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定终身?
你要说这个,江摇情可就来劲了,满脸写着八卦,“是不是私定终身以后,该死的皇帝横刀夺爱,有情人被迫分开,心上人去世后,摄政王对初恋唯一的儿子青睐有加?”
一连串的分析,让柳怀鹤听得一愣一愣的,他竟然觉得有几分道理。
江摇情见他呆住,扯了扯他衣袖,迫不及待地询问,“是不是是不是?”
柳怀鹤回过神来,失笑道,“少爷是怎么猜到的?”
因为里都这么写的呀!
作为一个资深爱好者,这种剧情她用脚趾头都能分析出来。
江摇情如果脑袋上有兔耳朵,此刻恐怕已经兴奋得立起来了,“我猜对啦?”
“猜错了。”
“啊……”
她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顿时失望了,“什么嘛,你肯定是逗我的吧?”
亏她难得脑子反应快了一次,居然还猜错了。
真没劲。
真没劲!
柳怀鹤看着江摇情负气的模样,捏了捏她的脸,温声解释道:“都说了是传闻,那时,柳擎,也就是我父皇,只是个皇子,摄政王也才刚刚上位,根基不稳。他冒着流言风语娶了我母后,甚至还被传为一段佳话。”
刚刚上位,根基不稳……
江摇情微微皱眉,“那是不是故意搞摄政王的?”
“一部分吧。”
柳怀鹤漫不经心道,“但是对男子来说影响不大,那段时间,我母后被关在家里,在京城里的名声被谣言传得几乎要烂透了。”
“就算这样,你父……柳擎还愿意娶,是因为很爱她吗?”
江摇情有些诧异,“男子一般很在乎配偶的清白,他居然不介意。”
柳怀鹤深深瞥了江摇情一眼,摩挲着她的腰,“我母后年龄早已及笄,又发生这种事情,有人求娶,即使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宰相府也巴不得赶紧把她送出去。”
他说着,脑袋靠上了她的肩膀,“但是我母后屈指可数的几次回门,外婆无意发现了她胳膊上的淤青。
所以,我母后过得并不幸福。
她只是柳擎上位的一个工具罢了。
后来,她成了皇后,好不容易怀孕,生下了我,便和这世间冷暖隔绝。
外婆知道以后,哭了三天三夜,把自己哭倒了,再也没踏出过房门。
可能君主身边,皇宫里面,只适合许闲月那种人吧。”
柳怀鹤说得云淡风轻,但是江摇情却听得有些心凉。
她大胆猜测,有些犹疑,“是不是只有将你母后打压下来,按柳擎当时的身份,才能更顺利地娶到她,所以那谣言……”
“要不怎么说少爷聪明呢。”
柳怀鹤阴冷一笑,“他向来如此卑劣冷血,看中的是那德高望重的宰相府,若想得到支持,娶我母后便是第一步。”
而柳擎成功称帝后,自然喜新厌旧,许闲月趁势顺杆而上,把许闲云彻底踩在脚下。
许闲云从始至终,都只是个可怜的女子。
若不是当年,小小的柳怀鹤在门外无意间听到柳擎的酒后言,还真不知道,为何父皇一点都不喜欢自己。
他连许闲云都不爱,又怎么会爱他们的儿子呢?
更何况,死人终究是死人,许闲月还活着,她膝下有子,背后有宰相府,才是柳擎重点宠爱的对象。
如果柳怀鹤是个女孩,恐怕早已被扔到深宫里自生自灭了。
苟延残喘十几年,他们也不会想到柳怀鹤如此命大吧。
如今,更是成了许闲月的眼中钉肉中刺。
江摇情眉头皱得更紧了,“那,摄政王为何站你这边?你如此弱势,难不成是独特的人格魅力迷倒了他?”
她真是不自知的可爱啊。
柳怀鹤眉宇间的阴霾一扫而空,温柔地亲了亲她的脸,“宰相只手遮天,后宫干政,昏君身子渐弱,如此乱象,朝廷官员们不满已经很久了,在他们心里,摄政王英明神武多了。”
江摇情勾紧了他脖子,笑道,“而那英明神武的摄政王,看不下去,只能支持你喽?”
支持……
柳怀鹤想起自己小时候被罚关在偏殿,那个高大清瘦的男子注意到了他。
那男子问柳怀鹤愿不愿意悄悄变强,这样的话,以后便不会再被人欺负。
柳怀鹤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答应了。
那时,摄政王闲来无事,兼职宫里的太傅,得了自由出入皇宫的特权。
兼了十年,明面上教经书道理,暗地里教了柳怀鹤十年武功。
付齐州看上去很瘦,似乎风一吹就能倒,但是偏偏筋骨十分有力,让人小瞧不得。
与教书时的温文尔雅不同,练武时,那瘦削苍白的脸上满是冷冽和认真,仿佛世间万物如何变化都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
他发现柳怀鹤是个根骨极佳的苗子,眼里总是带着若有似无的欣赏。
除了傍身的武功,他同样教柳怀鹤要隐忍,要掩盖锋芒,哪怕是下跪都不算什么,只要活下来就好,命最重要。
时机未到,一定要保住性命。
柳怀鹤耳濡目染,谨记于心。
在他心里,付齐州俨然就是他的父亲。
一个默默支持他的父亲。
“是啊。”
柳怀鹤低低一笑,把自己幼年的经历简单说了一下,“他是我在这里生存的最大底气,若没有他,我恐怕侥幸活到现在,也十分狼狈。”
说着,伺候完江摇情吃完饭以后,把她放到地上,就去给她拿衣服。
他没有回头,“少爷还是不想穿女装吗?”
江摇情还在消化刚才他说的内容,看着他的背影,“为何要穿女装?”
“嗯……”
柳怀鹤动作顿了一下,继续翻找着,“带你去见他,怎么说呢,感觉穿女装好一点。”
江摇情想起付齐州在他心里的地位,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脸有些红,结结巴巴道,“该不不不不会是见见见家长吧?”
柳怀鹤闻言,思索了一下,“也可以这么说。少爷的家人……我已见过,州叔,带你去见见也好。”
江摇情脸更红了,“是不是有点太早了,万一他不喜欢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