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灵在人潮中穿梭,挤到秦朗身边,小丫头看到了小灵,拍着秦朗的脑袋“大哥大哥,你看那个姐姐好漂亮呀,她身后的姐姐也好漂亮呀!”
小丫头扶住秦朗的脑袋,秦朗顺势看过去,认出是小灵和奚辞,口中说着“沈姑娘奚姑娘”就要行礼,小灵赶紧把他拦下,生怕小丫头一个坐不稳跌下来。小丫头眨着充满稚气与童真的大眼睛问“咦?大哥,两个漂亮姐姐你都认识呀”秦朗小声呵斥“小孩子别瞎说”小灵掩嘴轻笑,“童言无忌”。小灵本来想给小丫头一点零食,但找过之后发现自己没带,只好把香囊摘下来递给小丫头,小丫头眉开眼笑“谢谢漂亮姐姐”,一旁,奚辞的嘴角,不经意间轻轻勾起,但很快又恢复成冰山的冷酷。
奚辞只是皮肤有些粗糙,但本质上还是一个大美人,且有着普通女子所不具备的那股英气,和小灵站在一起,走到哪里,哪里就传来一阵惊叹,成为人群中的焦点,吸引着众人的目光,让众人许久挪不开视线。
游行迎来了尾声,队伍沿着大道从外城走到内城,绕着内城转了一周,在内城城门前,钟默最后一番慷慨陈词“洛安的百姓们,洛安的子民们,这次我们战胜了格力扎,下次我们就会战胜格里菲斯,我们会战胜禹狄,接着,我们会一统河南,剑指河北!将士们会用他们的血肉之躯,为你们铸起牢不可破的钢铁长城,而你们,你们看看吧,这些就是捍卫我们洛安尊严与宁静的勇士,他们守护着你们安稳幸福的日子,以后,他们也会为天下的百姓,打下同样安稳幸福的日子,他们不可战胜他们心怀天下他们勇猛刚果他们无所畏惧!将士们,告诉我你们叫什么?!”军队齐声“唐军!”人群中有人喊起来“唐军必胜!”钟默喊起来“唐军必胜!”将士们喊起来,百姓们喊起来“唐军必胜!唐军必胜!唐军必胜!”在一片撼山震海的高呼声中,队伍走出内城,一路上的百姓无不欢欣鼓舞夹道欢迎,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队伍远离人群进入大营。
在这期间,小灵一行四人避开了大道上的人群,拐到小巷子里,这场游行带来的影响力,用万人空巷来形容也毫不为过。小巷子里几乎没什么人,一些小商小贩也赶去了人头攒动的大道两旁,巷子显得有些冷清。本来小灵是想看看巷子里有什么小玩意,给小丫头买一点,哄她开心,眼前这种情况只好作罢,兴许再挤回人群中,能碰到几个小商贩。四人走回大道,挤到一个卖糖人的小商贩面前,小灵让小丫头挑一个,秦朗之前不明白小灵去巷子里的用意,现在连忙推辞,可小丫头已经挑好了,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小灵付了钱和小丫头一人拿了一只糖兔。这个小贩为了让糖人更好卖,制作时对动物的形象稍微做了一些修改,看起来更加可爱,甚至近乎于小灵印象中兔子的模样。秦朗感到十分羞愧,不停地感谢小灵,责备小丫头不懂事。
游行结束时,四人也跟着到了内城大门,看着人群高喊“唐军必胜”,小丫头也在秦朗脖子上颠颠地跟着喊“唐军必胜”,压得秦朗险些一个踉跄,周围人投来目光,对小丫头露出慈爱的笑容。
队列出了内城,街道上人潮涌动,有人回到各自的店铺继续忙碌,有人跟着队列一路走到外城。秦朗把妹妹放下来,向小灵辞别,牵着小丫头回家。小灵和奚辞又转了一会,见时候不早了便打道回府。
走到府门时,两人看到守门的兵士正在忙碌,原刺史府的牌匾被拆了下来,一个商贾带领一群百姓把写有“唐王府”的牌匾抬了过来,公孙先生做主,指挥兵士们把牌匾换上。以前,牌匾不换,是没时间在意这些,也是洛安的局势未定不知这府邸能住多久。如今军队整肃,洛安坚稳,又有百姓信任,再挂着刺史府的牌匾就如同盗匪鸠占鹊巢,名不正言不顺,既然在洛安站稳了脚跟,唐王府的牌匾也就该挂上去了。
程心醒了,庞安就在门外等候,刚好碰到小灵和奚辞入府,庞安上前见礼“沈姑娘,奚姑娘”两个女子微微颔首,程心第一次见奚辞,上前道“在下程心”,奚辞抱拳,“在下奚辞”,她以武人之身回礼,自称在下,两人简单打了招呼。小灵兴奋地对程心说“哥,今天我和奚姐姐去看游行了,还碰到了秦朗和他妹妹,小丫头特别可爱。”程心钟默小灵三人互相确认穿越后,决定尽量以兄妹相称,唯一的麻烦就是程心原本比钟默大一点,但现在钟默反比程心大了将近五岁,所以无法区分大哥二哥,小灵简单叫声哥反而显得亲近,只是在程心面前提钟默,或是在钟默面前提程心时,一个是哥,一个是我哥,就很像现代夫妻对于妈和我妈的称呼,如果两人都在场,那就真的像是亲家见面全看语气了。小灵和程心说话,庞安和奚辞就在一旁看着,一个保镖,一个管家,兼督察,但这并不妨碍兄妹两人说起秦朗和妹妹秦雪,气氛热烈。
今天正是八月十五中秋节,为了能让士兵和家人团圆,所有的赏赐一大早就发了下去,留守军营的,大多是了无牵挂的孤身汉子,还有一些则是特许家人来军营探视的“特权群体”,但等明天轮班,他们就能回家和家人团圆了,至于这些人的赏赐,明天自己拿走还是今天家人带走,可以自由选择。同样也是为了不耽误将士们的团圆饭,普通兵士的庆功宴,就是在早上吃了一顿肉食,允许回家的还有一碗酒喝,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情况。重要人物的庆功宴则选在了中午,程心刚好赶上了,秦朗把妹妹送回家也要赶回来参加这场宴席。
这场庆功宴要庆的功,与程心毫无关系,他的兴致不高,但是庞安要随公孙先生到场,程心不能让庞安失职,加上钟默的邀请,最终程心还是到场了。
大军出征时,留守洛安的大人物们也都到场了,将军罗显、刺史顾远、别驾俞平章、长史窦光,还有幕僚舒规等人。程心对他们之间的客套和夸赞不感兴趣,这就如同后世的公司团建,先请普通员工吃上一顿,之后高层还要再开个小桌,钟默这个老板和一群高层再聊些其它的,这会让程心想起前几年当打工仔的日子,兴味索然。
庆功宴果然和程心预想的一样,按部就班,他关心的是,这场宴会的菜品如何。果然,粮食以豆子为主,然后就是各类肉食,香料种类不足,果蔬种类稀缺,宴会的流程安排和礼仪规制却都效仿唐制,大有一种用春秋战国时期的生产力,置办唐朝宫廷宴席的错觉。除去那些或冠冕堂皇或鼓舞人心的长篇大论,程心感觉最有收获的就是钟默那句“以后禁酒令适当放开,允许酒水售卖。”因为在程心看来,这说明洛安的粮食生产已经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