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修拧紧眉头,迈着健步找到正倚窗而坐的玄灵子。
玄灵子知道他来了,却毫无反应,目光如死灰的看着窗外。
阎修双手叉腰,轻吐口气,“发生什么事了?”
看玄灵子这样子,阎修只以为是初九凝做了什么让他伤心的事。
此刻的玄灵子一点说话的欲望都没有,只冷淡的问,“你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不要打扰我。”
阎修眉头一下紧皱,“有事,当然有事,没事的话你家那几个修罗仔会把我找来?”
玄灵子目光终于动了动,余光瞥他,“我没事,你看见了,所以你走吧。”
阎修耸肩,“你,我当然不担心,问题是她人呢?人是被你带走的吧?怎么就你自己回了鬼族?”
玄灵子眉头微蹙,心一下揪紧,阎修什么意思?初九凝这么久了没回峨眉岛吗?
“说话!”阎修语气不耐道。
玄灵子偏头望向窗外,轻不可闻的叹口气,既然都决定要放过自己,放过她了,你又在紧张什么?
他便把他最后和初九凝分别时的位置告诉了阎修,让他自己去那找找,人可能在,也可能不在。
阎修皱眉看着他,“什么意思?你把人带去那里,然后又丢在那里不管,自顾自的回了鬼族,现在要我去帮你找人?”
玄灵子垂眸,自嘲的勾了勾嘴角轻哼一声,“阎修,你现在赶去既能单独和她相处,还少了一个情敌,心里难道不应该乐开花吗?”
阎修却觉得玄灵子这句话全是刺,让他大皱眉头。
他深深看一眼玄灵子,扭头而走。
玄灵子疼麻的心此刻不禁更凉,这一刻他知道自己不仅失去了爱人,连好友也失去了。
然阎修并不是要走,而是来到殿门口看着一个血修罗。
“老六,你再去峨眉岛,告诉另外几个九儿的位置,让他们去找人。”
他头一偏,望着另几个血修罗,“你们去地窖,把鬼王珍藏最贵的酒给老子搬五十坛过来。”
几个血修罗面面相觑,却不敢动。
阎修抬脚作势要踢人,“还不快去,有老子给你们兜着你们怕个鸟?而且你们的王这会顾着为女人伤心,哪有心情跟你们计较这些。”
几个血修罗听他说这件事都他兜底,立刻小鸡啄米的点头。
“魔尊,我们这就去搬酒。”
目送他们魁梧的背影离去,阎修也扭头再进到里殿。
玄灵子听见那熟悉的脚步声去而复返,微微偏头瞥了眼。
“又怎么了?”
阎修大步向他走过去,“没怎么,就是老子这人比较贪心,不仅女人想要,兄弟也想要。”
玄灵子浅浅皱眉,看着阎修拉了张椅子坐到窗边,然后双脚一抬,放到他坐的窗户上。
阎修偏头看他,“我已经让老六去峨眉岛告诉另外几个,他们知道后,肯定会去找她的,所以你不用担心。”
玄灵子一下偏开脸,望着窗外,想说自己才没担心,但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口。
两人一阵沉默,玄灵子余光瞥他,“这么好的机会你就这样拱手送给他人,心甘吗?”
阎修双手抱于脑后,轻嘁一声,“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老子贪心,女人要,兄弟也要。”
玄灵子却觉得他就是在做梦,所以故意又道,“你要是和她在一起了,以后我们也不是朋友。”
自己心爱的女人和自己的好友在一起了,这谁心里不有点膈应?
阎修一下收回放在窗户上的脚,“别啊,我的意思是,我们也可以一起的嘛。”
坐在窗户上的玄灵子差点摔下去,“阎修!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阎修摊摊手,“我有什么办法呢?最好的兄弟和我爱上了同一个女人,而我不愿意放手,我也不想失去兄弟,那只能学会分享了,也只有这样我才能全赢,不至于有了西瓜没了芝麻。”
他歪着头又啧啧道,“且多个人爱我爱的人,这对我爱的人难道不是一件幸事吗?这样我忙的时候,他还可以帮我照顾我爱的人,我也放心不是。”
玄灵子有种被气得不轻的感觉,阎修这是什么脑回路想法?
他大大吸口气,努力平复心情,扶额道:“朋友妻不可欺,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阎修倏地一站而起,眯眼看他,“好啊,想劝我放手成全你和九儿是吧?玄灵子,我告诉你,你做梦!我都愿意和你分享,你却要吃独食?你觉得你仁义吗?你对得起和你称兄道弟的我吗?”
玄灵子无语,他不是这个意思好吗?他的意思是他成全阎修和初九凝。
这时,血修罗们抱着坛子酒来了。
玄灵子一看这是自己珍藏的最贵的酒,一下从窗户上跳到地面。
“这是本王的酒!”
阎修毫不客气的从血修罗怀里拿了一坛,拔掉酒塞,仰头咕咚咕咚。
直接干掉一坛后,他把空坛丢到玄灵子怀里,打个酒嗝。
“好喝!”
“阎修!”玄灵子看着自己珍藏几百年都舍不得喝的酒,就这样被他咕咚咕咚的干掉一瓶,心疼得想用坛子砸他脑袋。
阎修却直接丢给他一个白眼,“哼!我都愿意和你分女人了,喝你几坛酒怎么了?”
玄灵子想说,我谢谢你哦!
另一边,居临渊,越池,白玉,落梨得知初九凝一个人可能在蒲公英岛,白玉立刻就要去蒲公英岛。
越池偏头看一眼居临渊,“居王爷去吧,我就不跟去了,麻烦你带她回来。”
落梨也抬手拍了下居临渊肩膀,“我也等你们回来。”
居临渊微微眯眼看着他俩,想说点啥,但最后还是懒得说了。
白玉和居临渊赶到蒲公英岛,两人找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找到睡在蒲公英花丛中的初九凝。
白玉食指放到嘴前“嘘”了一声,示意居临渊不要叫她。
然后他弯腰,轻轻走到她身前蹲下看着,嘴角向上勾了勾。
心想,还真是个小没良心的,居然直接在这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