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程心,最近几日,乐得悠闲,想起了钟默先前说起的圣殿,前往城里各处盐商、糖商、杂货铺(肥皂)、物料商(水泥、玻璃)打探消息,想着没准能收集到什么情报。
一家盐铺前,程心掏出银子,嘴上说道:
“伙计,来两罐盐”
伙计笑呵呵地走过来,说道:
“尊客,盐引!”
程心一下就懵了,心中吐槽:我去!忘了这茬了!程心干笑道:
“一时走得急,忘了带了!”
伙计仍然好声好气地说:
“那您先回去拿,我就在这候着。”
程心摆摆手:
“罢了罢了,这次还有其他事要办,改日再来吧!”
伙计吆喝了一句:
“行,您走好”
程心快步逃离现场,走到伙计看不到的地方,垂头丧气的。
“啪!”一只手拍在了程心的肩膀上,身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程兄!”
程心一个激灵,吓得跳脚,回头,看到庞安不怀好意地笑着,似乎很是得意,身后还跟着四人。程心气恼道:
“哎呦~你干嘛~”
庞安不懂,立刻变回平时一本正经的严肃神情,解释道:
“大王听说你出来乱逛,十分不放心,派人通知我,赶紧把你带回去,我这边就找了四个人,你要是不愿意回去,他们就要把你抬走了!”
程心服了,嘴上连连称是:
“行行行,我跟你们回去,不用动气!我自己会走。”出门前,程心倒是安排过下人,如果钟默问起,就说自己去城里的盐商、糖商一类闲逛去了。钟默得知以后,马上明白了程心的想法,担心程心捅出篓子,赶紧让庞安前去找人。
小灵三人跟随差役向北方跑去,其中一个差役说道:
“快,等我们到了前面的巡所,就安全了!”
刚转过两条街,前方突然出现三个黑衣人,左右两侧也各有两人,身后两人,将他们团团围住,小灵惊慌失措,嘶声大喊:
“救命啊!有没有人啊!来人啊!”
差役小声哀叹道:
“姑娘省着力气吧,经年战乱,十室九空,这些房子大多是没人住的,都是一片废宅,除了过路,极少有人来到这里,大人特意把巡所设在这片区域,就是防止歹人躲在其中,可惜眼下看来,我们是去不了巡所了。”
说完,他的神色暗淡,虽然心中恐惧,却都死死把小灵她们护在中心,如果要问他们怕不怕,回答肯定也是怕的,但他们的命是在乱世中被人捡来的,一身本事是退伍的老兵教的,思想心性都在以往的案件中经过了淬炼,这让他们面对死亡时,少了一丝惶恐,多了一丝坦然。
“上!”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掷地有声,如同生命最后的怒吼,差役们义无反顾地奔向了死亡,仿佛猛兽咆哮冲下悬崖,即使命运无常,生死已定,他们也绝不妥协,誓要给这个世界一点颜色看看。
刀剑争锋,金铁交鸣,场面乱成一团,嘶吼、叫喊、钢铁碰撞、骨骼断裂,这是生命的悲歌。
嘈杂声渐渐散去,差役个个身披数道伤痕,地面一片殷红,黑衣人倒下三人,尽管实力差距很大,他们还是爆发出最后的力量,拉了三个敌人陪葬。
剩下的黑衣人,没有废话,他们如同没有感情的机器,对死去的同伴也没有多看一眼,一切以完成任务为重。一人抽刀快步奔来,直取首级,那道刀光,带着寒影,在小灵和陆宁眼中,它裹挟着死亡的阴影,如同饿鬼扑将上来,她们没有任何怀疑,这呼啸的刀口会以摧枯拉朽之势将她们斩成两段。
三人惊惧不已,放声尖叫。
小七根据商贩的情报,一行人火急火燎,赶往城南,走过一个街角,小七鼻子抽动,嗅到了不太寻常的味道,疑惑浮上脸庞,马上抬手下令:
“停”
几人立刻停下脚步,看着小七。
小七鼻子抽动,寻着味道沿路找去,刺鼻的血腥味越来越重,手下的几人也都闻到了味道,心头一紧,神情肃穆起来,警惕着周围的任何风吹草动。
空气中,传来了一些细微的响动,小七谨慎上前,在一个犄角旮旯里,看到了奄奄一息的差役,马上把人抬出来,拿出令牌,急切地问: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这样?”
差役看到令牌,气若游丝断断续续地说道:
“大人……有刺客!快去请求支援!”
他费劲全力,指着一个方向,几人对视一眼,立刻有一人转身回去,小七把人轻轻放平,喂了一口水:
“少说话,等人来,我们先过去”
小七此时心绪不宁,这场始料未及的变故,打乱了他们之前的部署。他所在的衙门比较特殊,是钟默借鉴锦衣卫成立的特殊部门,由顾远借调,暗中排查清除各方的奸细,遇到像风、林那个级别的高手,要尽量传达最为详尽的情报,请求军方支援到来。他们的令牌也比较特殊,差役虽不了解详情,但也或多或少有所耳闻,明白这种牌子的特殊含义。小七是衙门里最小的官儿,手底下就几个人,勉强算个小旗官。
几人安置好差役,便火速赶往事发地点。
“当!”一声脆响,黑衣人手中的刀斜飞出去,“咣咣当当”落在地上。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一个身影闪过,落在三人身前,一只脚重重踹在黑衣人身上,黑影倒飞出去。
话说小七飞速赶来,远远就看到一人身着黑衣,手持鲜血淋漓的寒刀,向女子孩子砍去。他迅速摸出飞镖,击飞了黑衣人手中的武器,纵身一跃挡在三人面前,随后其他人赶到。
三人惊声尖叫,震得小七耳膜隐痛,叫声平息,三人才敢睁开双眼,小灵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还在活着,一时间半喜半惧,看到身前站着小七的那一刻,终于把一切都想明白了,眼泪止不住地向外滑落。
黑衣人刚反应过来,手下几人迅速赶到,一群人迅速战作一团,小灵三人在小七的保护下撤出战场中心,远离双方的厮杀。做完这些,小七马上回去帮忙,三人紧张地凑在一起,脸上挂着泪痕,一边庆幸死里逃生,一边急切地观察着战况走向。
没等小丫头喊一句“小七哥哥”,身后突然窜出一人,抱起小丫头就跑,小灵惊魂未定,情绪又剧烈波动起来,大喊:
“小雪!小雪!”
小七转头看去,挟持小丫头的,正是他们先前搜寻的潘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