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叔,你是不是很痛?”小虎轻轻的抚摸着瘸六身上的铁链,泪眼婆娑的说道。
“小虎,你帮六叔一个忙!”
“六叔,你说,小虎一定帮你做到。上刀山下油锅,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小虎拍着胸脯,说着一些不知道哪里听来的话语,样子看上去有些好笑。可瘸六却笑不出来,他能感觉到,小虎说这些话是真心的。
“好,你去把你娘跟你老孙爷爷他们叫过来,就说你六叔有事找他们。”
“好!”
不过小虎临走的时候,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差点把瘸六逗笑。
“六叔,我以后能不能不叫你六叔了?”
“怎么了?”
“我有一个六叔了,就跟我们在一起,你以前也见过。”
“呃!哈哈哈!”瘸六愣住了,随即哈哈大笑道:“好,不叫六叔就不叫吧。”
“好的!”小虎挺开心,可随即又蹙起了眉头,一脸的发愁。瘸六不解的问道:“小虎你怎么了,有什么不高兴的吗?”
“啊!六叔,那我以后叫你什么呀?”
“你就叫我跛叔吧!”
“好的六叔!”
“不客气小虎!”
“那我走了啊六叔!”
这小虎虽然早熟,可说出去的话语却充满着童真,他不愿意叫六叔。瘸六答应了,可仍然是一口一个六叔的叫着。
瘸六的心情好了许多,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随后他又忽然变得有些伤感,喃喃道:“老李叔,对不住了!”
没一会的功夫,老孙头到了,小虎娘来了,先前救瘸六出山洞的那五个年轻人也进来了。而小孩子却只有小虎一个,就站在他娘的身边。
整整二十多号人都在这里,抬眼看去,这二十多号人,一大半都是一些头发花白的老人。剩下的都是满面风霜,写满了脸上写满了艰辛。
写满了岁月留下的痕迹。
可以说,瘸六当初在破庙中见过的那些乞丐,全都到齐了。
可就是这些人,这些普普通通,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一帮乞丐。却把他从重病把守,暗无天日的地方给解救了出来。
“谢谢!”
瘸六见到这些人,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千言万语,他只能说了一句谢谢。
“恩公,你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当初要不是你,我们这些人恐怕早就死了。咱们虽然都是乞丐,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还是知道的。”
“恩公,你让小虎叫我们来,是有什么事吗?”老李头死了,这老孙头好像成了这些人的家主,上前问道。
“老孙叔,你们可千万不要叫我什么恩公,我当不起这个称呼。还是叫我六子吧,以前在我们村,那些相熟的人都叫我六子。”
“好!”老孙头也没有纠结于称呼的事情,他问道:“那六子你的那些亲人呢?他们在什么地方?”
“死了,全都死了!”
“这!”老孙头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他也没有想到等来这样的回答,最后还是小虎娘解开了这个尴尬。“咱们还是听听六子怎么说的吧。”
“好!听六子的。”
瘸六扫了一眼众人,最后严肃的说道:“老孙叔,我决定了。无论如何,也要拔出掉这些身上的铁链,与其这样活着,不如放手一搏。”
“你,六子你可想好了,这可不是一时冲动的事情。”
“是啊,六哥,你还是再想想吧!”
可能老孙头跟这些人都说过瘸六身上的伤势,是以他们一听到瘸六的话后,纷纷开始出口劝解。
“是啊!六哥。你还是再想想,还是先把身体调养好了再说吧!”
小虎娘也开口劝说。别看她看上去不小了,又有了一个十来岁的儿子,可她的实际年龄并不大,也就不到三十岁。
那个年代的人,结婚生在普遍都很小,很多普通人在十五六岁就结婚生子了。瘸六虽然也不过三十多岁,可看上去跟四十岁差不多。
是以,小虎娘称他一声六哥也不为过。
“不用想了,大家听我说,现在我虽然逃了出来,可是危险并没有解除。外边肯定已经闹得天翻地覆,还是尽早解决掉这些身上的麻烦吧?”
“这!”
众人听完瘸六的话后,确实没话可说了,他们有些话没有告诉瘸六,其实外边早就闹翻天了,跛枪出逃,整个昌都都像是发生了一场十级地震。
短短的两天时间,外边到处都是重病把守。都快把整个昌国给翻过来了。而且这消息用不了几天就会传遍整个中原五国。
到时候就更可怕了,老孙头他们每时每刻都在担惊受怕。生怕那些大兵收到这里。
“好吧!就依你,那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就此刻!现在!”
“什么?”
中人愣神,没想到他怎么着急。
瘸六道:“事不宜迟,咱们还是越早越好,没什么可想的。”
老孙头想了想后说道:“咱们还是再等一等,我得准备一下止血消炎的药物,明天就找人上镇上买去。”
“千万不能,不能去冒这个风险,一旦暴漏咱们这些人就全完了。”
“可是,可是你身上的伤,到时候血流不止,就全完了。”
“老孙叔!你看我全身上下还有血吗?”瘸六发出了一阵惨笑。
“好!”
最终,老孙头答应了瘸六的要求。接下来,屋子里的众人又商量了一下。留下了几个年轻人,其他的全部都退出了屋子。
这村上可不止他们这些人,还得需要有人去把守好门户,也幸亏他们这些人的家不在村中心,而是在村外的一片荒地之上。
一下子,整间屋子里,包括瘸六在内,一共剩下了五人。屋子里还是显得拥挤不堪,可是没有办法,拔出这些铁链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三个年轻人,正是把瘸六拖出山洞当中的几人。
老孙头给瘸六一一介绍了一下。
“这是二卜愣,无父无母,从小就跟着我们这些老家伙们讨饭,是咱们这里最壮的后生,重地是一把好手。”
“六哥!”二卜愣,笑着叫了一声。
瘸六点了点头,笑道:“二卜愣兄弟!咱俩一样,我也从小没见过父母,不知道自己姓什么,麻烦兄弟了。”
老孙头又指另一个年轻人道:“这是孙狗子,是老夫的儿子。咱们挖的那条通道,多亏了他,才没有挖错方向。至于最大的本事吗?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