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严的新宅子在双元巷里头,与阿宝师父梁师伯的宅子相距不远。
敲锣打鼓的恭贺声从巷子口一路来到时宅门口。
早就等候在此的时严,迎了上去。
过来帮忙的阿福和李鱼乐呵呵的给周围说吉祥话的百姓撒铜钱。
“恭喜时会元。”官差将红纸递给时严,笑眯眯的道喜。
"多谢!各位辛苦。"时严伸手接过,大方的道谢又递过去一个荷包。
官差也不客气,笑嘻嘻接过荷包后拱手离开。
双元巷热闹一阵后,众人才散开。
时严的名字也彻底在这届考生中传开。
有人欢喜有人愁。
被时严压了一头的颜公子在听到消息后,顿时怒气横生。
他的脸色阴沉无比,把怀里乖巧的白色小奶猫狠狠的摔在地上,怒吼道:"该死!都该死!"
小奶猫惨叫一声,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委屈的趴在地上,眼泪汪汪的望着他。
颜玉堂不解气似的一脚踢过去,小奶猫被踢飞,砸在墙上,一命呜呼。
“来人。”颜玉堂冷漠的喊了一声。
很快就有人跑进来,跪在颜玉堂脚下。
"主子有何吩咐。"
"去,给我仔细查查时严。"颜玉堂咬牙切齿的吩咐。
"是。"
......
殿试时间定在上巳节后。
这天林子华和李景跑来时严这边给搬新家的时严暖房。
如今这宅子里除了时严就只有刚买来的两个跑腿的下人和一个做饭的厨子。
“屋子这么大,准备什么时候接父母过来?”林子华四处打量着问。
时严坐在桌前奋笔疾书,这几天他一刻都没得闲,拼音都已经整理好了,他如今开始回忆课本内容,以及自己可以想到可以编写的课文,听到林子华的询问头也未抬。
"看我爹娘意思吧,现在他们在那边经营产业弄的风生水起,气候和饮食习惯与盛京这边也天差地别,也怕折腾过来在水土不服,两位姐姐都在柳州,爹娘也舍不得,再说我之后怎么安排都未知呢,留不留在盛京还要看上边安排。"
林子华想了想:"也是,长辈都不喜欢背井离乡,不过他们就你一个儿子,想必你要是多请几回,他们肯定会来。"
时严放下笔,拿出帕子擦拭干净手,然后起身站到窗旁:"我只要安定下来肯定是希望把他们接到身边的,左右铺子在哪里都是能开的。"
林子华赞同的点点头又问:“李景怎么还没到?”
“怎么,这是想我了?”说曹操曹操到,李景从院外走进来,笑嘻嘻的道。
"有一句诗形容你,最贴切。"林子华白了他一眼。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李景摸摸自己完美的脸蛋笑吟吟的问。
林子华回以微笑的摇摇头:“人面不知何处去。”
"哈哈,子华,你这个形容的真是太贴切了。"时严哈哈大笑,拍手称赞。
"笑个屁,接着,给你的暖房礼物。”李景把手里的小箱子丢过去。
时严连忙伸手接住,入手就是一沉,好悬没给他弄个仰倒。
“什么玩意?怎么这么沉?”时严忍不住吐槽。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李景笑嘻嘻的催促。
时严掀开盖子,往箱子里一看:“麻将?”
李景笑的更加灿烂了:"暖房吗,可不就要热闹,麻将最热闹了,而且以后你还可以带着同僚们一起联络感情,多好的事。"
"这个......"时严迟疑片刻,"不太好吧?"
麻将作为国粹般的存在,它的魔力是每个国人都无法逃脱的,他真是怕把每日下值后还劳心劳力,为国效忠的大臣们给带成,一下值就找牌友们搓麻将……
“哎呀,别管那么多了,来来来,咱们先搓两圈。”李景兴冲冲的就要开始准备铺桌布。
林子华开口:“三缺一,怎么打?”
一盆凉水泼下来,李景瞬间蔫了:"对啊,阿明也不在,三缺一啊。”
时严无奈的耸耸肩,这时门外的下人来报,一位姓魏的公子前来拜访。
魏公子?魏子文?他怎么这时过来了?
时严连忙让下人引进来。
魏子文穿着一袭紫袍,温润儒雅,风度翩翩,见到时严后礼貌的拱手:"时兄,冒昧登门打扰了。"
林子华和李景也纷纷与魏子文礼貌的问好。
时严介绍几人互相认识一番后一一落座。
李景打量着魏子文,眼睛一转: “魏兄可会打麻将?”
“何为麻将?”魏子文一愣,摇摇头。
李景没答反问:“那可有带着银两?”
“带了。”他默默腰间的荷包,下意识的点点头。
“上桌!”李景兴冲冲的把一盒子麻将倒在桌面上。
时严无奈的摇摇头,同情的看向一脸懵逼的魏子文。
“有什么事咱们麻将桌上再说,来来来搓起来。”李景热情的招呼着几人。
麻将桌上一群人热火朝天的搓起麻将。
考科举的就没有笨人,没两把魏子文就搞明白了这麻将的玩法。
这是一个在混乱中创造秩序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