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玉环正要与玉真公主落座吃饭,下人疾步行至玉真身旁,凑近耳边,捂嘴密语,玉真面露惊讶之色。
杨玉环见状,连忙起身,道:“皇姑母若有急事,玉环先行告退。”
玉真微笑着拉住玉环手臂,让其坐下,道:“家中有贵客到了,你在此等候即可。”
杨玉环一想到与公主的贵客同席,有些紧张为难,见玉真又不让她走,道:“既是贵客,玉环还是到别间里等候皇姑母吧。”
玉真再一次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和善说道:“无妨,你就在此等我。我去迎一下。”
她转身离去,发间束带随风扬起,杨玉环觉得,九天圣人,莫不如此,逍遥洒脱,无拘无束。
玉真不知道李隆基今日会突然到访,不过她相信天意隐藏在偶然的机遇之中。
他们二人能在此地不期而遇,玉真心想,莫非是上天自有深意的安排。
“今日不知万岁到访,有失远迎。还望皇兄恕罪。”玉真迎面向李隆基行礼,李隆基示意她不必多礼,快快起身,说道:“朕回宫路上,经过此处,也不知怎么的,总想过来看看你,马车已经走出四五里路,我又差高力士掉头回来,看到你无恙,朕才放心了。”
玉真公主忍不住笑,对皇兄说:“我是无恙,只是皇兄见了我今日请来的客人,恐怕要有恙了。”
李隆基没听明白玉真公主的意思,疑惑道:“哦?你道观中今日有客人?”
玉真答:“是啊,云上谁寄锦书来,故人此地又相逢。”
李隆基让侍人在外等候,自己跟着玉真来到堂内,见一人背影端坐,那身形,那倩影,不就是自己日思夜想之人。
李隆基拉住玉真,道:“朕过去,不太好吧。”
玉真道:“一家人,在我这吃顿便饭而已,有何不好?你让高公公给你验验毒就是了。”
李隆基瞠了玉真一眼,道:“皇妹,别闹了。”
杨玉环听到说话声,回头一看,吃了一惊,连忙整理衣裳,起身行礼,吓得比方才更加紧张了。在白日里头见到皇上,她觉得比晚上更加威仪。
李隆基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轻妆淡抹的杨玉环,她面庞白皙莹润,略施粉黛,依旧妩媚迷人,凝望着她,一时都忘了要在位置上坐下来。
玉真见两人状,道:“不想今日来了两位贵客,准备不周,还望见谅。快坐下吧。”
一顿饭吃的几个人心中五味杂陈,各种复杂的感受,交织在心里,玉真不知自己应不应该插手他人的命运,李隆基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身份,应不应该表明心迹,杨玉环心想,从前不知皇姑母清修的生活这般安宁自在,跟皇上一同用餐,也不必诸多拘束,想到自己的骨肉亲人,四处离散,相见无期,她黯然神伤。
李隆基心情大好,让高力士差人去取新进贡到长安的首饰,说要赏给玉真和玉环。
下人摸不清万岁想要的是什么规格的礼品,问高力士,高力士想了想,道:“挑最好的拿过来。不要失了万岁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