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听白,你们尝尝我和阿木的手艺,呃,尝尝阿木的手艺,这些都是他做的,我只是出了个嘴。”
子衿端着一盘盘炙肉放到桌上,与其说是两个人做的,不如说是阿木自己一个人做的,他只是在旁边指点,他觉得阿木有趣得很,什么都不会却什么都要学着做,虽然一开始做的不好,但是他学的很快,后面的这几盘做的越来越好,都快要超越自己了。
听白在子霜面前,其实是很拘谨的,子霜在众人面前却要落落大方礼仪得体,况且阿木就在身旁,自己总得守着规矩,所以两个人都没有动筷子。
“大家快来一起吃吧,子霜唤着阿木,想让他也一同上桌吃饭。”
但阿木只顾着眼前的这条烤的快要熟了的鱼,没有回应她。
挺没有面子的。
“大木头,你快来吃饭,不要再忙啦。”
听白看着阿木没有理子霜姐姐,她觉得子霜的面子挂不住,臭阿木坏阿木,怎么可以让天仙姐姐尴尬呢。
虽然子霜并没有觉得怎么样。
“哦,好。”
阿木听到听白在叫他,便直接起身坐到桌前,留下那条鱼在原地孤孤单单的劈啪作响。
这还真怪听话嘞!
四个人都坐到桌前,却都不太好意思动筷子。
子衿最先动了筷,他夹了一筷子肉,搁到姐姐的碗里。
“姐,你尝尝这肉,味道一定好。”
子霜夹起肉,放在嘴里咀嚼起来。
“很好吃,听白你也尝尝。”
看到有人动了筷子,几个人也都放开了,都纷纷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真的很不错呀,阿木,你好厉害哦。”
听白并不吝啬夸奖之词,想起他之前做的鸽子汤,简直是恍如隔世。
“是啊,我也没想到阿木这么厉害,真的很有大厨的天赋,再练上一练,恐怕宫里都要找你做御厨了。”
子衿本来是开玩笑,但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这样好的时光,怎么可以提起皇宫呢。
但是阿木并没有在意,他的嘴角依然荡着笑意,刚刚听白在夸他厉害呢。
木心站在他们身后心里暗暗觉得好笑,这郗子衿外表看上去清清冷冷,这些日子在他的身边发现他是个心肠很热的人,会顾及身边的人的感受会帮助别人,也会在忙着的时候怕自己饿给自己留些饭菜,有的时候又傻呆呆的很是可爱。
四个人有说有笑的吃完了这顿饭。夜里太黑,丫鬟们都掌起了灯。桌上的碗筷和剩肉也被换了下去,丫鬟们端来了点心水果和热茶。
几人聊些自己小时候的经历和趣事,惹得桌上的笑声不断。
唯独阿木一言不发的时时浅笑,子霜心里默默的留意。
夜晚的天空漆黑如墨,点点繁星犹如棋子散落。
“看,流星!”
听白指着天上划过的一抹亮色。
“是流星雨。”
“见到了流星要许愿的!快闭上眼睛许愿!”
几人配合着听白。
阿木侧头看着听白,然后缓缓把眼睛闭上。
“你们都许的什么愿望呀。”
“我~”
听白好奇的眨眨眼。
“不要说,说了就不灵了!”
听白赶紧捂住了想要开口说话的阿木。
……
听白这急躁的性子是得改改了。
“时辰不早了,我先回房休息了,这先告别。”
子霜优雅的踱着步子离开。
“是不早了,我也去睡了,明天见。”
子衿也带着侍从离开了。
“那我们也回去休息吧。”
“好。”
阿木一路跟着听白,等听白回了房间他才转身离开。
这样美好的日子,自己还能享受多久,作为阿木,他要保护好听白要让她一生顺遂平安。作为萧衍,他要调查清楚反叛的真相为家族平反,可自己现在到底是谁,是阿木还是萧衍,自己又该作为谁活在这个世上,或者说自己就连在这世上也将是奢求。
而另一边,在巡逻的将军突然脑海里闪现了老方丈的话。
“的确来过,但他们现在已经不在寺中了。”
的确来过…
的确来过…
将军狠狠的捶着墙,想不到郗家竟然也护着他,看样子,自己也该去拜会现已官居祭酒的恩师了。
夜雾弥漫,天上的圆月被浓云完全遮住,夜色霎时漆黑一片。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
忍冬将军告假五日,脱下了厚重的盔甲换上了轻便的常服准备去集市采购礼品。
他脚步沉重心事重重,就在刚走出大门口时,与一个脚步轻盈连跑带笑粗布麻衣的双髻小姑娘撞个满怀。
“哎呦,你没长眼睛呀!”
小姑娘受到撞击一下子弹了出去重重的跌在地上,她捂着屁股不满的责怪撞到自己的人,甚至都没有抬头去看他。
“喂,讲不讲理,明明是你撞到的我,你还怪我。”
忍冬可从来没受过这种气,哪有这么不讲道理的姑娘。
“你!哼!”
姑娘抬起头看着他,倔强的目光中透着愤怒。
“你哼也没用。”
忍冬甩开衣襟准备离开。
“喂,你有没有爱心啊,你不会扶我一下嘛!”
“你这是在求我吗?”
忍冬挑挑眉,决定逗逗她。
“求你,才怪!”
小姑娘两手斜撑着地,腿上用力,但屁股太疼,一下子没站起来。
“哎呦~好痛。”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眉毛紧紧的锁在一起,闷声闷气。
忍冬伸出手想要拉她一把帮她起身,却不想小姑娘看到他伸出手来小牙一咬吃上了力气蹭地站了起来。
“呦呵,还挺倔。”
忍冬愣了一下,缩回手双手背在身后。
“哼,才不要你帮。”
小姑娘捂着屁股一瘸一拐准备进门。
“哎呦,忘了这个。”
她手上空着,才想起刚刚手上攥着的告示。
她转回身捡起告示。
“哼!”
她瞪了一眼忍冬。
这告示~
“等等!”
“干嘛,我都不跟你计较了,你还想找我麻烦怎么样,哼!”
小姑娘一手捂着屁股,另一只手拿着告示,横眉向他示威。
“你来这里干嘛,这是我府上。”
小姑娘想了一下,刚刚这人确实是从这个大门走出来的,看他的穿着是有那么一些值钱,但是要说是这将军府的主子可差多了,而且他出门的这个时辰比有钱的公子哥儿可早了不是一星半点儿,自己心里大概有了个谱,这人估摸着是给府上送货的货郎,给有钱人家做事的小商小贩都要挑顶好的衣服上门,心里有了谱她就知道了接下来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