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昏暗,温柔貌美的人举着烛台,站在苏母身旁,一瞬间照亮了一切。
“大婶,时候不早了,我们并不饿,随便吃些就好。”
“没事,不麻烦。”
苏母特地让宝禄去抓了条鱼回来,收拾干净后做了糖醋鱼,并炒了几道开胃可口的小菜。
夜色浓稠,苏云旗驾车从外面回来,刚推开木门,袅袅热气扑面而来。
雪肤花容的人盈盈袅袅而立,举着烛台走了过来。
“苏大哥,累了吧,快来洗洗脸。”
她攥着手里的帕子,苏云旗心里暖暖的,他高大威猛的身躯微倾,凑近了些。
陆娇替他擦了汗,刚要去舀水,被那只修长有力的大手攥住手腕。
“我不累,倒是你,累了一天了,快去歇着。”
苏云旗生怕烫到她,急忙接过烛台。
他洗了洗脸,换了身衣裳,回来时见心尖子正在等着端菜。
刚出锅的菜肴热腾腾的,苏母直接将盘子递到儿子手里。
“走,娇娇,我们吃饭去。”
苏母宠溺的拉着她的手,虽然自己吃过了饭,但一直在旁陪着她,给她夹菜。
明日一早还要出门,几人吃过了饭便歇下了。
这一夜,陆娇挨着苏母睡的格外踏实,清晨醒来,她换好了男装,简单吃了些东西,便朝着铁牛庄出发了。
“这几日天还不错,路倒是好走一些了。”
“前面那户人家应该就是了。”
陆娇取出那张纸,又仔细看了一眼上面的地址。
苏云旗勒住缰绳,率先下了马车,扣响这户人家的院门。
“你们是从柳林镇来的吧?”
“正是。”
苏云旗言罢,长工模样的人跑了回去,将少东家喊来。
“少东家,人来了。”
年轻英俊的男子从房里走出,他一抬手,长工恭敬的下去。
“没想到是你们。”
他眼前一亮,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陆娇两人没想到买东西的人是他,她只轻轻的点头,没有多言。
“两位,快请进。”
“不了,往来路途遥远,我们还要赶路呢。”
她婉言拒绝,没想到那年轻英俊的男子一脸难色,似乎有什么难处。
“实在是不好意思,家里的长工病了,眼下人手不足,能不能麻烦苏老板帮一把。”
“行。”
苏云旗同另一个长工将东西往后院扛,陆娇转身拉住缰绳,将脸扭到一旁。
年轻英俊的男子勾唇一笑,看了一眼后院的方向。
此时,苏云旗扛着东西到了后院,长工在前面带路,回头看了他一眼。
“兄弟,一会儿将东西放进地窖里。”
闻言,苏云旗容色骤冷,结实的胳膊将肩头麻袋放下来。
“你这个人怎么干活的,让你这么做就这么做,赶紧的!”
“你们是故意的。”
他疾步朝前院走去,几个彪形大汉忽然从暗处走了出来,将路堵死。
“打铁的,你能明白就好,识相的赶紧离那个姑娘远点,敢和我们少东家抢女人,你配吗?”
其中一个彪形大汉冷眼嘲讽,话音刚落,便被一脚踹了出去。
与此同时,苏云旗迟迟未归,在外面等候的陆娇有些心急了。
她觉得不太对劲,年轻英俊的男子一直没走,他观察到那张玉白小脸上的焦急神色,朝她凑近了些。
陆娇厌恶的后退两步,与他拉开距离。
“怎么,等急了?”
“你的院子没有多大,不至于两个麻袋扛了这么久。”
她说出心中疑惑,那男人本以为她会害怕,没想到依旧冷静。
“既然来都来了,要不然,你亲自去看看。”
“公子,我不喜欢开玩笑。”
粉面桃腮的人冷着脸,他不得不服软,刚要招呼着长工过来找人,耳边传来一阵哭声。
陆娇转头望去,一个衣衫不整的妙龄女子从院子里跑出来,哭的撕心裂肺。
“大哥,有人欺负我。”
“是谁欺负你了?”
他瞬间怒了,着急问道。
“我也不认得,看着陌生,是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长得十分俊美,没想到,他居然调戏我。”
“今日只来了两位客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大哥,这件事关乎清白,我能说瞎话吗?”
妙龄姑娘执意这么说,那年轻男子转过头,却见那粉雕玉琢的人面不改色。
“姑娘,你心里不好受吧,知人知面不知心,既然他不知道珍惜你,你又何必把心放在他身上。”
“你说的对,的确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咱们只见过一面,你就演了一出好戏。”
“姑娘,何出此言?”
他故意装傻,陆娇面冷如霜,当场揭开他的真面目。
“他的人品我最清楚,而你,别再装了。”
“好,有胆识。”
他索性不再掩饰,步步逼近而来。
陆娇探上藏在袖中的锋锐匕首,横在两人间。
“别过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自从我见了你第一眼,便魂牵梦萦,那个打铁的有什么好,不就是长得好看些,那些不过是虚的。”
“你将我骗到这里,只为了说这些?”
陆娇攥紧手里的匕首,如水般清澈的眸子看过去,见那男人笑了。
“瞧瞧的家业,你不想留下来吗?”
“做人该知道礼义廉耻,你这个人真是太不厚道了,我不喜欢你这个人,也不喜欢你的家业。”
“实不相瞒,你恐怕再也见不到那个铁匠了。”
他勾唇邪笑,朝着陆娇走来,还没等近前,猛地被一股力道打倒在地。
年轻英俊的男人狼狈的趴在地上,他捂着后背,费力的扭过头去,见那高大挺拔的男人龙行虎步而来。
“你。”
“你可真是一个卑鄙小人。”
苏云旗走到陆娇身旁,抬脚将那人踏在脚下。
“你居然没事。”
“有事的是你。”
他单手将那男人拎起,一旁谎称被调戏的姑娘吓得哆嗦成一团。
“我,我不是有意骗你们的,是他让我这么说的,我也不是他妹妹。”
妙龄姑娘仓皇而逃,苏云旗侧首看向自己的心尖子,铁打一般的身躯仿若万年坚冰融化。
“娇娇,我刚才没有见过她。”
“我知道的。”
陆娇点点头,见到他心里踏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