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是关闭了,四面八方我们只需要守住四个方向就行,剩下的方向老道士袁否打了包票,说自己会守住。
虽然对这个还有些疑虑,但我没有声张。
现在的麦子基本上已经开始成熟,就差一段时间的暴晒就可以收割了,这几天的天气就很好,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过几天就会有大量的收割机前来这里。
晚上虽然温度比白天的温度要低很多,可还是能感觉到一股闷热,这些年的天气越来越反常,比起我小时候的四季分明,现在的天气可以说是变化莫测。
从冬天过完以后就直接步入夏天,而且夏天过上几天又会降温,甚至会遇见桃花雪。
我记得我爷爷说过,气候反常必有妖孽作祟,就是不知道这妖孽是什么妖孽,竟然有这么大的能量。
十二点终于还是到了,我提起了万分的精神,下面两个小时是重中之重,只要过了这两个小时,一切瘟疫的问题应该都会迎刃而解。
而就在这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大路上,借着村口路灯的昏暗灯光,我看到这个身影越来越近。
还真的敢来,这天罗教简直就是阴沟里面的蛆虫,恶心人恶心的要命。我
终于,这个身影暴露在了路灯下,我瞪大了眼睛,心里泛起了惊天骇浪。
“爷爷……”我忍不住叫出声来。
“玄火,我找你好久了,家里怎么烂成那模样,你怎么在这儿?”
他焦急的说道,一边儿说一边儿靠近。
“停下……”我立刻呵斥道。
爷爷一脸的诧异:“玄火,是我啊?是爷爷……”
“爷爷,你不是死了吗?我可是亲眼看见你下葬的!”我压抑住心里的翻腾,尽量平静的说道。
爷爷笑道:“嗨,那都是骗别人的,我其实并没有死,玄火你现在怎么样?”
“爷爷,我没事儿,你没死就好……”我忍不住热泪盈眶,眼看着爷爷到了我的面前,对我伸开了双臂。
我也迎了上去,展开了自己的双臂。
“谢谢你,我很想我爷爷,你实现了我的愿望,再见我爷爷一面,但是你露馅了儿!”
就在抱住“爷爷”的那一刻我在他耳朵边儿说道。
“露馅就露馅儿呗,我也没有打算能骗过你,我其实是为了进村儿!”
“爷爷”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我们两个快速的分开,飞速的后退,我摸了摸肚子,衣服破了,如果不是里面隔着铜钱甲还有一本书的话,我现在肚子绝对被刀子桶个对穿。
这让我对老道士袁否卜卦的能力越发的信任,他竟然连这个都算出来了。
“你……”
疾病天罗后退了几步,诧异的看着自己肚子上的伤口,伸手摸了摸上面的血液,放在了嘴里面,舔了舔手指笑道:“你竟然知道我是假的?”
“嗯,有人算出来了,其实就算是没有人算出来,我也知道,已经我和爷爷生活了几十年,他的一切我都了然于胸,你装的虽然惟妙惟肖,可还是忽略了很多细节。”
“比如呢?”
“比如我爷爷的年纪和你现在变的年纪不一样,比如我爷爷从来都不会叫我玄火,而是叫我大孙子。”
疾病天罗笑着点了点头:“的确是,就算把一个人的外貌变化的再像,生活中的细节还是不能还原的。我记住了,李玄火,谢谢你告诉我,今天算我栽了,告辞……”
说完她往地 上喷了一口血,捂住肚子扭脸就走。
我想去阻拦,却又怕有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没入黑暗之中。
她刚走没多久,一阵脚步声从侧边儿传来,目光被吸引了过去,只见老瞎/子拿着一根棍子向我跑来。
“李老板,你看到一个穿白色衣服的人过来没有?”
我并没有用直接回答他,反而是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老瞎/子。
他不是守在村子东边儿吗?怎么会追人追到这里?
“没有。”
我只说了两个字,老瞎/子却喋喋不休的又开始问:“不应该啊!我看到人冲着这里跑过来了,我才追过来,怎么会没人呢?”
“那你追过来了,你哪里谁守着呢!”我笑道:“疾病天罗,你这一次装的很像,可惜还是有破绽。”
老瞎/子一楞,慌忙向四周看去:“疾病天罗?在那儿?”
“还装……”
仙选钱被我捏在了手心里,老瞎/子立刻笑道:“这一次我感觉我模仿的已经很像了,称呼也没问题,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叹了口气:“老瞎/子和王从革这俩人很是惜命,按照他们俩的习性,如果遇见了对手,不管对方强弱他们都不会追出来。”
老瞎/子一抹脸,立刻变成了疾病天罗的模样。
我趁机说道:“你不应该在这儿纠缠我,我和和尚我们俩人的实力差不多,比起你来可能还有些差距,可能拖延你很长的时间,王从革也有些实力,最没有实力的就是老瞎/子,你完全可以从他那儿进去啊!”
疾病天罗点了点头:“谢谢你的忠告,你以为我傻是吗?那老道士袁否可不是一般人,楼观道的高人,他会留下破绽让我去占这个便宜吗?越是看着没有危险,越是简单的地方,就越是危险,刚才我让一个手下过去趟路,人还没有靠近,就被密密麻麻的树藤给缠绕住了,现在还在哀嚎。”
“那你为什么选我呢?难道你没有想过,如果我不敌你,就会用白厌术中的同归于尽的法术……”
疾病天罗笑了起来:“李玄火啊李玄火,你还以为你上次真的唬住 了,我如果不是想逗你玩玩,我早就拆穿你,白厌术里面怎么会有和别人同归于尽的法术呢!你以为你往自己的脸上胡乱用血画几道你就能唬住我吗?”
我听了心中一惊。
但脸还上是不动声色:“那可是白厌血术,厌胜术中最神秘的法术,你又不是厌胜门的传人,你怎么会知道没有呢!”
“算了,你继续演吧!我就不相信我从你这儿进不去,从别的方向还进不去!”
说完她扭脸就走,我看着她的背影叫道:“天罗大人,其他地方进不去的话,在回来我这儿啊!不行你试试色/诱,我才十九,对这个没有什么免疫力。”
我看到她脚步踉跄了一下,心里顿时一阵暗笑。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了路灯下以后。我心里又开始担心了,和尚那儿我还不是很怕,但老瞎/子和王从革俩人的方向我是真的怕啊!
虽然袁否一直说没事儿没事儿,他们两个就守得住,可我知道他们俩的斤两啊!能守得住才怪。
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也就是说还剩下一个小时,这时候的天上的星星都消失了,借着月亮的光芒我能看见乌云漫天。
空气之中也有一股股的湿气。
就在这时候,一声惊雷声响起,接着四周开始起风了。
不远处的路灯下不知道时候又多了一个人影。
还是疾病天罗,这一次她没有变其他人,恢复了原来的面貌,对我笑道:“我听取了你的意见,这一次准备色/诱你呢!”
说完她就撕开了衣服,露出了半个雪白的肩膀出来。
我摆摆手说道:“你应该找那几个行瘟使者啊!说真心话,你有六十多吧!虽然脸上看不出来,可是一想到您这么大年纪了,我兴趣全无啊!”
“换一个年轻一点的好不好。”
“你……”她被我说的有些生气了,“你还真难伺候,老娘都几十几的人了,还陪你在这儿玩过家家,真是有病。”
说完这次仿佛是放弃了,她很快就走到了路灯下面。
我看了看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再坚持半个小时,老道士袁否那里的法式就会完成,这方圆几百里的瘟疫就会解开。
天色越发的阴沉,空气里的湿度也越来越大,我感觉身上都黏黏的。
路灯下面本来有许多的飞虫现在也少了不少。
忽然一道闪电亮起,仿佛是要把天劈成两半,接着就是一声震人心魄的雷声。
这雷声仿佛就在人的头顶,我下意识后退了几步,还有一刻钟。
“真无聊,都要下雨了你还不回去啊!”疾病天罗的声音又响起,我定睛一看,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路灯下面。“你就不能看着我们打过这么多次交道的情况下,放我进去看看,我实在是好奇袁否那个老道士会用什么方法坏我的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