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的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时严跟李掌柜达成雇佣关系,在原先的说书人杜先生没回来前,他每天上午下午各说书两个时辰,工钱日结。
等杜先生回来后,他们两个交叉着说书,工钱也会降一降。
期间如果有宾客打赏,全部赏银都归说书人所有。
时严对此并没有异议,爽快的同意了,一旁时老汉听的手都在抖。
随后时严也提出他的想法,希望李掌柜雇人把他讲的故事抄写下来,随后卖给书肆印刷,所卖书的银子三七分成。
李掌柜对此更加没有异议,不过是找人记录内容,这活他就能干,这三成的银子等于白拿的。
时严这是等于往他手里送钱。
事情谈妥后,李掌柜带着时银杏回了茶楼,孙大郎也被小二叫下去算账了。
包房中只剩下时严父子俩。
直到这时时严才打开李掌柜给他的谢礼袋子,他掂量的时候就知道钱不少,只是没想到李掌柜能如此大方,袋子里足足有二十两纹银。
“这这这,这么多?”时田在家并不管钱,以前是中公收着,现在去方氏保管,更别说全家加起来都没有一两,也不怪时田激动。
足足二十两,再加上后续在茶楼说书,时严现在已经不担心钱的事了。
这笔钱他已经想好应该怎么用。
村里那破房子他是不想住的,可是还有一亩地在呢,他打算跟他爹商量下,田地可以租给借粮的人家种植,他们家可以收粮也可以收田租。
他带着他爹和他娘在县里租个小院子,他尝过他娘腌制的小菜,以吃过现代那么多美食的嘴巴来说,味道真的很不错,可以支个摊自己卖,也可以跟酒楼谈谈。
至于他爹,他是有一项技术需要他来做的,交给别人他可不放心,如果能成,不但他的书本费用不再愁,钱财更是滚滚而来。
有钱就不愁,想做的事就可以安排上日程了。
时田刚听儿子说把田租出去,他就一惊一乍,他这辈子一直都是生长在田间里,没有田他不踏实啊,后面一听儿子说有事需要他帮助,别人不放心,只能答应,心里却是有些忐忑,怕办不好儿子的事。
看着时田一副紧张又不舍的样子,时严不由觉得好笑,"爹,没什么可担心的,一切有我。"
时田也没觉得一个十三岁的小少年说出这话有什么不对,他这辈子一直都是听话做事,以前听他爹的,现在觉得儿子比他有出息,听儿子的也没什么不对。
爷俩商量好后,趁着时间还早,决定去趟牙行。
这里的牙行不仅可以买人,还可以租买田地铺子房子。
孙大郎听说后还想请个假陪着俩人过去,被时严拒绝了,今日已经耽搁他一上午的时间了,再去耽误人家的时间不太好。
经过孙大郎指路,知道牙行离这里并不远,走路也不过半炷香的功夫。
时严父子到了牙行,先是询问了下牙行的价格,还算在他接受范围内。
而他也有自己的打算,所以想租一间带着后院的,宽敞一点的地方。
牙行伙计一听,还真有这么个地方,不过并不是住宅,而且铺子,前头是个十五平米的小铺子,后面有两间厢房,院子却有二十多平,比铺子还大。
时严听的眼睛发亮:“方便带我们去看看吗?”
伙计立马拿上钥匙,殷勤的带路,边走边说道:"这边走,咱们先去看看,绝对符合要求。"
铺子远离闹市区,听说以前是开小染坊的,后院晒布,前面卖,可是因为地理位置不好,生意非常惨淡,再加上原本的东家要随儿子去府城居住,就想把这铺子租出去。
如果决定租用,钱就直接交给牙行,牙行这边会定期交给房东,也不用房东跑来跑去的收租,中间商赚点差价,房东图个方便。
牙行伙计打开门,扑鼻而来的灰尘太大,熏的人忍不住咳嗽几声。
"这地空多久没人用了?"
时严一进门,就四处打量着,屋子里很乱,看得出已经荒废好久了。
牙行伙计尴尬一笑,“没多久,没多久”,主要是原房东要求太高,每次带人过来看都谈不拢,还好前几日房东松口,他这才敢带人过来看看,不然就怕白跑一趟。
这铺子除了太脏以外,完美符合时严的要求,让他意外的是院子中间还有一口小井,是个意外之喜。
当然,满意是不可能表达出来的,他还要砍砍价呢。
“这铺子原本定价高,后来房东那边松口了,一口价,五十两,现在绝对是最便宜的,不信你们可以打听打听。”
“二十两。”
伙计脸一僵,哪有这么讲价的!
时严眉头微微皱起,看伙计脸色不好看,心想难道他砍太狠?可是他记得老妈以前买东西就说对半砍啊。
“三十两。”时严松口提了点价格。
这回伙计脸色好看不少。
“小公子,四十两真的是最低价。”
两人你来我往,最后定在三十六两,房东给出的最低价是三十三两,牙行这单也就挣个三两银子,没办法,这小伙计是真的想把这铺子租出去,实在是跑这跑的他腿肚子都哆嗦了,少挣点就少挣点,可算是租出去了。
时严可不知道房东给的底价是多少,只是成交后总觉得自己给高了,在压一压好了。
时严身上只有二十两,还差十六两,明天去茶楼有五两收入,乡下的田地也需要处理,还有继奶奶那边也最好有个了断,他心里打着算盘。
“五天后我们过来交钱取房屋契约。”时严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当定金递了过去。
"哎,行,您放心。"牙行伙计接过银子,眉开眼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