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玄机一言出，百人惊！
眼前的红绿向量，在他们眼中便已经算得上是天人之术，然而在齐玄机这位西厂督主眼中，竟是不值一提，反而还有更厉害的招式在等着他们？！
眼前的这一切依旧不是他口中“双算比帐之术”的全貌！
那双算比帐之术的全貌又究竟是什么？
现在所有人的眼中都闪烁起了亮光，即便是之前对此不屑一顾的户部小吏常继也是跟个好奇宝宝似得凑着脑袋看向齐玄机，心中的震撼已经无以言表。
在他身边，霍城好笑地拍了拍常继的肩膀。
“你这家伙，刚才不还觉得没什么吗，怎么现在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常继好不害臊地嘿嘿一笑，他转过头对着霍城挤眉弄眼。
“我就一个户部小吏，见识少嘛，之前有眼不识泰山那是正常的，现在见到了真正的泰山……真正的天外之天，我没跪下去给督主磕响头就算不错了，又是哪来的自信觉得这双算比帐之术不过尔尔？”
霍城噗嗤一声。
“督主都叫起来了？”
接下来，两人都有些沉默了，看着场中意气风发的齐玄机，他们发出了几声发自内心的惊叹。
何为英雄人物？
何为天生之主？
“霍城，我之前不相信这狗日的天底下有什么英雄人物，这世道都烂到根子里了，哪能出什么英雄？之前的曲中天、杨朝贵等六部高官，哪个不是造势造地厉害？陈吉元这样的侍郎官你也看到……更是个鸟货，久而久之也就麻木了。”
“督主的威名在之前的我看来没什么实感，也是个沽名钓誉之辈，可当下一看……”
“陈吉元这样的人，就连给督主提鞋都不配！”
常继还要再说什么，却被霍城一巴掌拍在脑袋上打断！
“闭嘴，还用你来说督主是什么样的人？”
“督主好像准备要继续提点咱们，你可千万说话，别扰了大家伙学这神仙术！”
对于在场所有人而言。
齐玄机如今教授他们的就是天上的神仙之术！
所谓天上真仙可就也就如此！
“咳。”
齐玄机清了清嗓子。
他的眼睛又一次放在了霍城的身上，让霍城与常继两人都诚惶诚恐。
“之前这……嗯，你叫什么？”
霍城一愣，连忙答道：
“回禀督主，小的名叫霍城！”
齐玄机呵呵一笑。
“很好，霍城之前提到了这些账目是有规律的，想必应该还有人会疑惑……我方才讲的向量里面，丝毫没有提到规律的事情。”
“现在，我便将规律与特征值、矩阵这几个概念结合起来，告诉尔等……”
“万事万物之间，皆有规律！”
“我们只要抓住了规律，三天时间？呵呵，最多两日……你们一旦熟悉了这种算法，便可以轻而易举地一眼看出户部账簿中错漏的地方！”
半个时辰后。
就当众人听得如痴如醉之时，户部账房的大门却响起了哐当的声音。
附近的人看去，这才发现——
账房大门竟是被人打开了一点，外面一直都有人在偷听！
现在，账房的大门正在缓缓被关上。
嘭！
所有人都拍案而起，双眼通红地看着门口的方向！
尤其是户部小吏霍城与常继两人，更是如同见到了杀父仇人一般！
他们两人猛地大步向前。
“督主，外面一定是户部的人在偷听，我们现在就去用同为户部官员的理由将他们骗进来，一网打尽，免得坏了督主的兴致！”
众人闻言都哭笑不得。
好家伙，这胳膊肘往外拐的……都拐到姥姥家去了！
自己本就是户部的官员，现在一口一个户部，对着齐玄机反而还喊起了督主，搞不明白的还以为这两人是西厂的忠实拥趸呢！
苏婉儿会心一笑。
这才是她愿意追随的英雄豪杰，才多久时间，便将这两个原本站在齐玄机对立面的户部官员给彻底折服！
账房中心所在，齐玄机笑着摇了摇头。
“让他们听去吧，报去吧，我之前就想留下他们好将此法传出去。”
“也不用担心那些户部臣会影响本督主，从那浩如烟海的王朝历史之中我只学到了一个教训——”
“那就是人们无法真正地从教训中得到改变。”
“那些户部朝臣，不会因为自己下属的几句话就重视起我们来，等到他们开始注视……一切都晚了。”
……
户部账房外。
几个账房先生朝着外面飞奔而去，眼中带着满眼的惊惶！
他们跟霍城、常继这两个完全不得势也没人在意的边缘角色可不一样，他们早就已经死死地和陈吉元等户部朝臣绑定在了一起。
但凡那些户部高官之中有一人出了问题，他们这些打下手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想跑！
“快快快，都去将此事禀报给陈侍郎他们！”
“一定要想办法阻挠玄机太监，不然的话……”
他们想到之前齐玄机那简直就如同鬼神一般的算法，就感到了一阵头皮发麻！
这本就不应该是人间应有之物！
这是天上之术，这是仙法！
它就不应该出现在人间，或者说不该在现在出现！
因为……它注定会为糜烂的户部和与之关联的文武百官带来灭顶之灾！
他们很快就跑到了陈吉元的府中。
刚一到府邸外面，就听到了其中饮酒作乐的声音。
陈吉元的声音尤为动听。
“张大人，对账这事我们在行，这就是一个实打实的苦力活，神仙来了也得一条条去对。”
“里面的账目之乱，就算是熟悉户部账簿的人都记不真切，所以你就放心好了，他们什么都查不出来。”
“我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此事定不会有半点虚假！”
张泰哈哈大笑。
“也是，这几日就是给那狗太监吓到了，碰上这样天时地利人和都帮不上忙的实务，玄机太监定然无可奈何！”
“这三日我等就好好休息休息，放松一下，等好消息来了便是！”
突然，户部几位账房先生闯了进去。
“诸位大人，只怕是没有好消息……”
“只有坏消息呐！”
陈吉元翻了个白眼。
“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