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地。
乔喜急匆匆赶了过来的时候,筑地上的工匠们已经自觉的排成了一队。
水笙眼尖,隔着老远就瞅见了乔喜,他脸上欢喜,朝着身后的李老爷子和孙长贵喊道:“是喜儿,喜儿来了。”
李老爷子在小外孙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一天天就想着这,咱们还不知道喜儿会来么,多等一会儿能咋的?”
乔喜跑得急了些,鼻尖上渗出了细碎的汗珠,“各位大叔们,实在是抱歉,今儿来的迟了些,还请大家稍等片刻。”
她打开了木门,水笙紧随其后,也想要跟着一块儿进去,可谁知,乔喜一把将水笙推了出去,“在门口等着。”
说完,她扭身进了木棚,又将门闩插上,防止水笙突然进来。
随后,乔喜身形一转,瞬间消失在了木棚里。
乔喜进入公寓空间,将事先准备好的豆花一桶一桶的搬了出来,当她拿出五香蛋的时候,浓郁的香气瞬间从木棚里飘了出去。
阵阵飘香,水笙直流口水,他整个人趴在木门上,想要顺着门缝瞧瞧乔喜做了什么好吃的。
不看不要紧,这一眼,却发现木棚里并没有了乔喜的身影。
水笙扭过头,朝着李老爷子看了一眼,“喜儿不见了!”
“你这小子,说啥胡话,大家伙刚刚都瞧见喜儿进了木棚,咋会不见了呐。”李老爷子抽出了烟袋锅,在鞋底上是敲了两下。
“真的,阿爷,我说的是真的。”水笙指着木棚,有些紧张地道:“喜儿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咱们这么多双眼睛瞧着喜丫头进了棚子,怎么会一转眼就不见了,你这小娃娃,睁着眼睛说瞎话。”
李老爷子不肯相信水笙的话。
水笙急了,“是真的,是真的,喜儿姐姐真的不见了。”
“吱嘎”一声,木门悠悠打开,乔喜朝门口一脸焦急的水笙瞧了一眼,“什么真的假的?我看你嘴馋才是真的。”
乔喜打开门来做生意,水笙却一直偷偷看自己。
她发现了水笙飘忽不定的眼神,她夹了一碟子小咸菜搁到了木桌上,“怎么了水笙?为什么老盯着我看,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水笙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喜儿姐,你刚才真的在里面吗?”
他的话,让乔喜的眸色倏地一变。
乔喜立即将这种情绪收敛了起来,在水笙的脑门上赏了个暴栗,“你这孩子,说什么糊涂话,我不在这小铺面里,我还能去哪,这是不要给你们准备秘制调料,我是防着你偷师呢。”
她赶忙转移话题,“李爷爷,长贵叔,我新准备了些酱菜,待会儿你们拿回去给奶奶和婶子们尝尝。”
“哎呦,我说咋隔着大老远就闻到了香味,原来是喜儿姑娘的铺子开了门。”
赵东泉挺着个肚子,一副脑满肠肥的模样,大摇大摆地走到了铺面前,他身高不够,只能垫脚朝里头张望。
瞧着工匠们一个个吃的热火朝天,下意识吞了一口唾沫,“喜儿姑娘,今儿做了啥好吃的?可还有吗?”
“赵掌柜,瞧您来的,真不是时候……”乔喜让开了身量,让他自个儿进来瞧,“这最后一碗豆花,才刚也让水笙吃完了。”
赵东泉本就是个贪嘴的,听见乔喜这话,脸上顿时沉了下来。
自打吃了乔喜做的豆花和五香蛋,回家让自个儿的婆娘也学着做来食,可味道就是不如乔喜制的豆花香醇,五香蛋更是不及她做的好吃。
赵东泉今儿特意早来筑地半个时辰,可还是被这些粗壮的泥腿子们吃光了豆花。
他面色不善,声音也跟着沉了几分,“喜儿姑娘,咱们之前可是说好的,往后你每日要给我送上两碗豆花,一个五香蛋,怎地……你在这当我是年关呢?挨过去了全当没有这回事了!?”
赵东泉半眯着眼睛,不怀好意地审视着乔喜。
乔喜自是知晓,赵东泉既贪嘴又贪小便宜的毛病这是又犯了,“赵掌柜,您大人有大量,今儿这事怨我,明天,我一准把豆花和五香蛋给您送过去,额外再给您加一碟子酱菜,您觉着如何?”
赵东泉敛去了脸上的表情,极是满意乔喜的表现。
他点了点头,道:“那就这么着吧。”
水笙见赵东泉离开,才敢开口说话,“喜儿姐姐,每天给张掌柜送这么多的吃食,你这是要亏本的呀。”
“不会的。”
乔喜看着赵东泉离去的背影,笑弯了眼眸,“他不会高兴的太久了。”
大伙儿用过了午食,乔喜收拾好了碗筷,他锁上了木门,进入了公寓空间。
【公寓空间当前等级:二级,距离第三阶段还需赚到五两银子,可以解锁下一级:-250/5000文银子】
两天下来,乔喜只赚了250文钱,距离五两银子还有很遥远的距离。
她心里一边盘算如何才能多赚点银钱,一边在厨房里将碗筷洗干净。
乔喜打开了冰箱,看着满满当当的食材,如果可以的话,她可以肯定,能够在七天之内就赚够五两银子,只可惜……
退出了公寓空间,乔喜锁好木门。
一扭头,跟着老远就瞧见了肥硕身子的赵东泉,朝她走了过来。
赵东泉明知故问,脸上扬起了奸邪的笑,“喜儿姑娘,这是收摊了,可别忘了,明儿要送豆花和五香蛋给我。”
“不用赵掌柜提醒,我也会记得的。”
正准备离开,西街前停下了一辆马车,乔喜刚要避开,一个小胖子倏地从马车上窜了下来,直奔赵东泉跑了过去。
只是瞅上一眼,不用多想也知道,这个胖子是赵东泉的儿子,因为除了年龄有所差异外,他简直就是赵东泉的缩小版。
灰鼠皮的袄子穿在他圆润的身上,老远瞧上去,就像是山林子里冲出来的一头灰熊。
他跑到了赵东泉的身前,抱住了他的胳膊,“阿爹,你骗人,今天没有给我好吃的甜豆花,我要豆花,我要豆花……”
乔喜一打眼,感觉赵东泉的儿子,只如个五六岁孩童的心智。
“荀儿,慢些跑,仔细别摔了。”
马车内走出了一名妇人,她面色焦急,脚下动作却爽利,经过乔喜身边时,她忽然顿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