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小药房,季澜溪脖子酸痛地从一堆药材里面抬起头,揉了揉脖子,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云青道:“回世子妃,申时了。”
季澜溪恍然,竟然已经申时了,她又忙了那么久。
她目光在屋里逡巡了一圈,发现慕时韫不在,“世子去哪了?”
云青顿了下,回答道:“世子……去了迎春楼。”
“迎春楼?”季澜溪疑惑。
云青解释:“迎春楼是京城有名的青楼。”
季澜溪眼眸眯起,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带我去。”
迎春楼,最大的包间。
几个环肥燕瘦的女子将慕时韫和殷迟凌团团包围了起来。
“慕世子,您可有好像日子没来了,奴家还以为,您把我们都忘了呢~”一个衣着最华丽的女子扭着水蛇腰,执着酒杯往慕时韫身边靠近。
不得不说,慕时韫这张脸,就是有让人为他疯狂的资本,他甚至不用做什么动作,只要坐在那里,就足以让人移不开眼。
这些女子一见了慕时韫,就把殷迟凌彻彻底底晾在一边了。
那花魁正要往慕时韫身上靠,慕时韫闻着她们身上的脂粉香气,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都排成一排站好,本世子今天来可不是来喝酒的。”
几个女子一愣,不是来喝酒的?
“那您是来做什么的?”
慕时韫道:“都跟本世子说说,怎么讨一个女人的欢心?”
花魁没想到慕时韫会问这样的问题,有些不甘心,慕世子点了她们,没想到根本不让她们伺候,还是问她们怎么去讨别的女人欢心的。
女子们的脸色瞬间没那么积极了,“您想讨什么人的欢心呢?”
慕时韫道:“我娘子。”
女子们的芳心顿时碎了一地。
慕时韫见她们都不说话,皱了皱眉,拿出一沓银票拍在了桌子上,
“今儿谁说得让本世子满意,就赏一张银票!”
女子们看到银票,眼睛又亮了起来。
慕世子她们肖想不了,银子她们还是可以赚的啊!
“我先说……”
“慕世子,我知道的多,我先说……”
“我先,我先……”
……
慕时韫敲了下桌子,“排好队,一个个来。”
第一个女子说道:“我知道,女人嘛,喜欢的不就是漂亮的衣服,首饰,再就是脂粉,没有一个女子会不喜欢的。”
慕时韫想了想,有道理。
抽出了一张银票丢了过去。
那女子连忙喜滋滋地拿着了。
“慕世子,光送礼物还不行,还得投其所好,送她喜欢的东西才行,要不然送得人家不喜欢,再贵重也不行!”
“有道理。”慕时韫点头,抽了两张票。
……
后面的女子一个个都说了自己的想法,还不重样的。
慕时韫觉得他来这一趟算是来的值了。
最后一个,也就是几人中最美的那个花魁,柔若无骨地往慕时韫那边贴了贴,“世子,女人可都是口是心非的,依奴家看,能有慕世子这样天神一般的人物做夫君,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怎么还能让世子来哄呢?”
季澜溪刚推门,听到的就是这一番话,还看到一个胸大腰细的女人正扭着腰往慕时韫身上靠。
好家伙,还没进门绿茶味就熏到她了,
应该还缺一句:不像我,只会心疼giegie~
慕时韫魂都快飞出去了,一把把那个要蹭过来的花魁推开,噌地站了起来,
“娘子,你听我解释!”
他不知道他这样的神情,特别像被妻子抓.奸.在.床的丈夫。
季澜溪一步一步地走进门,阴恻恻地说道:“解释什么?要想生活过得去,身上总得带点绿,慕时韫,你是觉得我的生活太无聊了,所以要给我加点料,是吗?”
慕时韫肉眼可见地慌了,“不,不是……娘子,你听我解释,我跟她们什么都没有,不信你问殷迟凌!”
殷迟凌本来都快躲到墙角里了,听到这话连忙说道:“没错,我和时韫兄就是来喝酒的,我们什么都没做!”
季澜溪瞬间转头看向他,“你喝酒了?”
慕时韫大喊冤枉:“我没有!我没喝,是殷迟凌在喝,我一口都没喝!”
“呵……”
季澜溪笑了一声,慕时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上前了几步,想去拉季澜溪的手,“娘子,你听我解释……”
不料手还没碰到季澜溪,就被无情打落,
慕时韫手背都红了!
季澜溪冷笑,“别碰我,脏!”
慕时韫忙道:“我这就去洗!”
说着,他找到屋里的水盆,把手放在里面狠狠揉搓。
洗了好几遍,手都洗红了,慕时韫才可怜兮兮地看向季澜溪,“娘子,我洗干净了……”
季澜溪又道:“衣服也脏了……”
慕时韫:“我这就脱了!”
说着,就把外袍解了下来。
季澜溪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
慕时韫又走近了些,“娘子,我真的没跟她们有什么,我只是问了她们几个问题,什么都没做,不信你问她们。”
屋里一众女子都被这变故搞得愣住了,看着季澜溪就有些害怕,闻言下意识点头。
季澜溪不置可否,又看了一眼,转身走了。
慕时韫松了口气。
那花魁反应过来,委委屈屈道:“慕世子,您夫人吃起醋来,也太可怕了。”
慕时韫眼神一亮,瞬间来了精神,
“你说,她在吃醋?”
花魁有些不明所以,点头,“是啊,能有世子这样的夫君,更应该大度才是……”
花魁话还没说完,就听慕时韫激动地自言自语:“她吃醋了,她吃醋了!”
这回不止一屋的女子,连殷迟凌都凌乱了。
“你都这样了,还能高兴得起来?”
慕时韫道:“你不懂,我现在至少命保住了。”
殷迟凌:他真的不懂。
慕时韫恨不得立刻就回家去找季澜溪。
他叫来玄锦,“快去给我买件衣服,我要回府!”
玄锦面色为难,“世子,世子妃把马车都带回去了,她说你既然喜欢在外面玩,就在外面好好玩,玩够了再回去,至于马车也不用坐了,毕竟大街上风景还是很不错的。”
慕时韫:“……”
“走着回去就走着回去吧,”
慕时韫刚想说给他买身衣服回来,玄锦又说道:
“世子妃还说了,不让我们给世子买衣服,更不许我们把衣服借给世子,还说世子要是敢穿刚才那件衣服回去,世子妃就把世子还有衣服一起扔出门。”
慕时韫深吸一口气,“她不让你去你就不去,你这么怕世子妃,怎么不去当她的暗卫?”
玄锦:“……”
玄锦觉得他被迁怒了。
但是他还是不想去给自家世子买衣服。
没办法,慕时韫把目光转向殷迟凌。
殷迟凌惊恐地捂住胸口,“我……”
慕时韫:“你也怕她?”
殷迟凌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连慕时韫都怕,他怎么可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