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痛恨逄褚这瘪犊子,奸淫掳掠杀人放火,简直是无恶不作。
他捏紧手中的救命稻草,也就是方才人被吹飞的时候,十指在地上划拉抓到的几根野草,草茎分明葱茏,除却没有给他任何稳住的阻力,也就没什么别的用。
松开这枝叶杂碎被搓出点点绿汁的草叶,陈旭屏息看着不过是抬眸瞬间,就陡然触手可得,淬着难以言喻的冰寒的白袍,心情很是静默,有点想死。
也不知道这韶华几天,玉惊昭的异常是否已经消弭无碍。
禁地的禁制让他飞得太高,惊动的玉惊昭也不知道是不是要让他零落成泥,贬得太低,和大地融为一体。
咳嗽着,陈旭的胳膊肘抵着地面,正过侧着的脑袋,去看玉惊昭的表情。
一双沁凉的手绕过盘错的头发,压在他的后颈上,一股极为醇厚的灵力在四肢百骸流动,滞涩之处如水过境,丝毫未惊动疼痛的末梢,温淳的力量,通治百病的功效,陈旭心口积郁的血腥气被堪称温文有礼地请出家门。
什么痼疾顽病都不能侵扰。除此以外,强身健体的高层功能也没少。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言语絮絮叨叨也说不出的奇妙,简而言之的话,就是丹田发热,境界已至元婴。
通体舒泰,陈旭情不自禁坐直了身体。等到灵力褪去,他才心有余力去看玉惊昭。
月华白如霜雪,逊色三分玉惊昭冰寒的神色,玉惊昭就是这般,你认为他对你有三分师徒情意,他就能给你表现出十分的疏离感出来,恰如这皓月,你看他,以为他会随你而动,实则不过是眼神的错觉。
境界突破的事情绝非寻常,玉惊昭从六百年前就为他这凡人的壳子寻集药宝,也才能让他堪堪至筑基,而现在竟到了元婴,付出的代价只能是更加的非比寻常。
木滞的表情终于流露出该有的见到师尊的表情,感激,濡慕,思念,要不是还记着玉惊昭说过不能随意给他下跪,陈旭都能感激涕零地跪下给人下跪,为这几世修来的福分虔心跪拜。
陈旭嘴中残血未尽,点了点贴附在口腔内壁的湿润血气,陈旭激动的正要开口叫师尊,玉惊昭打断他,声音冰寒入骨,“陈旭,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淡漠无波的声音,在陈旭耳中那自当是责问,他慌忙解释,“师尊,我……”
这莫名虚有的错误先徒有虚表加一下,免得到时候全是逄褚的责任说他欺负逄褚。
然而,玉惊昭情绪比之前更静水冷雨,陈旭看到了玉惊昭眼中流泻的一抹浓黑。
玉惊昭冰寒的脸被过分透亮的月光照得更加的匹夫难测。
看来这不是有问必答环节。
玉惊昭自有度量。
该说不说,逄褚忽然被啪的压跪在他和玉惊昭的正前方,清脆的骨裂声在静谧的空气中飘散开来,像是明亮的月亮吹奏的笛音,大自然的造化。
一时之间,陈旭不知道应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情绪短时间内陷入了混乱,简直是啼笑皆非的新境界,嘴角不知道是该下压还是上扬,心情微妙。
静悄悄的,陈旭站到玉惊昭后边,从玉惊玉骨肩颈旁看跪在地上的逄褚。
月色静谧,玉惊昭白衣上有月光流转,逄褚崩人设的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像是在接受审判似的,沉静的模样就像是要赴一场枯萎的花期。
他脸上未见痛色浮露,他顺从,而又,绝对的虚伪。
他还以为逄褚没跑就是舍身为爱,还要在装什么假情假意的模样,没想到,功败垂成就是这么的情境,做了那么多就就为了这么个死生无憾的造型,传出去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这装的,实属过了。
然而,玉惊昭接下来的动作直接让陈旭把所有的心思敛的丁点不敢外露。
玉惊昭怪异之处过分惹眼,只见他衣袖上的月光晃动,揉碎的月光散落一地,又是一声亮音,玉惊昭隔空给了逄褚震动天地的巴掌。
除这明显的声音外,陈旭还听到了细碎的,像是坚固的东西由于压力的作祟,被揉碎,但是还完摇摇欲坠固定着原本的形态的声音。
陈旭看着地上的逄褚,血液丝丝缕缕地从他的唇角滴落,在他开合的双唇间,陈旭洞若观火看到了对方碎裂的银白的牙齿碎屑在浅层的血液里搅动,境界的提升,让他看到听到了更小的世界。
一掌击碎的不仅是逄褚的牙齿,那嗓子终于褪去铅华点缀,君子风逸的支离破碎地被扭变,明晰的血腥,人还不依不饶拽着执迷不悟的面具按在脸上,摘不下来,痴态难挡,频频告错,那模样就是被揉碎的月光,那叫是一个能勾的人于心不忍,铁石心肠也得为他把血肉献出来,生出怜惜之情。
这演技,于世无可匹敌者,任谁也要首肯心折,甘居于后,佩服得五体投地。
但是演戏也要看对象场合的,人赃并获,这东西扭转不了,任凭你耗干了嘴皮子,结果也毋庸置疑,这顿打,你跑不了。
故弄玄虚,搬弄卖技挑是非到了玉惊昭面前,还是此刻显而易见可能又在感情漩涡外面徘徊极度不稳定的玉惊昭面前,这不是自寻死路,自跳火海。等着感情的烈火阵势滔天的烧起来就担心自己的小命吧。
反正成大事者,不拘小命,逄褚不就是正在以自己的命让这诡计运用起来。
事情不会简单了结,陈旭自觉往后退几步,寻找安全距离,玉惊昭却抓住了他的手。
寂冷的气息从那只抓着他由天地造化山脊为骨搭出来的手透进他的皮肤肌理内,一瞬间就让陈旭的心挂上冰枝寒霜。
玉惊昭的两指探进陈旭的白衣袖口,尘灰擦出的红痕在他白玉的两指下,脏乱地极为扎眼,却又说不出的相得益彰,玉惊昭捉着他的手腕,指尖轻擦,陈旭顺着玉惊昭拉着他的力量走到了前面。
“待在本尊身边,本尊护你。”
陈旭真的,真的,真的不用。
试试动了动手腕,毫厘不能动,玉惊昭眼里黑沉一片,陈旭顿时吓得不敢再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脖子上下机械动了两下,口中的话难嚼难吐半生不熟跟他不熟与意愿违背的吐出,“多谢师尊,弟子感激不尽。”
陈旭略有惊惶,玉惊昭看似风雨不透的情绪在他这悄无声息地掀起波澜一角,无上荣幸,无福消受,战战兢兢。
沉默的,心头沉甸甸勾挂着一把尖刃。
绝对乖顺地沉默陈旭看着玉惊昭把逄褚华丽的外壳一层层翘碎,从跪下到被打得倒下,从只见红衣亮,到血染地面三层。
玉惊昭从来没有对底下弟子动过手,看来逄褚已经特殊到能让玉惊昭亲自动手的地步了,这真是恭喜。
逄褚设计让他触碰禁地,就是为了让玉惊昭出现,不跑然后被打吗?
这不会就是所谓的用情至深?
陈旭看着逄褚,从那双过分冷静的双眸中,他推翻了这种确实不靠谱的思想,报复他这个原因可以占据眼前情况出现的一席之地,那么其中还有别的原因,比如,逄褚在寻死。
触碰禁地能成全逄褚的报复是因为无量山人尽皆知,禁地不能碰,擅自触碰者,不论前因后果,不论有意无意,都会被丢下无量山的悔过崖。
悔过崖,无量山出名的罚过重地,修仙者一旦被丢下去,就会修为尽失,沦为凡人,一身修为不能使出一丝半点,但是悔过崖下凶兽无数,大多是是有修为的凶兽,阶级多为元婴以上。因此悔过崖也被称为氓危崖,氓,愚人,蠢人,还有废人,无量山的弟子皆认为,触碰禁地,根本就是自毁前程,是世间第一大蠢人。
况且,由于身体返祖成人,基本的进食还要得到保障,否则就会被饿死在崖底下,除此之外,最重要的是悔过崖受罚弟子必须待满四年,变相的意思就是你碰了不该碰的东西,就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以死做赔。
陈旭不认为自己是那个被丢下去能活着的人,但是玉惊昭没有直接把他丢下悔过崖,反而帮他突破境界,极有可能,不会让他死。
那么逄褚这一条也算作废,那就只剩下一个原因,逄褚在自己寻死的同时,也不要陈旭自己独善其身。
人心叵测,那边玉惊昭已经把逄褚打成了血人。
可能是逄褚吐出的血,也可能是逄褚自己身上溅出的血洒在他自己的眼皮上,反正人看着是快死了。
陈旭以为,今天又是他的灾难日,但是目前看来,前景可观,并非又是达成他一人独自受伤的结局,逄褚这人终于可以也将心比心感同身受什么叫做境界压制,什么叫命不久矣。
这人,搞不懂,鬼蜮伎俩肯定藏在这肤浅的表面后面,不是人快死了,就能证明人是否存在威胁。
玉惊昭没杀逄褚。
他停下来看向陈旭,冷情冷肺的嗓音,“陈旭,把人带到行刑台。”
复刻那天的场景,陈旭只手捞起地上的血人,横抱在怀,呼吸间充斥着血腥气,这次不是他的,是逄褚的。
陈旭低头和逄褚对视一眼,嘴角弯起对方能看到的弧度,师弟,以身犯险的计谋真是精彩至极。
话未出口,但他知道逄褚明白。
跟着玉惊昭来到行刑台,凭空出现的四条闪烁着荧光的锁链绕住逄褚的四肢,仅是一息功夫,逄褚就高高挂起,撑在半空中,像一块血迹斑斑脏污的红布。
玉惊昭两指之间飞出两条银白色光流凝聚成的鞭子,其中流转紫色光电,势如破竹朝逄褚打去,井然有序,连接紧密毫无喘息的间隙,位于逄褚的前方,不需要人掌控地自发抽人。
逄褚解决了,所以就到他了。
陈旭看着玉惊昭铅华弗御朝他走开,清白的脸上真的是一片清白,看不出七情六欲的流动,冷白一片。
心口吊着的那把刀子,果然还是掉了下来。
玉惊昭捏住陈旭的两颊,霜冷的气息拂送过来,“你的脸换了,”陈旭的脑袋在玉惊昭那双冰凉的手中左右摆了两下,冰寒的目光又移到陈旭的身体上,“身体也换了。”
“一个逄褚,还有一个,”玉惊昭的手换到了陈旭的后颈处,摁着陈旭的脑袋把他往前压,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像是要嗅陈旭的气息,太过近的距离,“谢繇。”
陈旭身上还沾着逄褚的血,月亮在头顶升得更高,照着底下的玉惊昭和陈旭。
玉惊昭离得很近,眼眸又太黑,他盯着陈旭的眼睛,像是噬人的野兽。
陈旭口齿不清,说了句是。
玉惊昭放开陈旭的脸,声音不知被什么熏染有些热意翻滚,“看着他,三日后,本尊会传唤你。”
言罢,玉惊昭离开了这里。
陈旭推测,谢繇福祸难测。
逄褚行刑期间,陈旭就是坐着一个垫子,在巨大的石柱下,欣赏逄褚血肉横飞的模样。
逄褚那仿佛永不褪色的唇瓣,终于有了梨花白之色,苍白中不夹杂一点殷红色,眉角眼梢一直放浪的风流终于泥沙入海,不复再见。
三天的鞭刑,每一下,陈旭都能听到骨头迸裂的声音,就像是全身的骨头被揉碎了,软绵绵的肉在外边,内里都是骨头渣子。
观刑这三天里,陈旭几度怀疑逄褚的胳膊或者是腿要被抽掉,肢体横飞。
然而,对方挺过来了,没死。
也是,毕竟对方还是有些境界傍身。
在逄褚受刑期间,无量山的弟子也一个个欣赏了逄褚的风姿微貌,就是奄奄一息快死的样子,他也想再动动手脚,让逄褚就这么被打死算了。
但是,此事牵扯事关玉惊昭,玉惊昭能了解逄褚的本性,对一切了如指掌,不可能不知道陈旭做了什么,本来他的安全就是暂时寄存在玉惊昭那里。
如果在放纵冲动杀人的欲望,怕是自身难保。
三日后,束缚住逄褚的四根链子和打他的鞭子消失之后,逄褚从高处摔在了地上,就像是高处掉下来的一件红衣,落在地上,没有动静。
陈旭确认对方没死的原因很简单,对方落地的时候,还最后给了他一个眼神,那眼神,就知道这人是打不死的小强。
补刀是不可能了,陈旭收到了玉惊昭的传唤。
陈旭立刻到了玉惊昭传唤的地方。
地点是悔过崖边上。
这地点,陈旭猜他要真切体验一把掉落悬崖,坠入深渊。
收拾完逄褚到他了,这幸免于难,真是有缘无分。
心思敛得干干净净的,陈旭都元婴了,瞬移不是问题,心里念着悔过崖,陈旭只觉得周遭的空气一阵波动,他再次睁眼就到了悔过崖边上,玉惊昭的白衣似是崖边天上的白云晕染而成,其高不可攀的圣洁不必说,那冷心冷情的面容比冰雪还要凉。
陈旭站在玉惊昭后方几寸远处,落脚地方平坦无碍,只是前方的路确认无误万丈深渊,沟壑千尺,于天边相接,可想而知,若是下去这悔过崖当是多么的深不见底。说不定,连太阳都要被这万丈沟壑吞噬光芒不见辉亮。
玉惊昭的长发在被微风浮动,黑洞洞的崖口,他那身白,甚是突出,又甚是契合这深不见底的黑。
他知道陈旭来了,但是却没有催促陈旭过去,而若是陈旭自行靠近,那就是他心甘情愿要沉沦于这无边黑暗,陈旭发现他没的选,上天无好生之德,完全没有好他这个生的德。
陈旭知道,玉惊昭在等着他,等着他泥足深陷,不可自拔,永失光明。
玉惊昭的情况不容乐观到这种地步了,陈旭还能安慰自己有什么好下场,他算是一掷微命,成全他人。
陈旭抬脚走到玉惊昭身边,轻声喊了声,“师尊。”
玉惊昭冷淡的眼神落在身上,足以浇灭任何俗欲嗔痴的眼神,陈旭立马对自己方才的大胆揣测感到惭愧不已,是他草木皆兵,以为人人都出现异常了。
玉惊昭雪泉似的声音在这悬崖边更是要把人冻成冰雕,他唇色冷淡,一点薄红,倒不如他瞳孔之中深藏难以看出的光泽红色来得红,就像是长久以来封闭的一切要被打破一样,他的手抚在陈旭的半个面颊上,语气冷淡沉静到了弄虚作假过于兴盛的地步,指掌在陈旭的脸上碰了两下,声冷云白,“陈旭,悔过崖,本尊要你待上四年。”距离很近,心很远。
就这么着的,陈旭连惊诧都还没给玉惊昭摆出来,人就被这玉手一推,进入深渊。
深不见底的悬崖,深不可测的君心,陈旭就他妹的就这般,从他人安排过活。
好歹让他问问到底是为什么,死也让死个明白。
本以为会成为这崖底的朽尸枯骨一具,陈旭却意外误入桃花源,别有洞天之地。
凶恶的凶兽未曾谋面,艰难的谋取食物也没有进行,陈旭进到了一处甚是空旷的山洞内,准确来说,这更像是一个洞府。
桌椅板凳,洗漱用水一应俱全,还有一棵取之不尽,来之不易的荧果树,柔和盈蕴的光芒,白色的身躯,与陈旭在书上看到的奇珍异果别无二致。
这洞府,有人住,还是实力强大,修为不可估量的人住,没猜错,就是玉惊昭的住处。
玉惊昭在崖底居然还设有这么一出洞穴,陈旭为自家师尊的良苦用心所感动,真的心疼他徒弟。
看着冒着寒气的冰石床,陈旭到底没狠下心躺下去,三天看着逄褚受刑,身体都困乏不已。
他走到石桌前坐下,这石头白生生的,看着就知道也是个宝贝。这应该是东海深处,万年才生出的靡坚不摧制造灵器异常珍贵的宝石,竟然被做成了桌椅,为它默哀。
默哀中,陈旭也为自己默哀。
上个世界剧情一走,陈旭就知道不能过分信任剧情大纲,尤其是里面剧情人物的性格与品性,他做得任务,每个剧情任务都告诉他,不要相信黑纸白字上所定义的他们,他们走得就是变幻无常的调。
所以,多份猜忌少分信任,幸福任务和他。
陈旭跟逄褚斗,跟谢繇斗,原因简单,夹私带公。为私,纯粹就是想挫挫这两人的锐气,把人挫死了最好,为公,是最大的原因,逄褚和谢繇这两人生出的变故和芜杂太多,这两人杀他的心未免太过迫切,他明明在剧情上走得稳稳当当争取一步不错,但是这两人一改只会动嘴皮子,给他皮外伤之类捉弄的原剧情,反而在制造惊天大阴谋似的非要他死不可,不也不是,倒像是想用他来刺激什么来达到什么目的一样。
如果按照这么推算,什么才能刺激他们想要刺激的人呢,那个东西又为什么会被刺激呢,这就是要聚睛于逄褚和谢繇二人身上。
陈旭大胆打比方,假如,逄褚,谢繇,靳暮这三人本就是一人呢,靳暮杀这二人的理由也可以解释,杀了他们,是他身体一部分的回归,逄褚和谢繇这俩人嚣张成这个鳖样子,世界怎么会让他们是配角,这是不可能的。
他试探过逄褚和谢繇,这两个确实不能死,他杀不了,天道的天秤在他们那边,陈旭只是在白费功夫,他肯定也是要死,逄褚和谢繇是死也是新生。
果然,皮子都是量身定做的,这世界真的是恶意满满呢。
只是玉惊昭的变故也未免有些大了,玉惊昭这么一个冷心冷面的人怎么会对自己门下的大弟子有什么恻隐之心,一个无情道修到巅峰造极的人物,就算是山河万里,沧海桑田也不不该会有任何的感情触动,玉惊昭怎么会把他情感的障碍多次呈现于他面前?
那感情就像是极恶之地生出的邪恶之花,无胜于有。
玉惊昭实力强劲到这种地步,竟然还会有这种堪称是毁天灭地,损人伤己的致命缺陷,这实在是世界的另一个恶意盈贯。
一个凡人,一个无情道的人为什么会像养一株珍贵难得的草或花似的,淘尽取竭四方灵丹妙药,天材地宝来保住这身体的不变,甚至还让毫无灵根之人生出本就不可能拥有的灵根让他修炼,这其中,没有深藏的玄机他不信。
漏洞百出,处处破绽,这剧情真他妹的一无是处,纯粹就是扰乱他的心神。
拍着石桌,陈旭手掌麻疼。
刚想骂几句,门口突然一声重响,循声看去,门口倒着一个严重刺眼的血玩意,身形是人。
他都到这地步了,主角攻靳暮也该出场了,没猜错,是世界之子,陈旭指染对方血污的头发,擦掉上面错乱的血液,特好的一张孤绝冷傲的脸,不用猜,这人应该就是主角攻,靳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