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拢,稚嫩貌美的少年抬眸,觉得面前的男人说的很刻意,像是故意逗她的。
正逢程刚来了铺子里,陆娇转身去了灶房。
“客官,您想吃点什么?”
他有点失落,后悔自己刚才的大胆,随手指了指菜单上面的菜,压根没看清楚都是些什么。
陆娇觉得他从进门就认出了自己,觉得他轻浮,始终没有再露面。
年轻英俊的男子抱着小侄女又吃了一餐,虽然舍不得走,但铺子里的客人越来越多,他不得不离开。
“客官,新鲜现做的糕点,买点吧。”
“不了。”
他想回客栈,途经集市的时候,被站在小摊前的钱喜鹊叫住。
年轻英俊的男子没了刚才在陆记饭庄时的好脸色,他面容疏冷,刚要抱着孩子离开,却被钱喜鹊接下来的话缠住腿脚。
“客官,你是从外地来的吧,刚才瞧见你去陆记饭庄吃饭了。”
听闻陆记饭庄四个字,他骤然回身,总觉得面前的妇人似乎话里有话。
“不错,你认得那里的掌柜吗?”
“何止是认得,我们曾同住屋檐下,刚刚经过那里的时候我可都瞧见了,你是不是看上她了?”
钱喜鹊开门见山,年轻英俊的男子攥紧拳头,心里有些乱,却蠢蠢欲动。
“对,我就是看上了。”
听言,姐妹俩对视一眼,杨柳难以掩饰自己的欣喜,忍不住抿唇笑了笑。
面前的男人虽然怀里抱着个孩子,但生的相貌堂堂,看着衣着打扮不俗,家里肯定有银子。
陆娇有一个赌鬼爹和哥哥,就算嫁不成苏云旗,面前这个也足以令人动心。
杨柳仿佛看见了希望,一个劲给表姐递眼色。
“那个姑娘与你们什么关系?”
他看出姐妹俩不怀好意的神色,冷声问道。
“她呀,姓陆,是我大伯子从山下救回来的,曾在我们家里养伤,后来开了这么一家铺子,一直都是男装示人。”
“你大伯子是镇南铁匠铺的?”
“对,你怎么知道的?”
钱喜鹊点点头,那男人似乎明白了一切。
“我去过那里。”
“可是,惦记也白惦记,我大伯子也喜欢,宠的不得了。”
“只要没成亲,我还有机会。”
他一改刚才的儒雅形象,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发狠的说道。
“我实话告诉你吧,她有一个嗜赌如命的爹和哥哥,欠下不少债,我婆婆不喜欢她,不愿意让她嫁进门,你若是喜欢,那就加把劲,长痛不如短痛,也省得我大伯子难过。”
“你有多少糕点,我全都买了。”
“好,这就给公子包起来。”
闻言,钱喜鹊乐的合不拢嘴,急忙与表妹一起将糕点包起来。
“对了,我还得提醒你一句,她整天辛辛苦苦的干活,眼里只有银子,不仅开着铺子,还坐着别的生意呢,有白糖豆油什么的。”
“多谢。”
闻言,他立即会意,带上东西先行离开了。
过了晌午,几个人吃过了饭,程刚急匆匆的从外面跑回来。
“东家,有个好消息。”
“什么事?”
陆娇抬眸,抿唇一笑,起身朝他走去。
“刚才有一个人,说是想要买咱们的白糖,想让您给送到这个地方,对了,这是定金。”
“那个人为何没亲自来?”
她接过那张纸,不由得愣了一下。
“他说还有事要忙,早就听说过您,信得过。”
“好,我知道了。”
陆娇将地址收好,正在灶房里洗刷碗筷的男人挑开布帘,高大挺拔的身躯笼罩而来。
“娇娇,这一次要去哪?”
“铁牛庄。”
苏云旗温柔的望着她,四目相接,他点了点头。
他帮忙将铺子收拾干净,本来要回村的,却见心尖子迟迟未动。
“娇娇,咱们走吧。”
苏云旗言罢,结实的胳膊忽然被白嫩的小手拉住。
他低头看向那只拉着自己的手,心头一颤。
“娇娇。”
“这会儿没人,让我看看你的伤。”
她将人拉到了灶房里,仰着白生生的小脸望着他。
苏云旗耳根发红,修长的大手攥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
“别担心,我皮糙肉厚的,没事,早就不疼了。”
“真的没事吗?”
她依旧不放心,苏云旗背过身去,退去肩头衣裳,身后的人却有些害羞了。
“没事就好,我怕你干活的时候扯到伤口,我怕你骗我。”
粉团儿般的人咬着唇,微微低下头。
苏云旗整理好衣裳,转身将心尖子抱在怀里,白皙俊美的脸颊贴了贴她幼嫩的小脸。
“为你做什么都值得。”
听言,她原本平静的心如同激起千层浪,嫩藕般的胳膊抱住他的脖颈。
“苏大哥。”
“乖。”
苏云旗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两人趁着天还没黑,赶紧收拾了东西,带上明珠,朝着李家村而去。
“娘,我们回来了!”
到了苏家院子前,明珠率先跳下马车,转身拉了陆娇一把。
“娇娇,我先去扛东西。”
“好,你慢着些,别累到。”
“放心。”
苏云旗没有下马车,听见心爱的姑娘这番话,心里暖意融融。
他勾唇一笑,驾车走了。
苏母闻声推开门,将两个姑娘抱在怀里。
“闺女们,走,瞧瞧我给你们做的新衣裳。”
娘三亲昵的在一起,隔壁,钱喜鹊一直巴望着,破天荒的没有吃醋。
“姐,这一回看她怎么办,那个男人可是铁了心了。”
“我大伯子若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心里肯定膈应,她们肯定会吵架的。”
姐妹俩心情极好,今日卖了银子,又能给陆娇添堵,真是一举两得。
隔壁,两个姑娘换上苏母新做的衣裳,心里又甜又暖。
“大婶,谢谢您,又让您受累了,回头得空,我得学学针线活了。”
“傻孩子,说哪里的话,再说了,你哪有那个闲工夫呀,只要你不嫌弃,以后的衣裳大婶全都包了。”
苏母宠小娃儿似的将陆娇抱在怀里,怎么也看不够。
“当然不是嫌弃,是怕您受累。”
“不累,一点也不累。”
苏母笑着贴了贴白嫩的小脸蛋,她们今日回来的晚,苏家已经吃过了饭了。
苏母特地下厨,又重新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