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地精被火光一照,脸色顿时惊恐无比,吓得在屋里乱窜。
“火,是火,火来了!!!”
机关被踩了个遍,其他地精也从阴暗处被迫出来,两个地精鼻青脸肿地被关在笼子里,只能抱着头把眼睛遮住不停发抖。
地精们纷纷往桌子和柜子里钻,又在地板上滚作一团,原来的计谋全部被慌乱逃窜取代。
灯光将屋内的所有全部照亮,屋里的所有一览无余。
包括桌子上那七个带着血液的盘子,包括被它们慌乱中触碰机关落下来的尖刀和斧头,包括房间一旁吊着的血淋淋的肉条。
沧洲歪了歪头,无辜道。
“地精先生们,你们怎么了?”
地精们的脸色变得狰狞无比,在沧洲的注视中几度在狰狞和微笑中变幻,最后强行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
偏偏尖牙尖耳尖指甲都露出来,眼神里的凶恶遮挡不住,在笑容的衬托下十分违和虚伪。
“我们是在欢迎你,美丽的小姐,你先把火熄灭了,火焰容易招来很危险的东西。”
沧洲缓缓走近,朝地精伸出手。
“地精先生,我先拉你起来吧。”
地精眼睛死死盯着沧洲的手,只包裹着两根手指的手套与她的手型完美贴合,其下的青紫色脉络延伸到手套之下。
地精咽了咽口水。
美味的手,嚼起来会发出咯嘣脆响的手,流出浓稠鲜血的手……
地精的尖牙淌着腥臭粘液,只要再靠近一点,它就可以一口咬断这只手。
其他地精在一旁也跟着吞咽口水,房间里只剩下这种声音不断响起。
沧洲像是完全没感觉到一样,笑容越发灿烂。
突然,它瞳孔猛缩,被一把提到空中。
沧洲来到这里就一直被刻意隐藏的邪恶气息,此刻完全没有克制地流露出来,很快将这个小木屋笼罩。
“天哪,是邪恶的女巫!”
“她身上的邪恶气息太强了,我们不是她的对手。”
“她还会使用火,我们一定会被烧光的。”
……
剩下的地精们眼睛被恐惧包围,萎缩在角落里,它们不是这个女巫的对手。
沧洲薄唇愉悦地弯起,直勾勾盯着在她手上的地精。
这只穿紫色衣服的地精突然被提到空中,显然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
等到沧洲提着它来到门口时,这只地精才开始挣扎。
沧洲毫不费力地把它往门外探了探,外面黑暗已经包裹了一切,浓郁的黑暗仿佛有生命般流动。
只是碍于房间里的火光,只是在屋外徘徊,不用怀疑的是,只要一出去,这黑暗便能将人吞噬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地精的手和脚紧紧抵着门框,不停发着抖,如果出去,它会死的,那些东西,会直接吃掉它。
“地精先生,你不是不喜欢火光吗?那就去暗一点的地方吧~”
眉眼弯弯,手恶劣地又用了点劲,没有任何情绪的眸里是极致的单纯与恶意。
“不要把我丢出去,求你了,我可以给你很多东西,只要你放了我。”
“哦?不想出去?真是狡猾,明明刚才还想吃了我们。”
“我错了,我错了,我不知道您是尊贵的女巫大人,求您原谅我吧。”
地精的语气里再也没有虚伪,只剩下满满的求生欲驱使它不断哀求。
面对死亡,这些作恶的地精也是和普通人一样的反应啊,真是无趣。
沧洲语气还是淡淡的。
“我当然会原谅你啦,不过你要先告诉我,怎么解除这位公主身上的诅咒。”
地精欲哭无泪。
“我刚刚是骗你的。”
眼看沧洲神色冷了冷,手上力度变大,它又挣扎着说道。
“不过,我知道怎么延缓她的诅咒,但是,具体的解除方法,要看给她下诅咒的人。”
沧洲没有说话,示意它继续说。
那地精却向她再确认了一遍,眼神哀求。
“我说了,你就会放了我吗?”
沧洲轻笑,火焰朝它更靠近了些,地精的脸吓得变绿了一点。
“当然,不过你再不说,我可能就要变卦了哦。”
“是,是要我们屋后面那颗苹果树,那上面结的苹果,吃下去就能延缓诅咒。”
地精有些紧张地看着沧洲,不自觉吞了下口水。
“现在,可以把我放下来了吗?”
沧洲面无表情,看不出丝毫情绪,苍白的脸在红光下多了几分诡异的柔和。
“当然可以啊。”
一声短促的惨叫,很快就重归寂静。
沧洲竟是一把将那地精甩到了外面。
那黑暗仿佛有实体,地精不是一下子进去,而是像陷进淤泥那样,一点点融进去。
它的面部惊恐,手还在不断挣扎,却无法往外挣脱半分。
像是有无数双手,在把它往里拉。
在令它们绝望的恐惧中,沧洲却是突兀地低笑起来。
嗓音轻柔,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让剩下的树精全部冒起了鸡皮疙瘩。
“原来是这样吃掉的啊,下一个,谁想来试试?”
沧洲本来不想杀它的,奈何它自己要作死,她也只好,杀鸡儆猴了。
原剧情里,辛德瑞拉是被苹果噎住,才昏死过去。
不过,沧洲可不信真的这么简单。
多半是这个苹果有问题,估计还是吃下去就会死的那种。
沧洲也不指望这个狡猾的地精说实话,只有见点血,才能让它们老实一点。
屋里的地精们已经被沧洲吓傻了,纷纷尖叫起来。
这个女人是魔鬼,她居然就这样杀了老七,它们一定也逃脱不了她的魔爪的。
辛德瑞拉的眼睛也微微瞪大了些,似乎没想到沧洲会直接杀了这个地精。
沧洲只是淡淡瞥他一眼,转过头,原本勾起的唇角已然放下,面无表情走到离她最近的一个地精面前。
这个穿着绿衣服的地精是刚才出去的其中之一。
“就是你啦~”
绿衣服的地精见是自己被选定,知道自己今天恐怕也是和前一个地精一样。
于是,沧洲过去时,它像是破罐子破摔一样暴起,张着嘴朝沧洲扑了过来,面部在一瞬间狰狞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