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放身子一僵,脖子上的鲜血喷涌而出。
张着嘴想要喊出点什么,却只有血沫涌出,双眼瞪得老大,带着愤恨和不甘。
砰的一声,整个人栽倒在地,没了声响。
见到这一幕,梁山的那些人都惊呆了,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武植收起招式,一拱手。
“各位梁山的兄弟,这是我跟马天放的个人恩怨,与你们没有任何瓜葛,如今恩怨已了,自然就此作罢,我素来敬重英雄好汉,更不想与梁山为敌。”
他自退一步,也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江湖的事可不都是打打杀杀,更重要的是人情世故。
杜迁闻言,回过神来,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深吸了口气,缓缓收起武器。
如今正主都死了,他们再跟武植打下去已经没有意义。
至于要不要给马天放报仇,若是能收拾得了武植自然可以做,可重点是他们打不赢啊!
总不能为一个死人再把他们给赔进去吧!
义气是有的,但不多。
最后,杜迁朝武植抱了抱拳。
“我梁山自然不会多管闲事,武都头自便就是。”
说完,朝小罗罗招呼一声。
“我们走!”
所有人登上小船,飞快地消失在芦苇荡中。
这跑路还真是干脆果断。
“现在的梁山怎么是些这玩意啊!”
武植暗自松了口气,又略有失望。
第一次接触梁山,简直跟书里那群义薄云天、替天行道的英雄好汉差了十万八千里啊!
当然了,现在那些好汉还没上山,不能一概而论。
天色渐暗,武植正愁怎么离开。
却发现渡口还有一艘船,似乎是刚刚马天放乘坐来的。
二话不说,直接跳了上去。
“都头!可是去石碣村?”
突然船头传来一个声音。
“你是何人?”
武植吓了一跳,还以为是空船,正准备自己划呢!
抬眼一看,只见那人戴着一个破草帽,身材魁梧,皮肤黝黑,一副淳朴农家汉子的模样。
不过,武植可不会被这表面迷惑,心里提起警惕。
刚刚那么多梁山土匪在这,还打架杀了人,若是普通人,应该早就吓得瑟瑟发抖了,还能如此淡定从容?
“小人是石碣村的渔夫,村里人都叫我阮小二。”
那人摘下草帽,憨憨地笑道。
“阮小二!”
武植闻言,眉头不由微皱。
又一个梁山好汉!
今天是咋回事啊?
一下子遇到几个。
不过想想也是,这里毕竟是水浒宇宙中心,碰到似乎也不奇怪啊!
“原来是阮二哥啊!我听闻阮氏三雄各个武艺高强,为人豪爽,义薄云天,劫富济贫,锄强扶弱,乃当世真英雄豪杰,没想到今日能在此处相见,真是大幸啊!”
武植赶紧拱手行礼,然后一通彩虹马屁先拍上。
在水浒里,阮小二跟鲁智深等人算是梁山少有的几个真好汉,所以武植也是真心敬佩。
“武都头!过奖了!我等不过是几个乡下粗人,怎能跟你相比?轻而易举斩杀了马天放,又逼退梁山的二头领杜迁和三头领宋万,真乃神人也。”
阮小二被夸得老脸一红,也赶紧对吹一波。
两人你来我往,跟说相声似的,略有滑稽。
随后,武植神色一凝。
“对了!今日之事还请阮二哥装个糊涂,若有人问起,就说马天放乃梁山贼人所害,这样我回去好交差。”
他试着恳求道。
马天放死了,回去自然要有一个交代,而这事情除了梁山那些人外,就阮小二目击了,所以必须看看他的态度,自己才好做打算。
“我之前就听说马氏兄弟乃阳谷县一霸,恃强凌弱,欺行霸市,百姓对他们又恨又怕,武都头杀了他们,乃是为民除害的大好事,我怎会多嘴!”
阮小二眉头一挑,自知其中意思,赶紧表明态度。
“那就好!阮二哥以后若是有事,尽管来找我就是,只要能帮上忙的,必定竭尽所能。”
武植自然也要给个承诺。
虽然不知道阮小二到底是真心还是敷衍,如今也只能赌一把。
翌日。
武植带着马天放的尸体回到阳谷县,顿时整个县城都震惊了。
县令大人更是愤怒不已,恨不得立刻出兵缉拿贼人,但一听是梁山,立马就萎了下去。
虽然梁山现在那群人还是一帮乌合之众,但好歹也有五六百。
加上那易守难攻的地势,阳谷县这点官兵都不够塞牙缝。
经过仔细斟酌,县令大人决定先征收个剿匪银子,然后写个折子交上去。
至于上面会不会派兵来就不知道了,也无需关心,反正土匪不敢打进城里。
很快,阳谷县又是歌照唱,舞照跳,谁还管马天放怎么死的?
……
这日,武植正准备出门,突然一队衙役冲到酒馆前。
“武都头!请随我们去县衙一趟!”
为首的都头冷言道。
这人叫刘虎,是刚刚被提拔的。
“什么事啊?”
武植看他们神色肃穆,手里还带着拿人的家伙,这哪里是来请他,倒像是来抓他的,不禁心里疑惑起来。
“去了就知道。”
刘虎脸色依旧冷峻。
武植眉头皱了皱,见此也没有再多问。
“难道是马天放死亡的真相被县令知道了?”
他暗自想道。
但觉得这不可能啊!
现在县令大人都快忘记这个人了,而且马天放的家人都没有怀疑,也没有人追着这件事不放,更不可能梁山的人来官府告密吧!
武植只好怀着不解朝县衙走去。
可刚到就看见堂前围满了人,这情况似乎是县令在升堂判案。
挤开人群,武植被带到堂上。
只见一个衣裳褴褛的妇人跪在地上哭喊,而旁边一床破草席上躺了个佝偻死人。
“大人,你要给我做主啊!我爹昨天就是喝了武大郎酒馆的酒后就上吐下泻,全身颤抖,折腾了一晚上,天没亮就去了。”
那妇人一看武植被带来,哭声顿时大了几分。
“什么?我的酒喝死人了?”
此时,武植算是有点明白了。
原来他成了被告。
“不可能啊!就算喝多了,最多也就是猝死,哪有这些症状!”
他听了妇人的描述,很快察觉到其中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