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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就是反常来(1 / 1)


按理说,韩墨臾表现出一副面具支离破碎,七情六欲的生气注入的样子,陈旭应该乘胜追击多在人眼前晃晃,毕竟有了感情,下手会更容易,易如反掌。

但韩墨臾可不是平常人,感情在他那可能就是无时无刻不让他寝食难安的附骨之疽,只会催促他本就杀人砍菜轻慢感情的滋生壮大,这会导致他出师未捷身先死,一觉回到解放前,又是重新搞这搞那的瞎蹦跶。

再说他又不是非得要韩墨臾多浓重的感情,只是想要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放松敌人警惕,仅此而已。

因此,陈旭又来到少帅府徘徊了。

少帅府的石狮子两旁多了两个驻守把门的,手里抱杆枪,精神饱满,视察的眼睛炯炯有神,看着就是不可多得的好兵,看来严帅出好兵,另外他论,有点挡道。

不过,不能挡住他脚步。

他在少帅府的东头杨树下,拿出胸前的衣襟早有准备的隐身符,这个符箓要说他还是从韩墨臾搜集的古书中学来的,他今天学以致用,腰间的玉佩,他放在了一大早就离开的韩墨臾睡得位置上。

天边是柔阳橘色的淡光,陈旭算是,我离开是在一个清晨,不必找我,因为——找也没用。

他是一去不回头,这道士的身份,他自认为刷的差不多了,在迎来终幕之前,就该把他初始的少帅身份刷酸,来个喜怒无常,凶残暴力,毁天灭地。

隐身符贴在身上,陈旭不必忧心受人瞩目看他翻大墙,少帅府这高门大院他还能进不去?

直通内堂,陈旭听见这边大早上还有人语不绝。

他没有靠的太近,先是看到的人是主座上,艳绝牡丹的柳清欢,一双眼睛冷淡地像是曝露在冰天雪地里,周围佝偻着脖子,围着一圈子身着军服品阶不低的军官。

接着再看到的就是让一切再次乱套的那个他的心腹军官,柔和却无神采的木质眼神,头旋转的是一百八十度,脖子上的皮肉绞了好几圈,瞳孔里两个眼珠像是不会动的石子,一动不动朝这边看着。

只能说物以群分,其余人同样的德性,照模照样的脑袋也是大旋转,令人心惊肉跳的像是拧皮绳橡胶的声音,在这一片炸开。

大早上活见鬼。

这些是活死人,傀儡?

柳清欢坐落傀儡宝座,妖魔为伺,他只身即上,高高冠冕。

空气中散开了极清极艳的香味,如同骨灰鲜血点出的糜奢气味,柳清欢冰雪难消的眼睛看过来,陈旭对上,登时就是大祸临头之感。

糟糕。

破空而来的结实檀香靠座木椅碎在他方才站立的地方,一个傀儡狂性大发,举起椅子砸向他这边。

他的隐身符就像是危难人的摆设,陈旭心头难消大事不妙,诸事皆不宜之感,柳清欢四周的傀儡蓄势待发,不停地狰狞大口朝这边嚎叫。

而柳清欢则是平淡一身七情六欲,桌前还摆设着精细雕刻的茶壶,指尖葱白,摩挲手里玉兰花映彩空空的杯盏。

是在等他自动报上家门,说不定酌情处理。

陈旭摘下身上的隐身符,刚要来几句掏心掏肺,咱们共商大计的话,柳清欢转动杯子的动作一顿,陈旭见那红润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玉指轻揺,那群还按兵不动的傀儡一拥而上,指甲暴涨,衣服撑爆,黑色游动的线条在他们裸露出来的皮肤上,他们的脖子脸上包括眼珠子都是活物般的黑气。

黑不溜秋的长指甲能把人捅和对穿迅疾而来,掏心掏肺的实在架势。

陈旭:……

真是,你不说话也没必要杀人吧?

凶煞的气息扑鼻而来,淡淡的腐臭味自那远远而来的狰狞大口里“飘香而来”,鬼的味道真的比尸体好太多。

制作傀儡也不知道给他们好好保养保养。

幸好出门在外,符箓必不可少。

他拿得能打的符箓应该对付的了这四个疯了的傀儡。

甩出一溜的符箓,能打的全上,真是惊涛骇浪全是擦伤,硝烟过后,还是一个铜皮铁骨的屹立不倒的傀儡。

陈旭慌慌忙忙地躲,完球。

黑色的长指甲次次擦身而过,锐利的张口多次破坚破固而来,陈旭就差爬房梁了。

咬破指尖,陈旭几笔快速勾出一道敕杀符,打过最紧跟不舍缠着他不放那个心腹副官的身体,傀儡震天动地的吼,化为一套灰烬,没有消失的符箓冲向还在看戏的柳清欢。

这边剩下的三个傀儡肆虐,一只鲜血四溅咬上他的胳膊不松手,一只扑咬他的大腿,还有一只冲他脖子咬过来,好走不送,陈旭一脚蹬上傀儡僵块的胸口把人蹬地上。

拽着咬他胳膊的那只傀儡的头发和底下的傀儡来个该死的甜美碰撞,都倒地上不用起来了。

而这几个傀儡倒地上也就再没起来,原因是——陈旭撕下他穿出来没有舍利子普通衣服的下摆,缠在胳膊腿上,然后朝着根本躲不及被打中的柳清欢过去。

一路淌血,好在肉没被咬掉一块。

可惜了,他的血是弥足珍贵的那种,说不定滴的这些血珠还能再和韩景詹来次交易。

真是的,滴滴身上流,失之难再得——《失血》。

柳清欢嘴角含红,白腻的皮肤渗出骇人的惨白出来,就很无数次陈旭见到的天上那轮惨白的月亮似的。

元气大伤控制不了傀儡了吧,纯天然血泪教训。

陈旭开口刚想和人来两句人生箴言,胜者为王的得胜语,喉咙就翻涌上来一阵血腥气,面不改色的咽下去,过了会儿开口,“柳清欢,好歹上次还是共患难好友,这次怎么一见面就要打要杀的,何苦让我们都见血?”

“来而不往非礼也,”陈旭伸手摁在柳清欢的唇角,用力抿掉那块过红的血渍,笑着看着柳清欢过白的脸,“所以给个留你一命的理由呗。”

柳清欢红润的唇抿直,接着又松懈,“怕是天道不允。”

哎嘿,嘴硬。

陈旭打算往柳清欢嘴角捅一拳,柳清欢忽道:“陈旭你注定是比我早亡的命,你杀不了我。”

“什么注定?你是通邪术又不是通天地。”陈旭坐在柳清欢旁边的椅子上,倒了桌子上茶壶的一杯茶,闲聊道,“你的傀儡瞧着挺厉害的,是谁都能打吗?”

茶举到柳清欢嘴边,柳清欢瞥了一眼那擦着血的手骨,青花瓷的茶杯边沿添了几点猩红。

上一秒风雨欲来非让人要死要活的,下一秒就换了置身事外的模样,仿佛在谈笑风生,还亲密的递来茶水,真是飞快的不计前嫌。

柳清欢鸦青色的睫毛轻垂,欺霜赛雪的手伸了出去,拿住了那盏茶。

“傀儡不是人,自然是非比寻常。”柳清欢算是识时务回答。

“那这少帅府中除了这几个人,还有谁被你变成了傀儡,我要的军火之前据说也是被你们藏在少帅府的?”陈旭继续问道。

“一半傀儡,一半的人。只论单个人应可。”柳清欢眼波寂然。

这么快,兵力就蚕食到这个地步,那他拿什么和韩墨臾斗?

不过,看来柳清欢很大概率猜到他说的是韩墨臾,只是怎么用这种眼神看他,好像知道什么的表情。

管他呢,反正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恢复军阀身份,他好办事。

陈旭摸着手里残留的黏腻,血腥味冲荡在鼻间,试试看好了。

韩墨臾的兵是还在别处,他的兵就在醴州城,事情说不准就大功告成了。

至于找韩墨臾麻烦,那里有胡诌一个即可,一个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又残酷的少帅,还要找什么名正言顺的理由,他本身就是规则道理。

至于其他的,柳清欢把他这大半的兵都弄成了傀儡,傀儡听他指命,说不定上次扮演少帅那个就是他,他跟一系列的鬼怪事情脱不了干系。

既然他要重振旗鼓了,那还是要用用柳清欢,他需要柳清欢。

白兰玉的茶盏碎在地上,室内的腐臭味滋滋不绝,陈旭坐在地红木椅上一点一点往下滴着红色的血珠……

————

韩府,镂金兽的香炉袅袅轻烟缥缈淡红色的烟雾,内室的珠帘后边,沉重压抑的绸厚黑色布料遮在紫金色的木床四周,这屋子静的恍如一座坟墓。

忽然,内室的绸布被撩了起来,一个消瘦身着单件白色睡袍的人,赤着脚敞着小半个胸膛拨开珠帘来到香炉旁边。

盯着燃得时间久了,如同被冲到的血色的轻绯烟雾,那只骨节益凸出的手伸手去捞那颜色,挽留不住一点颜色,连那可以缓解疼痛的香味也留不住掌心。

不是韩家家主就不行,既享受不了纯阳之体,也不能直接品尝纯阳之体的鲜血,只能把那血融到香里,做成熏香,沾染这里一分一寸的空气,才能让他这每况愈下的身子稍微缓和。

躺了一天了。

韩景詹撩起汗湿的头发露出有水迹残留的光洁额头,弄来的那么点血,一夜就燃光了,不够啊。

镂金兽香炉被打开,韩景詹手指沾染一点剩余的香灰在手中摩擦,缓缓的低头去靠近这点香,舌尖点上一点香灰,浓重的乌沉香味,淡淡的若有若无的红色血腥味。

少啊。

————

陈旭又回到了韩府,他一切准备妥当,只待韩墨臾入围,他一举拿下。

韩墨臾踏星携月回,陈旭站在韩墨臾卧房的门口等韩墨臾将近两个时辰,腿都快给他站术消失,没给他来个腿抽筋报废。

还好,回来了。

大忙人,起早摊黑只为这偌大的韩府,可歌可泣的韩家继承人。

秋夜的风凉,韩墨臾单薄的长衫下摆被萧瑟风带起,哗啦响的是外头落得差不多梧桐树的叶子。

陈旭穿的是军装,外头还披着拉风的披风,所以他与凉意无缘,只与人情冷暖有缘,韩墨臾的眼神平静的像是刚经历过一个风雪肆虐的冬天,清亮温和得寒。

这就没什么好怕,抬手,陈旭放了一枪子,外边登时响起整齐有力的步伐,迅速地包围了韩府,几排的士兵按照他的吩咐进到这院里,把这原本宽敞的院子,挤成一个狭窄的空间,用来困住韩墨臾的鸟笼。

这院里的墙上也都站上一圈提枪的战士,每一棵枪杆子都对准韩墨臾。

墙上是他给柳清欢用了真话术套出来控制傀儡指令用来控制的傀儡,不用担心甩出什么断胳膊断腿。

鬼怪志异的世界,总该结束了吧。

陈旭在这低沉严肃的包围圈内朝韩墨臾走去,不敢保证一定能杀了韩墨臾,只能看出他现在是利时利势。

“这就是你离开一天的原因?”

韩墨臾的声音是秋天的叹息,游刃有余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小屁孩,陈旭七尺男儿,不小屁孩走上前,枪子又上到膛里,邪佞眯眼冷酷道,“韩墨臾,北边的势力范围是你的,一山不容二虎,老子容不下你。”

陈旭的军装皮都套上了,当然不能再做什么弱小之辈,咱这身份这气质怎么也不该低声下气,好言好语,能跟自己瞧不上的人说话,他都是恩赐。

韩墨臾是个能临危就变的人就好了,犹记得初见那天,差点被打穿一只脚,另外不跟鬼斗就要被人打死,陈旭是不敢掉以轻心,他就是试试,就情况而论,能不能收割韩墨臾这条命,这个胜利的果实他无处得知。

陈旭看着韩墨臾温和冷静的面目,内心止不住叹气,不是,哥们几十把枪对着你了,好歹给点反应,让他能痴心妄想一下,要不然你这样真的会显得他是在发羊癫疯,根本不照路数,让人看不上眼。

枪是抵在韩墨臾的额头了,陈旭也是破罐子破摔了,说出了经典一句话,“你猜我这枪里还有没子弹,会不会打穿你的头骨,钻出个漂亮亮的窟窿出来?”

韩墨臾的戴着佛珠的那只手抬起,抓住陈旭指着他的枪管,烟火硝烟四溢的枪管和韩墨臾冷白如霜的肤色碰撞出一种更加无以言表的危险来,韩墨臾额头盯着枪筒周边的皮肤由于他忽然的加大力气洇出细红,“开。”

韩墨臾的声音白水的温和,轮廓并不锋利的眸子狞出一股无法形容的张狂。

不是,试试别来劲。

陈旭不分伯仲残酷冷漠的眼睛同样地凝住韩墨臾。

搞不了,搞不了,这反应,他肯定是搞不了。

不给杀,那给打吗?

陈旭抽回他直觉快要被大力给扭断的枪,要不,咱来个拳头看看行不行?

陈旭戴着黑皮手套的手攥紧,一个拳头挥上去,就被韩墨臾包住,冷冷的笑意在韩墨臾的唇边闪现,变幻莫测又成了嘲弄的冷意,还有明确的那股子遮都遮不住的轻蔑之意,这真的,有被侮辱到。

皮套下的指骨被捏的生疼,陈旭用枪柄去砸韩墨臾的指节,一声枪响乍然,房顶上的傀儡击倒陈旭后边站着的一个士兵,闷沉的一声响。

又是一声枪响,打在陈旭的脚边,韩墨臾的手骨刚被他在第一声枪响后砸的一片通红。

外边的兵潮水的涌了进来,有的是双眼呆滞,有的是双眼警惕精神饱满。

大规模的混乱开始了,陈旭无数次催动傀儡的咒语全然实现了。

他以为他行的,结果赔上全部。

他带来的那些傀儡一个个野性大发,朝着那些还是人的士兵扑了过去,一时之间,风声掺着哀鸣,地面扑血,陈旭也迎来了血泪的教训。

既然如此,不成功便成仁。

陈旭甩开韩墨臾的手,打算救人。

他甩!?

一甩不成,二甩不放,三甩,人快死绝了。

“韩墨臾,你放手。”陈旭看着韩墨臾。

“陈少帅,你一个甩枪杆子的如何能对付得了这些东西,还是乖乖待着。”

陈旭带来的兵根本不是这些傀儡的对手,很快都是恐怖绝伦的哀嚎声,血腥味大范围的溢散,刺激着陈旭的神经细胞。

“不用你管。”陈旭再次甩,韩墨臾捏着他的手是钳子,一动不动。

好,又要铤而走险。

陈旭开枪了,枪炸膛在手上,手直接崩脱臼了,枪管破碎的零星碎片扎进他的肉里,一片的鲜血淋漓。

没用了,院子里的哀鸣弥息。

韩墨臾抓住陈旭陈旭那只脱臼的手,血迹涂了他满掌。

“陈旭,你还是不够耐心,不够聪明。”

嘎嘣一声,断裂的手被接上,陈旭颓腰,汗掉地上。

不是韩墨臾拽着他两个手,他能跪地上。

痛觉屏蔽开着都能让他跪,在不断下掉汗珠的汗湿眼帘下,陈旭痛苦烙印在眉宇间,他紧盯着韩墨臾,这一院子的,全是陪葬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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