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子斌可怜兮兮的样子，张询放弃了继续聊下去的想法。
起身咂了咂嘴，显然有些意犹未尽。
下一秒…
“卧槽，你干嘛！”
王子斌发出一声惊呼，只见张询左手唤出一团黑色火焰，随即就要朝女尸扔下去。
看样子是准备来个毁尸灭迹。
“我说你能不能别那么一惊一乍的。”
“我就算没死在妖和兽手上，早晚得被你吓死。”
张询皱着眉头，一脸抱怨地从火焰里重新抽出唐刀，心里却乐开了花。
本来想简单了事的，也省得王子斌多吃点苦头，可既然对方好奇心那么重，自己怎么也得满足一下。
不然实在对不起“NO作NO die”这个词。
“你过来，帮我个忙。”
张询招了招手，把王子斌拉到女尸旁边，嘴巴轻轻靠近他的耳边：“我现在…就让你看看老子为什么要烧了她！”
唐刀瞬间划下，女尸的肚子如同豆腐般被切开，紧接着，一大团如同巨型蛆虫的生物，缓缓从里面爬了出来。
“呕！”
王子斌再也绷不住了，捂着嘴就往墙边跑，开始接受又一次胃酸胆汁横流的折磨。
“唉，我劝你，你不听，非要问。”
“现在好了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张询撇了撇嘴，露出一副“你非要”的神情。
收起唐刀，如同点燃怪物尸体那样，朝女尸扔下一团火焰。
稍微后退两步，默不作声的看着尸体和虫子在自己面前化为灰烬。
“走吧，回家了。”
确保女尸和虫子被烧成灰之后，张询摇了摇头，走到王子斌身边，背起两人书包，头也不回地朝巷子外走去。
他是真搞不懂，这哥们儿咋就有那么多东西能吐？
见张询不管自己，王子斌再次咬牙起身，迈着无力的双腿，如同随风飘摇的海草追了上去，嘴里还不断念叨着：“我是班长，我不怕！”
“卧槽！你别走那么快啊，等等我！”
……
晚上八点四十多分。
被怪物耽误了二十多分钟的两人，继续行走在老城区的街道上。
经过十来分钟的休息，王子斌的脸色明显好了许多。
回过神来，他开始一脸后怕的思考起刚才发生的事情：“你要烧掉那具女尸，是因为她肚子里的虫子？”
“算是吧。”张询点了点头：“那种东西不仅吸人血，还会在人体内产卵，就算那个人死了，也会变成行尸走肉的寄生体。”
“刚才那个…是妖？”王子斌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自己猜的正不正确。
“准确来说，是妖的一种。”
张询放缓脚步，如同老师般开始给他上课：“妖有很多种，多到没人清楚到底有多少种。”
“不过，人们根据妖的特征，把它们分为四大类。”
“智妖、力妖、血妖、以及最罕见，也最危险的诡妖。”
“刚才那只是什么妖？”王子文问道。
“血妖，最喜欢吸食血液和在尸体里种东西，恶心，战斗力和智商比较一般。”
王子斌恍然大悟，“那剩下三种妖呢？”
“力妖的体魄强横，战斗力甚至比同阶的兽更猛，就是脑子有点不太灵光。”
张询低着头，似乎是在寻思着怎么组织语言：“智妖的战斗力一言难尽，比血妖还不如，不过脑子很聪明，比大多数天才都聪明。”
说到智妖的时候，张询微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补充道：“五年前曙光市的那场灭城之灾，就是一头智妖搞的。”
“卧槽，这么猛？”王子文惊呼道，随即看了看四周，生怕下一秒就有一只智妖冲出来。
“那…诡妖呢？”
“不知道…”张询停下脚步，脸色格外严肃，“因为…见过诡妖的人，都死了！”
王子斌：……
我特么就不该问这个问题。
“张询…你懂这么多，那你知不知道妖是从哪里的？”
“不知道…”张询摇了摇头。
他说谎了，其实自己是知道的。
只是真相太过惊世骇俗，甚至到了没有人愿意相信的地步，说出来又有什么用？
王子斌似乎明白了什么，没继续提起这个话题，开始转问其他东西。
两人就这么边走边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
许久之后，王子斌终于看到张询家的影子。
七八百米开外的地方，一座石桥孤零零地屹立在小溪上，月光洒落桥身，显得寂静而妖异。
这里是老城区的最深处，也是最昏暗的地方。
街上没有路灯，四周的民房老旧且布满灰尘，看样子已经很久没人住了。
张询从书包里拿出一只手电筒，打亮后递给王子斌，竖直的灯光照向远方，逐渐被黑暗吞没。
非但没有给人安心的感觉，反而越发让人觉得阴森恐怖。
突然，一道黑影从旁边的屋子里窜了出来，撞在张询的身上。
王子斌被吓了一跳，连忙捡起掉在地上的手电筒，朝那道黑影照了过去。
只见一个穿着破烂、浑身脏兮兮的小女孩，正满含泪水地望着张询。
“哥哥，对…对不起。”小女孩双眼通红，声音糯糯地和他道歉。
“没关系…”张询俯下身躯，脸上满是和蔼可亲的笑容。
旁边的王子斌点了点头，心中顿时涌起了“这才是吾辈少先队员榜样”的自豪感。
下一秒…
“卧槽！！！你干嘛！！！”
王子斌脸上的自豪感瞬间消散，变成了震惊和恐惧。
一把狭长的唐刀刺穿了小女孩的心脏，剧烈的疼痛，让她的身体往前弯曲，像一只被竹签刺穿的虾。
张询的脸上依旧洋溢着笑容，伸出手拍了拍小女孩的脸颊，一脸亲切道：“下辈子…注意点就好了！”
看着张询的变态笑容，王子斌连忙后退好几步，生怕下一秒自己清白不保。
卧艹！
杀妖他能理解，毁尸灭迹他也能理解。
可特么杀人，而且还是杀无辜的小孩子，这不是妥妥的变态嘛。
想到自己和一个变态独处了将近一个小时，王子斌整个人都麻了。
张询瞥了王子斌一眼，没工夫搭理这哥们的脑洞风暴。
他的笑容就像海上的渔夫，经过多日等待，成功捕获到让自己满意的猎物。
“为…什么？”小女孩睁大眼睛问道，脸上写满了震惊和疑惑，唯独声音不复刚才的稚嫩。
有些沙哑、尖锐，如同两片金属片摩擦，听起来很刺耳。
“你是不是真把所有人当憨批了？”张询皱着眉，似乎对她说出这番话感到很失望，他顿了顿，开口说道：“算了，就当做好人好事。”
“首先，谁家孩子会在大半夜跑出来？”
“其次，这附近除了昨晚死去的黄老头，只有我一个人住。”
“最后，你的行为太异常了。”
每说一句，张询都会把用力把刀戳进一分，但小女孩似乎不在意自己的伤势，反倒是眼中的不解越发浓郁：“我的行为，哪里异常了？”
要知道，她可是靠着这招骗了很多人类，简直是无往不利的大杀器。
“你见过这么小的孩子，受到惊吓后第一反应是道歉？”张询摇了摇头反问道，右手微微用力，只剩下刀柄留在小女孩的胸前。
好歹自己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被这么拙劣的演技骗了？换成个美女来还差不多。
“原来…如此。”小女孩猛地吐出一口血，发出渗人的惨笑声，她总算明白自己失误在哪里了。
如果说前两个问题还能用意外解释，那么第三个失误就太明显了。
这么小的人类，受到惊吓后第一反应只会嚎啕大哭，而不是跟人家道歉。
“你应该刚出来混不久吧？”张询虽然用问方式，但语气却充满了肯定。
女孩茫然地点了点头。
“呵，你为了伪装自己，也算是费尽心机了。”张询发出一声嗤笑，转动刀柄，将小女孩的心脏搅碎，做完这一切后才继续说道：
“我猜你这具皮囊应该是黄老头孙女的吧。”
他还记得，黄老头曾说过自己有个孙女，就住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
“你穿了这个小女孩的皮之后，又跑到黄老头这里，伪造出小女孩没有死，只是来找爷爷的假象。”
“结果却被黄老头发现了异常，所以你把他杀了，对不对。”
张询的脸色很平静，似乎这些推理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没错，那个该死的老头发现了我，所以我把他灭口了。”
小女孩狞笑着，嘴巴突然咧到后脑勺，露出密密麻麻的狰狞利齿。
王子斌看到她的异样，显然也察觉到不对劲，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她…是妖？”
张询看都没看他：“嗯，一只菜鸟智妖。”
王子斌：？？？
这年头，妖还有分菜不菜的吗？
下一秒，异变突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