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个地方,正是当年我卿儿在沙地上写诗的地方,夫君,我们也过去看看吧!”
莫宣卿出生在封川文徳乡长乐里,他的母亲是个很贤惠善良勤劳的人,可是,她丈夫莫让仁早逝,莫宣卿出生不久后,为了生活,便改嫁到金楼村莫及芝,转眼十几年过去,那片沙滩留下了莫宣卿童年的踪迹。
李凯几个人跟随着大家来到河滩上。这里是一条小河流,河水清澈,一群小鲤鱼在卵石之间穿行畅游,但其中有一条金黄色的小鲤鱼,却没有跟着那些小鱼群随波逐流,它独自在一个狭窄的地方游动。岸边是一片平整的沙地,面积不算很大,却是儿童最喜欢玩乐的地方。村民之所以在这里围观,是由于发现这里裂开了一个缝,形成一个两米宽的大坑。
“哟!我们的孩子经常在这里玩,出现那么大的坑,如果小孩掉下去就麻烦了。”
“是呀!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出现了一个坑?”
“阿叔,你来得正好,你来看看,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村民们议论纷纷。
这时候,坑底开始涌出大量的水,水面也慢慢升高。
“既然我们发现了这个隐患,为了我们孩子的安全,我们只能把它填好才行啊!”莫及芝刚说完,突然,一条金黄色的鲤鱼从裂缝里跳出来,然后又落在河流里,飞快游动,转眼不见了踪影。与此同时,李小羽发现,那条同样的鲤鱼不见了,太不可思议了。这时候,一个年纪大的老伯伯,他一边捋捋胡子一边走过来兴奋地说:“鱼跃龙门,这真是天大的好事啊!我有预感,我们村近期或以后必出人才啊!所以,依我看,这个坑不能填,只需围上栏杆,让孩子不要靠近就行了。”
村民听了,纷纷表示赞同,但也有的村民认为,鱼跃龙门已经出现了,今后出人才是有可能的,但是,这里出现了裂缝,说明了这里的泥土已经松动了,不处理的话会引起更大面积的塌陷,况且,孩子们都爱在这里玩耍,如果失去了这片沙地,这里再也找不到他们的欢声笑语了。最后,众人还是听取了莫及芝的意见,把这个坑填埋好,恢复到原来的面貌。
李凯李小羽和妮娜三人跟着梁二娇,踏着这里细软的沙地,“莫母,请问当年莫宣卿在这里写诗的情景是怎样的?”李小羽忍不住发问,把梁二娇的思维拉到十年前的那天上午。
“卿儿,娘亲要到河边洗衣服,你要跟我去吗?”
莫宣卿听见了,很高兴,放下书本从书房里走出来,看着他母亲。
“娘亲问你呢,你怎样回答?”梁二娇总是想方设法地引导莫宣卿开口说话。但这一次又让她失望了,莫宣卿只是对着她点点头,然后拉着她的手向河边方向走。
“卿儿,你看,这边沙滩上,有很多跟你一样大的孩子,玩得很开心,你也过去跟他们一起玩吧。”梁二娇希望莫宣卿多跟小伙伴们玩耍,锻炼他开口说话。可是,莫宣卿却摇摇头。
“那你就在这里画画吧,不要乱跑,我洗完衣服就来找你。好吗?”
莫宣卿看着梁二娇点点头,然后找来一根小木棍,蹲在沙地上写写画画。
那边的小孩捧着沙土追着同伴疯狂嬉戏打闹,他却很安静地一个人在这里画画。他已经七岁了,还不能开口说话,所以,总被那些调皮的孩子寻他开心,挑逗他甚至欺负他。现在,他蹲在沙地上拿着小木棍正在画着一只鸟,可是,正当完成的时候,几个小男孩走过来,竟然对着莫宣卿画的画撒尿,莫宣卿被激怒了,挥舞着小木棍想赶走他们,这几个小男孩嘻嘻哈哈一下子溜走了,而梁二娇正在洗衣服,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莫宣卿愤愤不平,于是他换了一个地方,激愤的情感难以抑制,他又拿起小木棍,“沙沙沙”地写下几行文字,写完后,他觉得胸口起伏不停,喉咙却堵得他满脸通红,突然间,他握起拳头,一股力量从他的喉咙喷发而出:“我本南山凤,岂同凡鸟群。英俊天下有,谁能佑圣君。”声音如同惊雷一样响亮,周围的人被他清脆悦耳的朗读声震撼了,都纷纷围过来,当他们看到他在沙地上写的这首诗,更惊叹不已,小小年纪,竟然能作诗,简直让他们难以置信,但面前却是千真万确,所以,他们都纷纷称赞“胸怀大志!好诗!”梁二娇也被这铿锵有力的朗读声音吸引住了,她放下衣服,回头一看,发现儿子不见了,连忙站起来,朝着人群里寻找。当她挤进人群,看见自己的儿子站在人群中间,振臂激昂的样子,激动得她掩面痛哭,七年了,她终于听到儿子说话了,她情不自禁地跑过去,紧紧抱住莫宣卿,任泪水涌流,这一刻,人世间最幸福的人是她莫属。
“莫宣卿终于开口说话啦!”那些平时爱挑逗欺负他的孩子们看到这一幕,愧疚不已,但同时也替莫宣卿感到高兴。
“娘亲,我们回家吧!”莫宣卿帮母亲擦干眼泪,扶着她穿过人群,拿起已经洗好的衣服回家了。
正当梁二娇沉浸在回忆中时,“阿叔阿婶,麒麟山离这里有点远,我已经准备好马车了!”原来,李俊接来郎中李后,就马上走过来说,让梁二娇的思绪重新回到现实。
“嗯,确实比较远,那我们上车吧!”莫及芝扶着梁二娇上了马车。
不久后,大家来到了麒麟山下,这里青山绵绵如屏环抱,草木青翠,万顷碧野,弯弯绕绕的泉水随着山溪潺潺流淌,听鸟语闻花香,陶醉得让人如置身在逢莱岛上,使人流连忘返。莫宣卿这间读书房处在麒麟山脚下,令人惊喜的是,在读书房的前院里,竟然盛开着朵朵金黄金黄的向日葵,在这万绿丛中显得尤为耀眼。除此之外,在读书房左右两旁,还种了李子树和柿子树。
“这些都是我卿儿亲手栽种的,他平时除了读书之外,还种上这些花草果树。”莫及芝说道。
那座读书房基本是用双层木板隔空建造而成,造工精细。地板也是使用木板铺成的,很光滑,干净卫生,屋内光线充足。书桌上文房四宝和书册阵列整洁,没有丝毫杂乱无章。左侧安置着一张木床,床帘与蚊帐以及床上的被子和枕头都摆放着很整齐。墙上同样挂着一幅莫宣卿用颜体创作的书法作品,内容正是他自己的诗:
书屋倚麒麟,不同牛马路。
床头万卷书,溪上五龙渡。
井汲洌寒泉,桂花香玉露。
茅檐无外物,只见青云护。
“听说莫宣卿中了秀才后,他的叔叔就亲自给他建造了这一间读书堂,让莫宣卿独自一人在这里自修功课,在这荒山野岭的地方,你们不担心他的安全吗?”李小羽打破了大家的沉默。
“刚开始,我也很担心卿儿的安全,我甚至很反对建造什么读书房,他才十二岁呢!他生活各方面还需要我操心呢。但我们是经过讨论后决定的,必须给卿儿建造读书房。因为,接下来,他还要参加乡试,功课比较繁多,他需要这样的读书房,他更需要安静的读书学习环境。”梁二娇说着说着,不由又想起……
当年,七岁的莫宣卿在沙地上写诗这件事后,莫及芝非常开心,村民们见到他都说,“莫宣卿这孩子还真的神奇,今后的仕途无量啊!兄弟,感觉你好福气啊!”村民们都称赞莫宣卿是个不可多得的读书人,他更相信莫宣卿将来一定能一鸣惊人。后来,莫及芝和家人商量,决定把莫宣卿送到梁明甫先生的私塾里读书。“卿儿,我和你娘亲打算送你到梁明甫先生的私塾读书,你愿意吗?”
“我当然愿意!”莫宣卿听到继父这么说,感到很高兴。
“但是,梁先生的私塾离我们家很远,你真要去的话,就必须远离我们,吃饭,洗碗,洗衣服,搞卫生等各方面都需要自己亲自打理啊,你会习惯吗?”梁二娇担心地问。
“娘亲,到梁先生的私塾读书,各方面的自理都是我学习锻炼的机会呢。你放心吧!”
“卿儿,你这么一说,我和你娘亲就可以放心了,明天早上,我和你娘亲自送你。”
梁明甫先生对神童莫宣卿早有耳闻,今天听说他来自己的私塾读书,感到无比兴奋和激动,然后亲自带着几个学生出来门口迎接。
可是,两个月后,教学从严的梁明甫发现莫宣卿一到上课的时候,就会分神玩东西。原来,莫宣卿对梁先生所讲的内容,从他拿到书本开始,他自己就像蜜蜂一样,盯着书本开始自学了,老师上课前的内容,他甚至已经能熟练背下来了,所以,梁先生一讲课,他就觉得内容不够新鲜,没有激起他的兴致,就觉得很无聊。往往这个时候,他就拿起毛笔在手上旋转玩耍,有时候先生的讲读反而起到催眠的作用,让他在课堂上沉沉入睡。梁明甫开始对他产生怀疑,莫宣卿在私塾里年纪是最小的,其他学生都比他大十几岁,他们都很敬畏梁先生,但偏偏,莫宣卿好像对梁先生的威严并不觉得生畏。刚开始,梁先生以为,莫宣卿刚来不久,对新环境还不适应,没有严厉批评他。后来,他才弄明白,莫宣卿对课本上的内容,都已经弄清弄透了,而且都已经背得滚瓜烂熟了,他不禁对莫宣卿的自学能力感叹不已。但作为老师,他一直信奉严师出高徒这个名言,他认为课堂上,如果不严格要求弟子,他们就难以获得成功。因此,就算莫宣卿已经是有名气的神童了,但梁先生同样以自己的一套严格要求他。
有一天,莫宣卿在课堂上又拿出毛笔旋转玩耍起来了,梁先生看见后,非常生气,于是,从莫宣卿手里夺过毛笔,折为两段,狠狠扔在地上,然后对着他咆哮:“汝乃天娇,何不上九霄!课堂随便玩耍,这是你家吗?滚到外面罚站去。”莫宣卿第一次触怒了梁先生,也是第一次领教了梁先生的惩罚,但也让他明白了自己上课玩耍是错误的行为。他满面涨红,一声不吭地拿起书本走到私塾外面接受罚站。
不知不觉中,莫宣卿在私塾读书度过了几年用功学习的光阴,有一天,梁明甫上课,在讲解诗经中“瞻彼淇澳,绿竹猗猗;有斐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喧兮;有斐君子,终不可喧兮。”时,他轻轻闭上眼睛,左手拿着书册,右手捋捋胡子,然后高声道:“看那淇水弯弯岸,碧绿竹林片片连。高雅先生是君子,学问切磋更精湛,品德琢磨更良善。神态庄重胸怀广,地位显赫很威严。高雅先生真君子,一见难忘记心田。”
“先生,我觉得你的解读有错误,这段话,它正确的解读应该是:看那淇水河湾,翠竹挺立修长。有位美貌君子,骨器象牙切磋,翠玉奇石雕琢。气宇庄重轩昂,举止威武大方。有此英俊君子,谁能忘得了他!”
莫宣卿突然站起来,他觉得梁明甫先生的解读已经偏离了,于是,他居然站起来当众指出先生错误的解读,然后很天真地期待着先生的表扬。殊不知,他这一举动换来的却是先生的极度不满。
梁明甫先生听后,大为恼火。好小子,你太狂妄了吧,竟然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指出我的错误解读,让我难堪,下不了台啊!
“莫宣卿,你好狂妄啊!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尊师重教吗?你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真是天之骄子吗,我告诉你,在这里你,其实你什么都不是!这是你最后一节课,上完后,给我滚蛋!”梁明甫怒气难消。
莫宣卿同班的师兄,虽然他们认识莫宣卿的时间不算长,但都很喜欢他。现在因为他又惹怒了梁先生,而且能看出来他要和莫宣卿断绝师生关系,出于对莫宣卿的爱护,就向梁先生求情。
“梁先生,你消消气,看在莫宣卿年纪尚小,不懂事的份上,你就原谅他一次吧。”
“莫师弟,你怎能这样跟先生说话呢,快跪下,向先生道歉!”
“道什么歉?我只是实事求是地指出错误的地方,我又没有做错什么。”
“看到了吧!看到了吧!狂妄自大,顽劣至极,眼前不正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不要试着为他求情!难道你们也不明事理吗?”梁明甫铁青着脸,头也不回地离开私塾。第二天,莫宣卿来到私塾,可是,大门紧闭,任莫宣卿怎么敲门,梁先生就是不让他进来。
莫宣卿气呼呼地回到宿舍,拿出书本自己学习。可是,一连几天,莫宣卿想回到私塾学习,都被梁明甫拒绝在门外。他很无奈,然后,毫无目标地在街上游荡。
大街上,有个老者坐在榕树下,闭着眼睛半躺着,他长长的白胡子随着他的呼吸,一伸一缩,旁边有几个调皮的儿童在树后探着脑袋,看着老者奇怪的模样,掩着嘴巴笑着。其中有一个儿童伸手过来,捏了一下老者的鼻子,然后迅速躲在树后,其他孩子都憋着气嘻嘻笑着。老者终于醒来,他第一眼看见了莫宣卿,以为是他戏弄自己。但他回过头才发觉,自己身后有一群顽童。“哈哈,原来是你们这帮顽皮鬼!”孩子们被发现后,就嘻嘻哈哈的一溜烟散开了。
“神童小子,今天你不用上课吗?”老者看着莫宣卿捋捋胡子。
原来,神童莫宣卿来河儿口求学,并成为梁明甫的弟子后,这件事已经传开了,莫宣卿已经被当地人熟知了。
“老先生,我很想回到私塾上课读书,但我把先生惹怒了,他现在不让我进去上课了。我很不明白,我只不过指出先生的错误解读,但很不明白先生竟然莫名生气起来了。您说,我怎么办才好?”
“神童小子,梁先生究竟错误解读了什么?你说来听听。”
“他在解读诗经中「瞻彼淇澳,绿竹猗猗;有斐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僩兮,赫兮喧兮;有斐君子,终不可喧兮。」时,是这样解读的:看那淇水弯弯岸,碧绿竹林片片连。高雅先生是君子,学问切磋更精湛,品德琢磨更良善。神态庄重胸怀广,地位显赫很威严。高雅先生真君子,一见难忘记心田。我觉得不对,于是我向他提出来,并把我的解读念出来。但想不到他对我很不满意,说我不懂尊师,狂妄自大呢?然后就是不让我来上课。老先生,你说我怎么办?”
“好,我想听听你自己的解读。”
“我是这样理解的:看那淇水河湾,翠竹挺立修长。有位美貌君子,骨器象牙切磋,翠玉奇石雕琢。气宇庄重轩昂,举止威武大方。有此英俊君子,谁能忘得了他!”
“哦,原来是这样。其实,梁先生的解读并没有错,跟你的解读意思都是一样的。我觉得,就算你知道梁先生的解读有错误,你说话时也不能太直接啊,这让你的先生下不来台呀,况且,梁先生的解读和你的解读意思都是一样的。如果你要懂得换一个方式,他肯定不会生气的。”
“怎么换法?”
“你应该这样说,「先生,这段话,我是这样理解的:看那淇水河湾,翠竹挺立修长。有位美貌君子,骨器象牙切磋,翠玉奇石雕琢。气宇庄重轩昂,举止威武大方。有此英俊君子,谁能忘得了他!」请问先生,我这样理解对吗?”
“就是把我的理解说出来,然后请求先生来评,是吗?”
“对呀!你跟他讨论话题时,需要以求学的态度来说,这样就显得你谦逊得体了。”
“嗯,我明白了。但是,现在我怎么做?”
“其实,梁先生挺喜欢你的,他现在生气,就是你让他在同学面前下不了台啊。故现在你需要给他一个台阶,让他下来。”
“老先生,这个台阶具体是什么?请你教教我怎么做呀!”
“首先,向梁先生道歉,然后主动做一些杂事,比如煮茶,打扫卫生等等,让他重新接受你,知道吗?”
此时,天突然暗下来,天空乌云密布,不久就开始刮起大风。
“快要下雨了,老先生,我扶你回家吧!”
“呵呵,不用不用,我家在附近。你赶紧去私塾吧!”
“知道了,谢谢老先生!”莫宣卿拜别了老者,回到私塾门口,然后敲敲门,隔着门向着梁先生鞠躬站立。
“梁先生,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在课堂上惹你生气,我过于狂妄自大了,不懂得尊重先生。从今天开始,我要学会尊师重教,学会谦虚谨慎,希望你原谅我,好吗?”而此时,天空开始“哗啦啦”地下起雨来,莫宣卿站立在雨中,任雨水打在自己身上,溅起水花。
“梁先生,为了弥补我的过错,今后私塾里的杂工我来做,先生的茶我来煮,希望先生重新让我回到私塾上课!”
“莫宣卿,进来吧!”梁明甫先生终于平和的说话了。这几天,他内心其实也很内疚,他知道,离院试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像莫宣卿这样优秀的弟子是其他弟子无法能及的,他拿起一本书就像变成一方海绵,一遇到水就不停吸收,一本书的内容竟然在几天内就消化了,并烂熟于心,自学能力很强大,真的试问能有几个人能做得到。如果他远离自己而去,那将是自己以及私塾莫大的损失。现在,见到莫宣卿能认识了自己的错误,而且,给他下来的台阶竟然是以杂工身份,希望继续在私塾里读书,让他莫名感动。
“莫宣卿,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不要怪老师对你的严格要求,你能理解当然很好。伍昌平,莫宣卿学弟的衣服已经被淋湿了,你带他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再来上课吧!”
“学弟,跟我来!”伍昌平热情地搂着莫宣卿,他和其他师兄弟对于莫宣卿能重新回到私塾,都很开心。
“看,这里已经很多天没有搞卫生了,桌面和地板都积尘了。”梁二娇用手摸摸书桌,然后拿起扫把打算打扫卫生。突然,听到外面响起“噼噼啪啪”的声音。这些声音让人听起来感到害怕。“我出去看看。”亮哥瞬间“咻”地从窗口飘了出去。很快,它又回来了。
“你们快跑,房子起火了。”
大家慌忙跑到外面,只见有两个晶体人正对着对着房子外墙木板吐液体,这些液体“噼噼啪啪”发出电火花,很快,房子就开始冒起烟火。
“你们这些畜牲,光天化日之下,胆敢放火,我跟你们拼了。”梁二娇举起扫把,怒气冲冲地打过来。
这两个晶体人迅速躲开,然后高高跃起。李俊急忙装了一桶水,然后跑到起火的地方,把火扑灭。
“这里是我卿儿用功读书的地方,你们这帮畜牲为什么要放火?”梁二娇激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