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沈蓁到达了江宁城。
江宁是南方的枢纽,这里常年人来人往鱼龙混杂,而且四通八达,方便随时逃跑,是适合躲藏的地方。
她和沈鹤鸣找了一间宅子暂且安顿下来,看着面前小小的宅院,沈蓁却是高兴地笑了。
在江宁住了几日,沈鹤鸣白日去城中打探,发现近来江宁城并没有什么异常,也没有追兵,两人这才安下心来。
沈蓁想,既然这几日都相安无事,那大概说明元珩没有找来,或者他已经放弃了寻找自己。
也是,他位高权重的,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她几次三番地逃跑,定是拂了他的面子,他肯定不会再找自己了。
想到这,她才长舒一口气,开始想着自己以后的打算了。
这日一早,沈鹤鸣就出门去打听附近有什么出租的铺子,沈蓁留在家中布置宅院。
她去买了几束花,想要将它们放在院子里装饰,这个宅子虽小,但想到日后要在这里住一段时日,她还是想将其布置得温馨一些。
女子低着头摆弄着花草,几缕碎发散落在腮边,今日她穿了件淡粉色的衣衫,长长的黑发只用一根发带系在脑后,远远望去格外温婉动人。
须臾,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沈蓁抬头看过去,她以为是沈鹤鸣回来了,立马放下手中的事走了过去。
“来了,怎么这么早就.......”她刚拉开门,话还没说完就被面前的男人吓得失声。
沈蓁下意识地想关上门,但是男人用力一推,木板门砰的打在两边的墙上,将女子吓得花容失色。
元珩周身都是戾气,他穿着一袭黑衣,慢慢地抬脚迈进这间院子,一步一步地逼近她。
沈蓁连连后退,她浑身发软,一下就摔倒在了地上。
四周都安静了下来。
元珩微微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面色凛冽,俊朗的五官似乎都染上了寒意,只是一眼,就让她害怕地不敢直视。
沈蓁知道,这一次被抓回去,他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般早,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放过自己?
元珩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往屋内走去,没有再理会她。
沈蓁连忙爬起来就想往屋外跑,但是门外全是他带来的人,没等她踏出房门就被拦了回去。
看着一个个牛高马大的侍卫,沈蓁就算想跑,也是有心无力了。
她现在只祈祷,沈鹤鸣千万别回来,就算她自己被抓了,也万万不想连累他了。
“沈姑娘请回。”越青眉眼间吐露出一股轻松,他在心底叹气,十多天了,总算把这祖宗找到了。
想起王爷这几日那爆竹般的脾气,越青长舒一口气,他们当差的总算不用整天提心吊胆了。
元珩大步走进主屋,他高大挺拔的身躯在这小小的房间里显得格外不和谐。
他在心中嗤笑,就这么个小屋子,连王府的浴房都比它大,也不知道她图什么。
放着泼天的富贵不要,来这犄角旮旯过苦日子。
元珩视线扫过房间的每一寸,一点一滴都没逃过他的眼睛。
突然,他在墙角看到了一双男子的鞋。
元珩眼中寒芒乍现,他回过身,猛地拽着沈蓁的胳膊,将人拖进房间内,砰的一声将门踹上。
沈蓁被他弄得生疼,她还没站稳,就被男人一把甩到桌边,她连忙扶住桌子才勉强稳住身形。
“这是什么?”元珩指着那双鞋,语气冷冽地质问她。
看见那双鞋,沈蓁心下一惊,那是她抽空给沈鹤鸣做的新鞋,这几日赶路,她瞧着那人的鞋都有些破损了,便想着做一双鞋感谢他。
看元珩这样子,要是被他知道,那两人一个也别想逃过。
沈蓁咬了咬唇,小声说道:“我不知道.......可能是上一任租客留下的........”
“是吗?”元珩上前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和自己对视,见她眼中满是恐惧,他忍不住加重了力道。
沈蓁紧咬着唇瓣一言不发,她脸色惨白,身子控制不住地轻颤着。
她看上去似乎瘦了一些。
元珩摩挲着女子柔嫩的下巴,小脸也比从前更瘦了些。
跑出来这么多天,肯定是没吃好也没睡好,本来身子都还没养好,还天天折腾。
元珩松开她,走到床边坐下,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手中的扳指,他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让沈蓁感到呼吸都不顺畅了。
“过来。”他看着倔强地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姑娘,拧着眉说道。
沈蓁站着没动,她也不知道自己那番话他相信没有,她浑身僵硬地杵在那不敢动。
“怎么,还要我说第二遍?”元珩不耐,走过去直接将人一拽,她娇小的身躯就落入了自己怀中。
男人的大掌揽着她的纤腰,元珩忍不住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连腰身都瘦了,看来回去还是得给她好好补补。
刚知道她逃跑的时候,元珩想着,等她回来,自己一定要狠狠折磨她,打断她的腿,让她一辈子都跑不出去。
三天没有找到人的时候,他在心中冷笑,哪怕她跑到天涯海角去,自己也会找到她的,等找回来,看自己怎么收拾她。
五天没有找到人的时候,元珩开始心慌了,这外面兵荒马乱的,要是碰到什么意外可如何是好?
找了十日,焦头烂额的他总算打听到了她的消息,这小姑娘竟然跑到了江宁来,胆子也真是大。
元珩心中对她的担忧已经超过了愤怒,这几日他吃不好睡不好,总是担心她孤身在外碰到什么危险,他一定要快点找到她。
怀中久违的温热触感让他心满意足,香香软软的小姑娘如今就在他的怀里,他提着的心总算落了地。
“玩够了就跟本王回去。”元珩低下头,在她唇上轻啄着,“在外边跑了这么久,想本王了吗?”
沈蓁死死捏着拳头,想他?想他去死差不多。
元珩似乎没察觉怀中女子的恨意,也不在乎她的回答,只是在她耳边喃喃道:“本王很想你。”
在她离开的每一天,他都好想她,想她香甜的红唇,想她柔软的身子。
想得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