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
江摇情被他的小动作逗笑了,面色柔和下来,“你也不怕自己感冒,是不是到时候等我给你端茶送水呢?”
“少爷……”
柳怀鹤无奈笑了笑,勉强空出一只手来用内力驱散了些许寒意,才敢继续靠近她。
他一边给她喂粥,一边说着,“现在府里只有几个上了年纪的仆妇,她们说,女子痛经,用热的东西敷着会好一点,就想办法做了个简易不漏水的袋子。
她们还说,一般大户人家的小姐都会喝红糖益母粳米粥之类的暖暖胃,活血化瘀,止气通经,所以我就盯着让熬了粥。”
说完,一碗粥也见了底,他拿一旁的手帕擦了擦她的嘴角,“怎么样,好些了吗?需不需要再弄点别的?”
“不必了。”
江摇情摇了摇头,不止身体暖,心里也暖暖的,她笑道,“能被策王殿下如此伺候,本少爷三生有幸啊。”
见她还开起玩笑来,应当是好些了,柳怀鹤微微松了口气,放下了碗,又小心翼翼扶着她睡下。
江摇情躺下后,为了避免腹部的热水袋滑落,他依旧负责给她按着,还观察着她的脸色,顺便揉了揉。
这样一来,她舒服了不少,但是又怕他累,还没开口,似乎就被察觉了意图一样被打断。
柳怀鹤像是在哄小孩一样低声哄着,“很晚了,少爷乖乖睡觉,我在呢,一直在。”
江摇情微微闭上眼睛,嘟囔着,“一直在?”
“对。”
“骗人。”
“只有少爷离开我的份儿,我不会离开少爷。”
“那我找个时间离开你喽。”
“你敢。”
闻言,江摇情不受控制地笑出声来,但是很快,困意再次袭来,笑声低了下去。
烛火摇曳,渐渐弱了下去,她恬静的容颜格外柔和,看起来乖乖的,怪可爱的。
但是似乎有烦恼一样,眉头轻轻皱着。
不好看。
柳怀鹤替她把眉头抚平,轻轻揉着她的腹部,“情情睡吧,乖乖睡觉,做个好梦。”
“嗯……”
江摇情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
“等明天,带你去见个人。”
她眼睛闭着,声音低若蚊吟,“谁啊……”
但是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江摇情在他温柔的安抚下,身体上的不适似乎都消失了,有些疲乏,很顺利地进入了梦乡。
……
翌日。
天气并不好,还有些阴沉,似乎下一秒就会下雨,空气中透着淡淡的寒意。
室内,江摇情感到腹部微微有些沉重,手下意识摸去,是温热的水袋。
“嗯?”
她艰难睁开眼睛,轻轻打了个哈欠,侧过头,就看到柳怀鹤坐在椅子上在看书。
他俊美的眉眼沉静如玉,一袭白色的衣袍裹身,勾勒出精瘦的身材,骨节分明的手拿着一卷书。
周遭清冷出尘的气质,任谁第一眼见都会被迷惑,以为是堕凡的神仙。
只可远观而不可亵渎,不被世俗的七情六欲所影响。
可江摇情见过他床上动情的样子,一边喊着她的名字一边发狠的放纵,这巨大的反差,让她脸颊泛红。
听到有动静,柳怀鹤便合上了书,朝着她走了过来,“醒了?”
江摇情见他眉眼间有些疲倦,微微一怔,“这水袋为何还是温的?你该不会……”
水是会凉的,需要整夜不停地替换才能保持温度。
柳怀鹤却只是淡淡笑着,问,“少爷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不疼了。”
江摇情摇了摇头,慢慢坐起身来,直勾勾地看着他,“饿了。”
“我去叫人备着。”
柳怀鹤转身开门去传唤下人。
江摇情懒懒倚靠在床栏边,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空空的。
说实话,他昨夜那种照顾让她心里十分动容。
毕竟,除了亲情的关心,这种掺杂着爱意的照顾,也格外令人感到温暖。
更何况,她是喜欢他的啊。
在这古代,她享受到了现代从未有过的东西,怎么能不让她留恋。
那她,真的能做到任务完成抽身而退吗?
到时候,柳怀鹤又会是什么样子?
会是什么样子呢?
不等她继续想着,很快,柳怀鹤从门口那里接过饭菜的端盘,亲自放到了桌子上。
毕竟,他可不想让别人看到江摇情。
柳怀鹤见江摇情在发呆,也不出声打扰,自己走过去一把把她打横抱起。
“啊……”
江摇情惊呼一声,下意识勾住了他的脖子,有些恼怒地看着他,“干什么?”
柳怀鹤很是理直气壮地说着:“伺候少爷吃饭。”
“这么好?”
江摇情一怔,继而笑了,“今日便允许你伺候一次吧。”
说得好像是万分的荣幸一样。
不过,也差不多。
柳怀鹤把她抱到自己腿上,特意安排的一些比较清淡开胃的饮食,“少爷想吃哪个,就亲我一下,夹菜很累的。”
果然,就知道他脑子里装不了什么好东西。
江摇情微微晃悠着脚丫子,一边打量着桌上那三两饭菜,“嗯……豆腐羹!”
柳怀鹤加重语气“嗯”了一声,尾音上扬。
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耐烦地啄了一口,“饿饿饿!”
话音刚落,就被塞了满满一口豆腐羹,分外有满足感。
“还有那个那个肉肉!”
“好。”
“再喝一口粥。”
“好。”
江摇情幸福地眉眼弯弯,享受着柳怀鹤的伺候,那一刻,只希望时间就这样停止。
如果可以不长大,谁不希望被宠成小孩子呢?
她想疯狂记录这些让她幸福的瞬间,但是没有手机,只能用眼睛去看,用心去感受。
柳怀鹤倏地出声,“过一会儿,带少爷出去见一个人。”
“嗯?”
江摇情好像想起昨晚是有这么一句话,有些疑惑,“谁啊?”
柳怀鹤掐紧了她的腰,“少爷不是知道摄政王是我这边的人吗?”
摄政王……
江摇情眉眼沉了下来,“去见他啊?”
“嗯,付齐州,单人付,齐九州的齐州。”
她闻言乐了,“那这名取得还挺霸气啊。”
毕竟她不知道柳怀鹤是怎么夺位的,但摄政王在其中肯定至关重要,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
柳怀鹤只是淡漠笑着,“是啊,传闻说,当初他与我母后未婚时,私定了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