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两日生辰纲被劫的事情就闹得沸沸扬扬了。
济州府的通告已经发到县衙,命下面各县严密追查盗匪。
武植作为都头,自然也开始忙了起来,整日在外奔波。
当然,不过是做个样子,他不可能自己查自己吧!
而事情的发展也不出意外,如书里一般,白胜被抓,晁盖等人事发。
还好,武植早有准备,白胜没见过他,也不知道他的存在,以为只有晁盖他们七人,所以他还是安全的。
唯一不同的是,宋江去报信扑了个空,不知道晁盖早就上了梁山。
这日,阳谷县的一家酒楼里。
西门庆正在吃酒,突然看到大街上武植带人路过,脸上的笑容骤然阴沉了下去,狠狠地唾了一口。
“呸!什么玩意?一个三寸丁谷树皮也逞威风,老子总有一天让你身败名裂。”
自从上次瘟疫的事情,他对武植更是痛恨入骨。
要不是之前的县令前些日子高升调走了,又对新来的县令使了不少钱,不然他现在还在监狱蹲着。
而此时,角落里一个贼眉鼠眼的人看他愤愤的样子,眉头皱了皱,眼珠子一转,放下手里的鸡腿,略作犹豫后悄然靠了过去。
“西门官人,最近可好?”
那人挤出笑脸打招呼。
“你……不是那刘二吗?”
西门庆看了他半晌终于认了出来。
“正是小人!”
刘二连连点头,不动声色地坐了下去。
“好像有段时间没看见了,可是衙门派你去哪里公干了?”
西门庆略带轻视地应付一句。
“唉!西门大官人有所不知,我是出去避祸去了。”
刘二叹息一声,摇了摇头。
“哦!你得罪了谁啊?”
西门庆好奇起来。
“还不是那武大郎吗!”
刘二眼里闪过一丝愤恨。
“武大郎?你原来可是马都头的亲信,难道马都头一死,武大郎就故意刁难你了?”
一听到武大郎这三个字,西门庆精神一下来了,试着问道。
刘二谨慎地左右看了看,又把身子往前凑。
“大官人可不知,那马都头就是武大郎勾结梁山贼人杀的。”
他压着嗓子低声说道。
“什么?此事当真?”
西门庆闻言大惊,差点跳了起来。
“你可不要瞎说,可有证据?”
但很快收敛住神色,死死地盯着刘二。
“当然,我亲眼所见!其实马都头早就发现他图谋不轨,所以当日派我暗中监视,谁知这厮太狡猾奸诈了,马都头最后还是着了他的道,幸好我躲了起来,不然也得死在他刀下。”
刘二绘声绘色地诉说着。
原来,他就是那天跟踪武植的衙役。
只是,看这货颠倒黑白的话语,恐怕也是知情之人,不敢言明真相。
但西门庆才不管这些,获得如此大的情报,内心顿时狂喜。
似乎扳倒武植的机会来了。
“那你为何不去衙门把事情的原委告诉县太爷?”
西门庆也是聪明人,压制内心的激动,还是谨慎地问道。
“大官人也知道武大朗多受县太爷的器重,光凭我一面之词又怎么会信,到时倒打一耙,把罪责落到我身上,岂不白白送了性命,我一个草芥之人哪里敢与他斗?”
刘二哭丧着说道,看起来甚是委屈。
“也是。”
西门庆听了这番话,也清醒了几分,知道就凭这人几句话的确难以扳倒武植。
一时间,开始沉思起来,心里自然不甘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大官人,其实小的还有个重大的消息,不知官人敢不敢听?”
突然,那刘二眼睛微眯,凑近说道。
“哦!说来听听。”
西门庆眉头微蹙,身子前倾几分。
“武大郎可能与晁盖等贼人串通一气。”
刘二咬了咬牙,凑到西门庆耳边说道。
“此话怎讲?”
西门庆谨慎地看着他。
“其实,自从马都头死后我怕武大郎报复,我就躲进了晁盖的庄子中,谁知一个月前发现武大郎也在那,而且一伙人不知道在密谋什么,直到近来才知,原来晁盖劫了生辰纲,我怀疑武大郎也是贼人之一。”
刘二把知道的都说了。
“哈哈!好!这回看他武大郎还死不死!”
西门庆听完,顿时忍不住内心的激动,一拍桌子,放肆地大笑一声。
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有了如此把柄,还怕弄不死武植?
他似乎已经看到武植被严刑拷打,推出斩首的画面了。
还有那貌美如花的潘金莲,该怎么在床上狠狠蹂躏她?
这一切,仿佛近在眼前,心里不由一阵爽快。
……
翌日。
武植照常来到衙门,准备点卯去巡查。
可一进大门,里面寂静无声,顿感气氛有点不对。
“武都头!大人传你到大堂议事。”
一个衙役跑来,低着头对他说道,听声音似乎有点迟疑的样子。
武植看了看他,但也没有多想。
走进大堂,只见两旁衙役肃穆以待,新来的黄知县正襟危坐其上。
“武都头!进大堂就不要带兵器了,这点规矩都不知吗?”
黄知县沉声说道。
武植眉头微蹙,这有点不寻常啊!
他平时都是如此,怎么今日却说此话?
但还是放下了手里的重枪,毕竟这的确是规矩,不好多说,就当是他最近剿匪不力,知县心情不好才摆了脸色。
可是,就当他放下兵器之时,突然两旁的衙役丢出铁索,迅速将他牢牢套住。
“大人!这是做什么?”
武植脸色一变,还不知什么情况,大声问道。
“大胆武植!身为衙门公差,竟勾结贼人劫取生辰纲,该当何罪?”
黄知县一拍惊堂木,大喝道。
“大人,冤枉啊!我什么时候勾结贼人了?”
武植心中大惊,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快就查到他头上了,但此时面上还是得先冷静。
心里已经开始推敲,这中间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按理说,晁盖几人没有被抓,不可能会知道他也参与了啊!
思来想去没有一点头绪。
“哼!事到如今,还敢狡辩!来人,传证人上堂。”
黄知县横眉冷脸,朝外大喊一声。
很快,只见西门庆大摇大摆地走来,一副春风得意的神色。
而那刘二紧随在他身后。
“武大郎,看你这回还死不死!”
西门庆看着被绑在地上的武植,凑过去咬着牙狠狠说道。
武植脸色死沉,但心里依旧奇怪,这西门庆怎么知道的?
又看了看那刘二,觉得有点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是谁。
心里猜测,关键应该在这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