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过来给荣裕上了药,检查了一番,还好,都是些外伤,但是荣裕身上营养不良的情况比较严重,腺体激素看起来也不是很稳定,像是很久都没吃过饭了,医生嘱咐未来一个星期内最后都吃得清淡些,而且要监督他吃饭不要太急,否则容易胃酸反流。
至于他的记忆,医生认为可能也是外伤导致的,需要进一步到医院做检查才能有结果。荣年说好的,但实际上他并不打算追究荣裕以前的记忆是什么样的,他想要把荣裕留在自己身边。
医生把外伤药留下就离开了。
荣年让司机去送送医生,自己搬过凳子坐在荣裕床边,“你身上的伤怎么来的?”
“不,知道。洗完澡,就有了...”荣裕没了记忆,做事也小心翼翼地,他打量着荣年的脸色,试探着问“对不起,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不麻烦。”荣年干脆回应道,他给荣裕把被子掖上来,说“好好休息一会吧,我明天带你回家。”
“回家?你,知道,我家,在哪里吗?”荣裕有些兴奋。
“带你回我的家,不好吗?”荣年饶有兴味地观察着荣裕脸上的表情。
“我,为什么,要,回你家?”
“因为你答应和我在一起了,你的名字是我取的,你就是我的人了,我的人当然要和我住在一起。”荣年又把他那幼稚又霸道的作风展示地淋漓尽致。
“哦...好吧!”荣裕开始有些闷闷不乐,他想回自己的家,可是他不记得了,要是妈妈找不到他的话,应该会很着急的。
荣年倾身把荣裕搂在怀里,温柔道“和我在一起,我会给你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也会每天陪着你,不好吗?”
嗯......荣裕被荣年身上馥郁的玫瑰香搅的有些头昏脑涨,红着脸说,可以。如果在妈妈找到自己前和这个人在一起,好像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荣裕被荣年带回灰山桥那套房子,他住在从前和李由睡的房间,而荣裕睡在客房,而且他要求荣裕不准进主卧,荣裕很听话的答应了。平时两人的活动轨迹并不相合,荣年回家的时候荣裕已经睡了,荣年起床的时候荣裕还没有起身,可是荣年并不在意,他觉得这样也很好,荣年就这样找了一个和李由长的相像的人放在屋子里,伪造成李由还在时候的样子来欺骗自己。
过了几天,荣年晚上应酬回去之后发现客厅里的灯还亮着,荣裕就睡在沙发上,荣年不悦地看着未关的窗户和冷飕飕的风,推醒了荣裕。
“醒醒,回房间睡去!睡在这里像什么事情。”
荣裕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醒来,见到是荣年,一下就清醒了,“我,在等你。”
荣年有些悸动,但还是冷着一张脸,本着孩子就要往好了教的原则正色道“等我干什么?”
“我,在你家,住了这么久了,我,该,回家了,妈妈,会担心。”荣裕有些瑟缩,他在荣年家住了一个多星期,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肩膀上的疤痕看着还有点吓人,他觉得他应该回家了,如果荣年有时间的话,可以帮他找一下自己的家在哪里。可是他又认为这是一件很麻烦人的事情,而荣年平时工作那么忙,还要照顾他,这让他很难为情。
荣年想也没想出口拒绝,他潜意识里不想把荣裕放走,于是他欺骗道:“你没有家了,是我收留了你。”
“没,有家了?”
“嗯,你父母都去世了,所以你才会被丢在路边。”荣年面无表情地说着瞎编的话,人在自私的时候是什么都能够做得出来的。
荣裕怔住了,他一直在等待着妈妈来找他,可是现在荣年告诉他妈妈去世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他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为什么这么没用?荣裕的头开始痛起来,脑海里闪过几个乌黑的画面,什么都看不清楚,却让他难受至极。
眼泪就这么毫无预兆的留下来,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却又不敢发出声音,生怕荣年听了觉得不耐烦,荣年递过纸巾,给他擦眼泪,听到荣裕说:“谢谢你....”
“不用谢,好好和我在一起就好了,我会对你很好的。”荣年的声音温柔至极,荣裕死活也想不到不久后的荣年会完全变化的衣服嘴脸。
“我,要怎么,报答你呢?”荣裕抬起一张哭的通红的小脸,认真地看着荣年。
荣年一时没想到他能做什么,随便说了句“你在家好好打扫卫生就好了,可以吗?”
“好的。”荣裕又把头低下去,他在电视上看到,他这么大的人是不可以再靠别人养的,他需要自己做些事情,来报答荣年的付出,他可以搞卫生,可以做饭,可以帮荣年准备衣服,做其他家务,或者,自己也可以去上班赚钱......荣裕在心中下定决心,荣年却还什么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荣年醒来的时候,荣裕已经在厨房忙开了,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一盘看上去让人食欲大开的西式早餐,小煮锅里还炖着浓稠的白粥,荣裕把一盘小菜端好放在桌上,不好意思地朝荣年笑笑“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都做了,一点,过来,吃。”
荣年昨天只是随口一说安慰荣裕,他没想到这小傻子居然真的有做饭这项技能,他应了一声,坐下开吃。味道还不错,荣年慢条斯理地干掉了桌上所有的饭菜,优雅地擦了擦嘴,还说了句自己不太喜欢吃全熟的鸡蛋,让荣裕以后控制好火候。
荣裕记下来之后他就回房间换衣服去了,荣裕趁着这个时候赶紧吃了几口吐司垫垫肚子,也去换衣服了。
等到荣年开车出门没多久,荣裕也出了门,他决定今天要去找一份工作,能够攒到一些钱之后就搬走。
虽然荣年对他很好,但是他总是觉得很别扭,这感觉,就像是,电视上说的,被包养。可是大家说这种关系是不平等的,荣裕并没有弄的很明白,他也不好意思去问荣年,只是觉得这样不好。
他想着,要是自己有工作,有钱,那他也可以对荣年很好,那他们之间就不一样了。到底有哪里不一样呢,荣裕也说不上来,总之,自己要先有一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