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最不可测量,初中生的心机也是无法想象的。
任何全体都是复杂的,经历过的都懂根本不用多做说明。
毕竟说明起来也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明白的。
言以安背地里对男生的好全都被一个女生认领去,不知因为什么而起言以安和女生同时在班上对男生表白。
很狗血,但就是这样,只不过是几年后都不愿再回想起来的黑历史罢了。
男生拒绝了言以安同意了女生的告白。
言以安不懂,她曾哭着问言怀山她到底输在了哪里。
那个女生没有她好看,也没有她成绩好,为什么输的是她。
言怀山是这么回答的:
你说的是废话吗?
站在男生的角度来看,你就像个恶魔一样每天每天都要打他,纵使你说了再多的喜欢都比不过你打在人家身上的疼痛感来的深刻。
他记得只有你打他,不会记得你对他的告白。
就像你小时候有次溺水,你现在是记得的是那天的烧烤好吃还是溺水时濒临死亡的感觉?
人家考试没考好,被家里人骂,感冒难受这些本来就充满了负面情绪的时候,你不去安慰还反去阴阳怪气嘲讽人家。
哪怕你手里有能帮助他消除负面情绪的东西,在那种时刻能记得的只有刻薄的语言而不是手上送过来的东西。
更何况你也不是好好的把东西拿给人家,别人是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
你这是什么?是嗟来之食!
你把钱弄丢的时候你奶奶一直在骂你,虽然奶奶还是把钱给你补上了,但你那时候心里好受吗?
奶奶都知道自己的行为过分会给你道歉,而你有给人家道过歉吗?
经过自己小叔的一顿教训,言以安才明白自己过错。
言怀山的比喻或许不是最恰当的,却是最直白的。
言以安不记得那天的烧烤有多好吃,只记得那天溺水时的窒息和恐惧。
不记得那天奶奶给自己弄丢的钱补上了,只记得那天奶奶骂自己骂的很凶很凶,自己心里很委屈很委屈。
本意这过后一切都过去了,不求男孩会原谅她,但至少能让言以安不再去打扰人家。
在言以安道歉后,男孩和意料中的一样并没有完全原谅她。
毕竟这往严重的来说也是校园暴力的,人家男孩没告家长没上报教育局都已经是非常仁慈的了。
而神之一笔就是那个女孩在言以安面前炫耀自己的成功,在男孩无辜的问答中言以安立马反应过来自己的功劳被抢了。
一时间怒气上头,言以安二话不说就把那个女生按在地上要打一顿。
好么,本来言以安在男孩心中就是个暴力恶魔的形象,这下更是实锤了。
在男孩看来,一个暴力女终于和我道歉了,以为自己的未来是一片光明的,却没想到自己和女友聊个小天,暴力女就突然像条疯狗一样去打自己的女友。
如果没人拉着自己恐怕也会被打!这阴影更深了!
万幸的是女生只是被按到在地,言以安的拳头还没下去就被拉开了,完了就是恶狠狠的瞪着那两人。
一般学生之间有什么爱恨情仇老师都不管的,但这都打架斗殴了就必须管了。
这种呢老师都是选则让学生之间选择怎么解决,解决不了才叫家长。
因为早恋这种事了,每个家长对此的看法都不一样。
有的知道孩子早恋可能就是口头教育,有的会是辱骂孩子,还有的是直接上手打孩子。
太麻烦了,完全是纠缠不清。
所以在场的唯一的家长就是身为本校老师的言怀山了。
正在写一大堆完全写不完的教案的言怀山,被喊去办公室的时候是一边走去一边骂的。
到了后差点又晕过去。
什么情况?早恋?打架?死丫头藏的够深!
他上他们班课的时候完全没发觉她早恋的倾向。
言怀山是学习的历史老师,这学习的历史老师不多,他一个人就要负责好几个班的历史课。
平时是真的没空多注意自己这小侄女,万万没想啊!万万没想到啊!这才多久又变成了小土匪?!
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言怀山回忆起那个时候脑海里都是乱遭遭的。
三个孩子在那哭,各说各的,不是她爱他就是他爱她的。
在办公室的几个老师人都麻了。
也不知道那三人是怎么理清自己的事的。
总之男孩最后知道那个在背地里默默关心他的,被他视为田螺姑娘的女孩和被他视为暴力恶魔的女孩都是同一个。
男孩以为自己找到了自己的田螺姑娘,却没想到是个心机女,后又发觉女孩对他说的很多话都是在PUA他。
最后的结果就是男孩和女孩分手了,而三人形成了某种默契。
比如在班级上的位置永远都是呈三角形,在有限的空间中隔得老远。
在集体活动中极力的避开对方,日常的校园生活中把能接触的机会降到最低,话更是一句也没说过了。
就这样平安的过完了初中。
连高中也是三个不同的学校,还是离得很远的那种。
去问三个当事人都是意外的统一话语:
感到很愧疚,已经原谅,就是很尴尬。
其中也就只有男生有了PTSD,有了轻微的恐女情节。
对此言怀山私下找过男孩父母,带上礼物去说明情况并赔罪。
要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男孩是独生子,如果因为他的侄女就害的这个男孩变成同性恋,那不是罪大恶极?
不是歧视同性恋,哪怕如今再开放,同性恋在生活中还是少不了恶意的。
而男孩本来不会受到那种恶意。
有些事孩子不懂,大人还不懂吗?既然他可以替其赎罪,他有什么理由不去帮自己最爱的侄女赎罪?
好在男孩性取向正常,虽然依旧害怕女生,但仅限于长的很漂亮的女生。
忘说了,那个心机女孩也是十分漂亮的女生。
言怀山对言以安负责程度已经超过普通小叔的范畴了。
有什么办法,他已经把言以安当成自己的亲女儿来看待了。
他都和他大哥,也就是言以安的爸爸说好了,未来言以安结婚,把她交给新郎的只能是他言怀山。
无他,言以安的爸爸没那个资格,而她爸爸心里确实有愧也拗不过他便同意了。
在大多数眼中言以安是在宠爱中长大的,实则不然。
虽然家里的人对她都很好,但在言怀山看来那种好只是因为言以安是个小孩子,他们对孩子这样好也能对小猫小狗这样好。
包括言以安的父母,她出生的时间算的上是很糟糕的时候。
那个时候她父母双双处于事业上升期,非常忙碌,无法甩手时很多时间是在保姆怀里。
能甩手的时候便是在爷爷奶奶那,最后是在言怀山这。
四五年纪的时候被接回去,每个人都是开心的,那时候言以安的父母都到了稳定期,不用每天那么忙了。
言怀山以为言以安能受到来自父母真正的宠爱的时候,不想回去才一年她就哭着满世界找他。
原来言以安回去的时候迎接她的不止是父母还有个一岁多的弟弟。
那时候言怀山不放心她父母对她的教育,但碍于自己的工作很多时候都是通过电话去帮衬她父母。
言以安也是从来只分享自己的快乐,从不发泄自己的不满。
他不知道她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能让一个十来岁的孩子独自一人去找在农村支教的他。
一个人,仅凭着一个地址,从城市跑到农村里面去,五六个小时的路程,中间是坐火车又是坐大巴的。
一个人,一个十来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