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欣喜的大叫:“娃儿活着,娃儿还活着。”
领头人见状,轻叹了一口气,他其实知道这个娃儿就算暂时醒来,怕是也活不成了。眼下众人已经断水断粮,再走下去还不知能剩几人。
也许是她不想看到柳嫂的失望,转而回头喊道:“谁还有清水跟干粮。”
可问了一大圈后,没有听到一人回答。最终他也只能叹了口气,他明白众人的想法,谁还没有个家人,就算有粮也是是救命粮。
谁舍得拿出来。
就在柳嫂绝望的时候,远处的官道之上出现了一道黑影。随着黑影渐渐接近,他们终于看清了黑影的来历。
只见一头壮硕的青牛从远处缓缓走来,它好像感觉不到天气的炎热,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说不出的惬意。
细看之下,青牛的背上还陀着一人。那人一身灰色怪袍,头发随意用一根竹枝扎起,他正歇躺在牛背上,闭着双眼,也不知是睡是醒。
一人一牛还离着还远,那妇人也不知那来的力气。抱起怀中的幼儿,忽然跑向了前方的一人一牛。
领头人见状也赶忙跟了上去。
“扑通!”妇人抱着娃儿到了牛跟前后,直接跪下,连连磕头,一句话也不说。领头人见了,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
那大青牛也不走了,而是低下头去,嗅了嗅柳嫂怀中的幼儿。继而抬起头来,领头人奇怪的是,大青牛似乎露出了人性化的表情。
他赶紧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看了一眼后,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看错。
“哞!”
大青牛忽然回过头去,发出了一声吼叫。似乎在叫醒他背上之人。
“呼!”那人先前似乎在睡梦之中,听到牛叫后 又有型转,舒展了一下身子,道:“牛儿啊牛儿。你可真能给贫道找麻烦。”
柳嫂见状,边磕头便道,:“求求先生,救救娃儿吧!”
其实她并不确定眼前之人能救自己的娃儿,做出这一番举动也是无奈之举。是把眼前人当成了最后的稻草。
那个领头的知道柳嫂的要求有点过分,赶紧补充说道:“先生,看在娃儿可怜的份上,给口吃的吧。娃儿已经断水断粮两天了。”
那人笑道:“不妨事,不妨事!来,娃儿给贫道看看。”
柳嫂闻言,赶紧上前,把怀中的娃儿递了过去。那人接过,又看了看柳嫂头顶的淤青,又看了看她手腕上的血。
开口道:“福生无量天尊,天地万物,世间众生。母爱之情是何等伟大。”
随即摘下了腰间的黄葫芦,等葫芦打开,领头人跟柳嫂两人立刻闻到了一阵浓烈的酒香。那香气中似乎拥有某种魔力。
两人闻后,脑中一阵昏昏沉沉,就像醉酒一眼。可随后浑身一震,立时就觉得神清气爽。耳聪目明,多日来的劳累一扫而空。
两人大惊,立刻就知道站着的不是一般人。
那人把葫芦嘴对准怀中的娃儿,娃儿似乎也问道了香气。耸了耸小鼻子,一口叼住葫芦嘴,就跟喝奶似得,腮帮子高高鼓起。
领头人施了一礼,恭敬道:“敢问先生如此称呼?”
那人施一个道号:“福生无量天尊,贫道青竹道人。”
没错,来人正是青竹人。几月来,一人一牛随遇而安,也没什么目的。走到那里就算那里。
一路之上有时泛舟水上,有时登山望月。说不出的潇洒,道不完的惬意。
就在此时,那娃儿悠悠的醒转过来,睁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也许是喝饱了,他松开葫芦嘴,充满好奇的看向抱着他的陌生人。
“哞!老牛忽然伸过头来,看样子是冲着那个酒葫芦来的。青竹道人见状,把手中的娃儿递给他母亲。
笑骂道:“牛儿贪嘴!”
大青牛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责骂,张着一张牛嘴,似乎要道人喂它。
“也罢,你这青牛也算幸苦,今天就赏你一口。”说完,不理旁边两人的惊讶,他也不知是从那拿出来一个木桶。
打开桶盖,居然是慢慢的一通酒水,酒香逼人。两人闻着就跟先前葫芦里面的酒水是一模一样的。
大青牛低头猛灌,牛脸露出类人的笑意,一双牛眼迷离,似乎十分享受。而木桶里的酒水,以肉眼可见的状态下逐渐减少。
娃儿已经救活,就躺在他母亲的怀中,柳嫂正轻轻的安慰着,娃儿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
看他的模样,笑脸通红,一双眼睛气逼人,谁能想到娃儿先前还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顾不上柳嫂,这个领头人对道人道:“感谢先生救下娃儿,可先生您看,我们那边还有那么多的娃子,他们着实可怜,您看,能不能….”
没等他说完,青竹道人直接笑道:“可以啊!”
“呃!”领头人诧异,他没有想到对方如此爽快,一时间呆住了。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就感觉手中一沉。
再一看,就见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葫芦。道人挥手道:“去吧,去吧,记得用完了还我。”
领头人见状心里一喜,赶紧跑到人群。准备救治那些稚童,这边只剩下了道人,青牛,柳嫂,还有她的娃儿。
柳嫂刚要跪下谢恩,可道人用手一挥,她立时就跪不下去了。还没等她说话,道人就道:“你也去吧,顺便告诉那人,葫芦里面的水是用不完的。”
柳嫂又施一礼,才缓缓离去。
而青竹道人似乎感觉不到路面的炎热,他随地一坐,便饶有兴趣的静静看着大青牛喝酒。
话分两头,再说回人群那边。柳嫂过去后,把领头人叫过,附耳轻轻说了些什么。那人顿时一惊,随即看了看手中的葫芦。
其实他先前就觉得古怪了。
原来就在刚才,他不断的给那些稚童喂食,可奇怪的是葫芦里面流出来的居然不是酒,而是清水。
随着他倒出来的水越来越多,可葫芦还是先前那样,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再等柳嫂一说,他顿时明了是怎么回事。
转头看了一眼那边的道人,心里暗道:“莫不是遇到了神仙。”
转而他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吩咐众人拿来无数的家事,拿着葫芦就往里面到。众目睽睽之下,也根本瞒不住众人。
这小小的葫芦似乎永远也倒不干净,在场几百号人转眼间就喝了个水饱。
就在此时。一件怪事发生了。
葫芦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