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年冲向被平放在地上的荣福华,“父亲!”他和保镖轮流做心脏复苏,却没有什么成效,直到医生带着担架床过来,才把人送进急救室。
李由至今都忘不了在离开病房前,荣年转身看了一眼李由和温正函,视线在他们紧握的双手上流转,眼神中满是冷漠、愤恨、决绝、无神...李由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形容,他只记得这个眼神大概是他噩梦的延续。
荣年作为直系亲属跟着跑过去,留下李由和温正函,李由甚至还没有从荣福华的恐吓中清醒,SV试剂就已经开始起效。
身体虚软,疼痛一阵一阵地商量好似的开始在李由身体中肆意狂欢,温正函关心至极的伤在此时变得不值一提,李由捂着头,身体不由自主的蜷缩起来,手指伸到背后去抠挖本就已经脆弱不堪的腺体,胸口像是被压挤推平,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含着血腥意。
温正函急忙摁铃、叫医生,两个医生压不住他,温正函也上手帮忙,李由的双手被手铐困住防止他继续自我伤害,医生吩咐护士肌肉注射镇定剂,却不见成效,正当医生手足无措之际,李由扯过温正函,声音断断续续,“去我家,书架上有本《古兰经》,你拿开他,把里面装着的东西拿过来!”
温正函应声而去,李由则继续被困在狭窄的病床上哀嚎挣扎。
这次的疼痛来的快速又猛烈,没有给李由一点准备时间,即是把嘴唇咬的鲜血直流也无法压抑住喉间的哀鸣,而温正函带着药剂回来的时候便看到这样一幕。
李由被捆在约束衣里,难以动弹,后颈处的鲜血已经染红了约束衣,嘴里的口枷防止他在剧烈疼痛下咬伤自己的舌头,可是嘴唇已经鲜血淋漓,疼痛没有止尽,李由整个人像是刚被从水里拉出来,整齐的头发现在像几条粗大的虫子贴在李由精致却苍白的脸上,医生在短时间内无法判断李由疼痛的成因,只能等待。
护士说,李由途中晕过去几次,又被生生疼醒。
温正函把药剂交给医生,医生们要亲属签订知情书,但是李由没有亲属,自己也是神志不清的样子,最终还是温正函签的字,医生半信半疑地注射进去。
EL药剂起效也很快,剧烈的疼痛潮水一般来去,李由紊乱的呼吸逐渐平稳,他安静下来,医生缓慢而谨慎地拆开约束衣,细致的给他检查着身体,除了腺体激素失调之外,其他看起来一切正常。
李由知道,需要赶紧离开这个医院了,但是现在他实在是疲惫,睁着眼睛也看不清楚,他以为是被医院的无影灯晃了眼,怔怔地闭上眼睛,嘴里念叨着,“正函,谢谢你...”
温正函的眼泪猛然落下来,他突然觉得很不值得,为什么李由这么好的人要平白无故受这种罪,老天永远都把罪孽施加到没有犯罪的人身上。
温正函怕李由看见便背过身去,没想到李由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微弱的,脸色苍白,若不是那点微不可见的起伏温正函几乎就要以为李由已经死了。
“医生,他!他怎么了?”
“......................”在场的人,大概除了李由,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
而在李由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丰年又遭受重创,这一次,李由能否力挽狂澜,还未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