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植在十字坡住了一夜,第二日风雪刚停就走了。
他倒没有直接上二龙山,而是朝沧州去了。
打算先去接潘金莲,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弟弟武松,这样二龙山三巨头才算凑齐嘛!
行走了两日,来到一处山脚,前方出现一户人家。
“咚咚咚!”
武植看天色不早了,打算在这里借宿一晚,于是向前敲门。
“嘎吱!”
大门打开半扇,一个老者探出头来。
“不知官人有何事?”
老者上下打量了武植一番,眼里带着一丝警惕。
“我从阳谷县而来前去沧州,路过贵宝地,看天色将暗前后又无店家,所以想在此借宿一晚,不知能否行个方便?”
武植掏出一锭银子,恭敬地说道。
老者有一丝犹豫,但看了看那银子,还有武植的态度也比较谦和。
“官人请进!寒舍简陋,恐怕没有什么好招待的。”
于是答应了。
“多谢!能有个避风之处就已经万分感激,不敢再多奢求。”
武植心中大喜,至少晚上不用露宿荒野了,连忙拱手道谢。
抖了抖脚上的雪,然后踏了进去。
这房子的确简陋,黄泥糊的墙,顶上盖着茅草,中间是堂屋,左右各一间卧房。
屋子里除了一张桌子和几根粗糙的凳子外,并无其他像样的家具。
不过,墙上却挂着一张兽皮和一把弓,看来家主以前还是个猎户。
“爹爹!谁来了?”
武植刚坐下,右边卧房走出一个妙龄女孩,看着武植眨了眨大眼睛。
“一个过路的客人来借宿,你回房休息就是。”
老者看到女孩出来立马眉头一皱,赶紧将她赶了回去。
然后又看了看武植,带着一丝提防。
“我去给官人热点饭菜,烧壶热水!”
眼看气氛有点尴尬,老者连忙又道,然后走进厨房。
武植对于他的警惕只是笑了笑,毕竟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对陌生人有所防范是应该的。
再说,自己本来不就是个贼人吗?
不一会,一碗杂粮稀粥,一盘野菜端了出来。
武植也没有嫌弃,几口就灌入腹中,随后把银子递给老者。
“官人,这太多了!”
老者有点惶恐,不敢接。
古代底层老百姓都很贫苦的,这一锭银子恐怕抵得他们半年吃穿。
“老太爷莫要推辞,对我来说只是一顿饭的小钱而已。”
武植直接硬塞到他的手中,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
见此,老者才悻悻收下。
“不知老太爷贵姓?”
武植看闲着无事,聊起了天来。
“小人姓张,年轻时是个猎户,老伴早年走了,家中有一儿一女。”
老者看武植这么阔绰又有礼,想必也不是歹人,渐渐放松了下来。
“哦!那这里离沧州还有多远?”
武植也不好问得太深,免得让人怀疑,立马转移话题。
“倒也不远,走大路几日便可到,只是最近那蜈蚣岭上来伙贼人,你路过时可要小心。”
老者提醒一句。
“蜈蚣岭?”
武植眉头微皱,似乎有点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
两人又东拉西扯地聊了会,天色慢慢黑了下来。
古代没电没网的,大家都睡得早,老者把武植领到后面的一间客房住下。
正当武植睡得迷迷糊糊时,似乎听到外面一阵嘈杂,隐隐还有哭喊声。
于是,他起床穿起衣服,打算去看看啥情况。
“你这贼老头,贫道看上你的女儿是你的福气,休要再给我聒噪!”
“真人!求求你放过我女儿吧!”
“哼!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滚开!”
“啊!”
“爹爹!”
……
武植在门外听到一声惨叫,顿时眉头一紧,连忙想要推门进去,可发现后门被锁了。
想直接一脚踹开,可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动手,只好转身从外面绕过去。
当他走到正门时,屋子里已经安静,远处似乎有个骑马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
他赶紧进屋查看,只见那老者已经倒在血泊中。
“老太公!怎么回事?”
武植翻过老者,附身呼喊。
“官、官人,刚刚那蜈蚣岭的贼道人掳走了迎儿,求、求你救救她……”
老者话还没说完,脑袋一歪没了气息。
“唉!”
武植叹了口气。
本来只是借个宿,没想到还能遇到这事。
他二话不说回去拿起长枪顺着脚印就追了过去。
不知走了多久,来到一处山岭,借着白雪的反光隐约看到一座庵堂,约有十多间茅草屋,其中一间闪动着烛光。
从雪地上的痕迹看,那贼人似乎是进了这里。
武植也不想用啥计谋,心里急着救人,直接冲了过去。
“咚咚咚!”
敲响庵堂大门。
过了一会,一个道童走了出来。
“你是什么人?为何三更半夜地扰人清梦?”
道童昂着脑袋不耐烦地呵斥道。
武植可不管他,直接闯了进去。
“贼道人!快快出来受死!”
一边还口中大喊。
刚进入院内,一个道人怒气腾腾地从房里出来。
“哪来的矮矬子敢来这里撒野?”
一看武植这三寸丁的模样丝毫不放在眼里。
“放了那姑娘,饶你不死!”
武植也不想跟他废话,直接挑明来意。
“你是她什么人?”
道人黑着脸问道。
他才刚刚抢了人来,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追来了,不由心里诧异。
“一个过路人,受人恩惠,拔刀相助!”
武植听他这口气似乎没有搞错,倒是松了口气,淡然说道。
“哼!就你还想当英雄好汉?也不撒泡尿照照,莫要白白送了性命!”
道人冷哼一声。
“这么说就是没得谈了?”
武植脸色一沉。
“等我取了宝剑砍了你这厮!”
道人转身回到房间,然后抡着两把剑又出来了。
二话不说就朝武植冲来。
“当当当!”
长剑寒光闪闪,重枪冷气森森,顿时缠斗一起。
雪地之上,一来一往,一去一回,眨眼间打了十多个回合。
能跟武植斗了这么久,这道人还真是有几分真功夫,难怪如此嚣张。
可是,他今天注定到了末日。
“嘭!”
“啊!”
只听得一声闷响,那道人连惨叫都没能喊出喉咙,脑袋就开了花。
白的红的染了一地。
“师父!”
那道童见此尖叫一声,吓得屁滚尿流。
武植看他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也就没有管他。
立马朝道人房中冲去。
只见那张迎儿缩在墙角瑟瑟发抖,一抬起头来脸上尽是泪水。
“呼……”
武植看她穿着还完好,暗自松了口气,算是赶得及时了。
“不要怕!那贼道人已死,我们走!”
武植走过去将她搂起,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顺便把院里的马也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