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国公原本意识还有些迷糊,随着季澜溪给随国公施完针,随国公浑浊的眼睛也有了几分清醒。
随国公看着周围的人和景物,迟钝了一会儿,在看到妻子的时候,才好像明白了几分。
随国公看了看妻子,又看了看季澜溪,缓缓对季澜溪说道:“孩子,我知道你,是你救了我,对吧?”
季澜溪点头,“是我。”
随国公道:“费心了。我这些日子虽然昏迷,但也不是全无意识,你救了我,就是我们国公府上下的恩人。我戎马一生,也没攒下几分家业,唯有一个儿子还算出色,虽说有些迟钝,你若是不嫌弃,就把他带在身边,让他给你跑个腿什么的……”
季澜溪听着一开始还算正常,越听越不对劲了,
“等,等等,您这是……”
在推销自己的儿子?
季澜溪有些凌乱了。
楚承毅的婚事到底是随国公多大的心病啊,她现在信了楚承毅要是不成亲随国公真的会死不瞑目了。
不过,不等季澜溪说什么,慕时韫已经走到病床边,给随国公行了一礼,说道:
“楚伯父不用担心,我娘子诊金不多,也就一两万两,随国公府是完全负担得起的,至于送人,我们摄政王府还不缺人。”
随国公府众人:“……”
随国公:“……”
随国公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随国公夫人一边给他顺气,一边嗔他,“你还没看出来吗,季大夫是时韫的世子妃,哪是咱们儿子配得上的。”
随国公虚弱地笑了笑,“嗯,咱们儿子确实配不上。”
季澜溪看向楚承毅:“……你是捡的吧。”
楚承毅:“……我觉得除了我爹让我给楚家传承香火的时候,我都是捡的。”
随国公夫人瞪了他一眼。
众人:“……”
一刻钟后,季澜溪拔了针,又给随国公换了个药方,就和慕时韫一起离开了随国公府。
马车上,季澜溪有些好奇,“随国公夫妇对你的评价很高啊?”
慕时韫一身的纨绔气息,要不是背靠着摄政王亲爹,京城估计都没几个愿意对他以礼相待的。
慕时韫自豪地说道:“那是,从小到大,楚承毅除了武艺,就没一样比得上我的,楚伯父曾经一直怀疑自己的儿子被人掉包了来着,一点都没学到他的英明睿智。”
季澜溪看他的表情,“……你说的别的,该不会是吃喝玩乐吧?”
慕时韫:“那不然呢?”
季澜溪一拍脑门。
真是败给他了!
回去之后,季澜溪就在书房里画图,让工匠专门给她照着图纸打了一份手术工具来。
三日后季澜溪又去给随国公换药方。
随国公的意识已经可以每天清醒两个时辰了,这对整个随国公府来说都是巨大的喜悦。
季澜溪看过后,将给随国公手术的日子定在了十日后。
慕时韫知道后,给了她一个你自己体会的眼神。
季澜溪:“怎么了?十日后是什么重要的日子吗?”
慕时韫道:“也不是很重要,就是……是慕时年的定亲宴。”
季澜溪又开始头疼了,虽然王妃这一天不希望她出席,但是希不希望是一回事,她去不去又是一回事,她那一天要是出了府,还不知道怎么招王妃记恨呢。
她虽然不怕王妃,但王妃毕竟是后院之主,她还想着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呢。
不过这显然早就没法实现了。
正想着,慕时韫握住了她的手,无所谓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回头跟父王说一声,称病就行,跟随国公的性命相比,不过一场定亲宴,别说你了,父王不出席都行。”
季澜溪:“……还是算了吧。”
要是摄政王都不出席,王妃肯定百分百要把这账记到她头上了。
接下来的几天,季澜溪又进入了加班模式,每天早出晚归,绝大多数的时间都待在药房里,慕时韫有时候叫她吃饭她都没空。
慕时韫算是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又一次独守空床后,慕时韫看着药房的方向,幽幽叹息。
他的娘子一忙起来,眼里心里根本就没有他了。
想到这些日子季澜溪有多受欢迎,慕时韫心头升起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然后就再也下不去了。
不行!
他必须得做些什么!
慕时韫想了又想,最终叫来了玄锦。
“你知不知道该怎么讨女人的欢心?”
玄锦:“???”
他是不是落地的姿势不太对?
他是暗卫,暗卫都是要断情绝爱的,他怎么知道怎么讨女人欢心?
就在玄锦以为自己没听清时,又听慕时韫道:“她最近一直忙着给随国公看病,都好久没跟我好好说话了,怎么样才能让她把我放心上?”
慕时韫语气落寞,活像一个悔教夫婿觅封侯的深闺怨妇。
当玄锦脑子里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他觉得他不是一个合格的暗卫了,他是疯了才觉得自己的主子像个怨妇。
不过看着慕时韫一脸认真且忧伤的神情,玄锦想了想,道:“属下不知道,不过属下知道一个地方,可能会有答案。”
半个时辰后,慕时韫看着迎春楼的牌匾,陷入了沉思。
“这就是你说的,能给我解惑的地方?”
玄锦默了默,道:“殷公子常说,女人是最了解女人的……”他记得殷迟凌还说了其他的,但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了。
“要不属下去把殷公子叫来?”
想到殷迟凌一向对这些有经验,慕时韫眼睛一亮,
“叫吧,尽快。”
玄锦发射了一个暗号。
不到一刻钟,殷迟凌就风尘仆仆地赶过来了,他弯着腰大喘气,“时韫兄,你找我啊,我正好在附近办事,刚看到暗号,就立马跑过来了。”
“走,陪我逛逛。”慕时韫起来,往对面走去。
殷迟凌抬头一看,这一看可不得了了,
迎春楼!
殷迟凌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慕时韫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你,你来这做什么?嫂子能力这么强的女人,你可不能这样对她啊!”
他潜台词是,你对不起她,就不怕她给你下毒吗?
最重要的是,他一个人去就算了,干嘛要带上他?
季澜溪可是看一眼就能知道他肾虚,啊呸,需要进补的,他害怕!
慕时韫看着他,缓缓说道:“不进去也行,那你告诉我怎么让她注意到我?”
她?
殷迟凌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事季澜溪。
殷迟凌看了看他,仔细地想了想,“脸啊,你这张脸不就是最大的作弊利器了吗?”
慕时韫叹了口气,“脸现在没那么管用了。”
殷迟凌:“???”
殷迟凌绞尽脑汁,还是没想出来什么,最终,作为好兄弟的他,拉着慕时韫进了迎春楼。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女人才是最了解女人的,走,时韫兄,咱们这就进去好好学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