秦莫已经有半个小时没有说过话了，一语不发。
他这个状态，让王孙很是担心。
王孙叫了他一声，“秦莫，你怎么样？”
秦莫依旧没有做声，一直没有做声。
好一会儿，就在王孙觉得，应该再多叫他几声，让他回过神来的时候。
秦莫倏然有了声音，他的眼神雾蒙蒙的，像是已经没有了什么焦点，像是在看着屏幕里，又像是……不知道在看哪里。
声音微哑，听起来，和之前他的模样，仿佛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王孙没有做声，他可以确定，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秦莫都听到了。
只不过因为内容对于秦莫而言或许太难以接受了，所以他现在才会问出这样一句来。
像是，希望得到一个否认的答案。
好让自己觉得，一切都是假的。
一切都是假的。
这样，他就还能够安慰自己，那个住在自己心里的，占据了几乎绝大部分位置的女人。
就在国内，虽然怪他，或者恨他。
但就在他的人的眼皮子下面，生活着。
而不是像先前王孙所说的内容里那样，可能在某个他不知道的地方。
连生死都是未知的。
王孙没有说话，他知道，秦莫需要足够的时间去反应这个事情。
就这样，沉默在通话中持续蔓延着。
好一会儿之后，秦莫才低声问了句，“机票呢？定好了吗？”
王孙听了这话之后，有些迟疑地问了句，“就现在这个情况，你回来的意义也不是很大。”
“机票！”秦莫低吼一声，宛如困兽之斗，低吼中甚至带了些哀嚎的意思了，“定好了吗？”
“后天上午，或者明天晚上。”王孙说道。
“最快的。”秦莫说道，声音已经完全哑了下去，“我要……回来看看。不管怎么样，我要回来看看。”
王孙沉默了片刻，说道，“BOSS，我真的不觉得这是个明智的决定。”
当王孙对他的称呼变成BOSS的时候，就代表王孙说这话是非常理智的状态了。
秦莫没有做声，他不是不理解王孙的理智。
也不是不明白王孙的意思。
王孙继续道，“BOSS，毕竟这件事情不是今天刚刚发生，而是发生了有一段时间了，在事情发生，到我告诉你的这段时间里，我已经把能想的办法都想过了。”
“如果能有办法，如果能有结果，早就已经有了。但是没有，到现在都还没有，你回来的结果，或许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王孙说道。
话语里字字句句，都很中肯，很理智。
任谁听着，都觉得有道理。
甚至，秦莫也知道王孙的话很有道理，道理他都懂。
有什么好不懂的呢？
顾千里离开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没有人知道，没有人找得到。
有个顶级黑客在给她掩盖行踪……
如果有这个顶级黑客帮忙寻找她，或许都不需要多久时间，马上就能找到她的踪迹。
可如果是帮忙隐藏她……
秦莫的声音有些发紧，“你不是说，米君竹有可能知道，有可能不知道，你也无法确定吗？”
王孙沉默两秒，“BOSS，可是……”
“她不就是在等我去下跪求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