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什么了?”晏梨和苏知鸢异口同声。
“我们看见,那土坑的另外一个被人挖出的巨洞里,埋了好多...”他思索了一下,好像是在默数有多少个,然后又继续对她们说道。
“反正好多小孩子的尸体,有的已经腐烂到看不清面容,有的就只剩下一堆白骨了。”
“什么?”晏梨和苏知鸢惊诧出声。
程南星表情带着一丝不忍心,点点头,“我检查了一下那几堆白骨,全部都是小孩子的。”看来这个变态只敢对小孩子下手。
“到底是谁?这么丧尽天良?”苏知鸢愤愤出声,手朝旁边的竹子用力捶了一下。
姜北海见她这样,忙拿下她的手查看有没有伤口。
晏梨也气到一直闪光,“这种人,死一万次都不够!”
苏知奕抬眼看了她一眼,见她的光越闪越快,还是继续说道:“南星查了,从那些小孩子的死亡时间来看,这个人是长期作案,且几乎没有停过手。“
意思就是,这个凶手长期保持隔一段时间就要杀一个或者几个小孩,然后抛尸到那里。
“妈的!”苏知鸢实在忍不住爆了粗口。
姜北海连忙用双手捂住她的嘴,说道:“知鸢,小娘子不可以乱骂人。”
苏知鸢一把扯开他的手,大声道:“我骂得是人吗?我骂得是畜牲!”
“对对对,骂得好!”姜北海见她仿佛是气急了,连忙支持她,其实他当时看到那血腥的现场时,也忍不住骂出了声。
“在哪里,我去看看!”晏梨想去现场看看,能不能感应到什么线索。
苏知鸢赞同点头,“我也要去!”她现在恨不得早点过去,把那个变态揪出来一刀给宰了。
苏知奕不太赞同,他目光看向晏梨,说道:“那里怨气太深,不适合你去。”万一伤了她的身体怎么办?好不容易身子恢复好,可以回簪子里了。
“我现在状态很好,适合的,我也想尽一份力嘛。”她好言好语劝着苏知奕。
而且她现在可没以前那么弱了,他以为她之前法术是白练的呀?
见她坚持,苏知奕虽不太同意,也没再继续拦下去。
只是说道:“那就明日再去吧,今日还要回道观向道长说明。”
毕竟 ,他们还要继续住在道观中,暂时不能离开。至少要先向主人说明,征得人家同意才行。
“好吧,”苏知鸢勉强同意。
她今日在这竹林待了许久,也走了好久,是应该先回去休息一下了。
等他们回到流云观,尘心道长已经回来了。
“道长。”几人打招呼。
尘心道长正在院中空地上,带着几位小道童练功。
见他们回来后,但停下了动作,手摆了摆,小道童便四下散长,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施主回来了,可有用饭?”他屈身拱手,问道。
姜北海摸摸肚子,看看他们,对着道长说:“本来忘记饿了,结果道长一提起,又开始饿了,呵呵。”他摸摸头,笑得傻傻的。
“厨房还有一些斋饭,施主可吃得惯?”尘心道长笑了一笑,问他们。
“惯、惯,我吃什么都惯!”姜北海连忙答道。
苏知奕拱手谢道:“那就多谢道长了。”
用饭时,苏知鸢突然想起来了什么,问尘心道长。
“道长,你们观中从前可否有一位姓墨的小道童?”
“姓墨?”尘心道长沉吟了一会,答道:“没有,流云观里的道童我应该没有不认识的...”他说着说着,似想起了什么,表情略微变了一变。
“那就奇怪了。”她吃了一口饭,嘴里嘟囔着。
尘心道长端来最后一道菜,眼睛看着她,问道:“是施主认识的人吗?”
苏知鸢忙回过神,笑着说道:“也不是,道长您都说了没有这个人,估摸着是我记错了。”
说完,她低下头专心吃饭。事情还未查清楚,这里的每个人都有嫌疑,还是不要多说了。
尘心道长见她不愿多说,便转移了话题,说起了流云观的一些往事。
“从前观中的小道童挺多的,很多都是出生便没有了父母,或者家中养不活了,便送到了山上,住持见他们可怜便收留了他们。”
“可今日我看着,观中的小道童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个呀?”姜北海以为他在开玩笑,就这几个人可不算多。
尘心道长对着他点了点头,给众人倒了茶、
又继续说道:“除了我昨晚说的原因,还有就有...”
他顿住了,似乎有些不好说出口。几人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他慢慢讲出。
“主持其实并不是离开,去了别的道观,他是因为杀人,而被赶下了山。”
他一口气说出令在场众人倍感吃惊的话语。
他们也确实被惊到了,苏知鸢不敢相信问出声:“主持杀人?”
尘心道长很肯定地点点头,答道:“对,他杀了一个孩子,是一个很听话很懂事的小道童。”
几人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见他们一脸不可置信,他又继续讲道:“主持的俗家弟弟,得了一种怪病,这种病必须要百位小孩的血液炼制而成。”
“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个主持才同意收留那些孩子的?”苏知鸢问道。
“可能吧!”尘心不确定地答了一句。
“其实原本只是取一点血,伤不了那些孩子的根本。”
“只是...”他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悲伤,很厌世。
“只是,其中有一个小道童,本来身体就有病,被他取了血以后,伤口血流不止。流云观又在山上,还没等到把他送下山,人就已经不行了。”
“虽然伤口暂时愈合不了,但只要及时救治,应该不会有大碍的呀?”程南星直觉是拖了很久才送下山。以他的经验,只要及时送到,大夫肯定能将人救活的。
“是啊,如果及时送到,他就不会死。”尘心听了他的话,眼神渐渐幽深了起来。
“可是那个人,在取了血之后,就将那可怜的孩子丢在房中不闻不问。”他深吸了口气,仿佛是在克制。
“直到..那个孩子的血流尽后,才被另外一个小道童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