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奕突然慎重地对春生行了个大礼。
他抱歉地开口道:“我现在有些懂了,您方才对我说得那些话。”
“我为自己刚才的浅薄卖弄,向您道歉!”
春生抬抬手,示意他直起身,说道:“不必如此,我刚才的言语也过于偏激了。”
“我忘了,每个人的经历都不一样。你可能从小生活在和谐友爱的氛围中,自然不能了解到那些复杂的人心。”
“当然...”春生态度和蔼,看着他们说道:“我希望你们一辈子都可以不懂这些。”
“毕竟,弄懂这些,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他喃喃自语。
“前辈...”程南星有些感动。
春生抬起手,止住他接下来的话。无语道:“都说了,不要叫我前辈,我年轻着呢!”
“好了,回忆到此为止!”他转移话题。
想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刚才回忆时,我突然想到...”
“想到了什么?是和令牌有关系的吗?”苏知鸢问道。
“是的。”他点点头:“入魔前我曾住过一段时间的道观,就在滇城后山!”
他仔细回忆道:“在那个道观里,我倒是曾经看到过一块令牌,至于是不是你们寻的那块,我就不知道了。”
“真的?”苏知鸢惊喜道:“您知道令牌的具体位置吗?”
“具体位置...”春生沉吟了下,想了想。
“好像在道观中的一位小童身上,那小童我当时也只见过一面,实在不能确定,抱歉了。”
苏知鸢对他摆摆手,表示没事。
“小童的话,那现在也差不多是一位少年了。”程南星猜测。
苏知鸢点点头,虽目标不太明确,但毕竟已经知道了大致的方向,如果那人身上的物件,真的是他们所寻的令牌,就更好了。
“多谢春生了。”苏知奕感谢他。
“你们想要知道的,我已经说了。”春生眼睛直盯着苏知奕的上方。
满是好奇地问道:“我想知道的,你们该告诉我了吧?”
苏知鸢见他这么执着,忍俊不禁地笑了一笑,说道:“春生大哥,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春生脸上透露出一些茫然。
“这金簪...”苏知鸢指了指金簪,笑着道:“根本就不是什么机关术。”
“只是它里面藏了一位我们的好友呢!”苏知鸢说完,用手指头点了点金簪,示意晏梨自己出来说明。
晏梨无奈,只得出声:“我本是陵光神君座下的一位小花仙,犯了错才被送进这荔枝金簪里的。”
“你说这是天界陵光神君手中的荔枝金簪?那支独一无二的上古神器?”春生声音突然高了几度,一脸惊奇道。
他没想到,自己刚才这么感兴趣的东西,居然是曾经在古籍中看见过的上古神器,他今天真是赚到了。
“我能...看看吗?”他激动的嗓音都有些颤抖。
“可以,怎么你们都认识这金簪?我可是到人界好多年后才知道,原来这支簪子这么宝贵的。”晏梨不解,难道她之前在天界过于孤陋寡闻了?
“当然宝贵!”春生拿起金簪仔细观察,毫不犹豫答道:“几千年来,被叫上古神器的物件,能有几样?”
他这个语气,仿佛是在指责晏梨的不识货。
“我现在当然知道了...”晏梨开始给自己找补,那她还得多谢陵光神君,让她寄生在一个这么宝贵的神器里啰?
她当时还挺不喜欢这金簪的名字和样子呢,也不知是谁取了一个这么俗气的名字,还将它打造得圆圆滚滚的。看来,还是自己不懂得欣赏了。
“要是我现在手上有笔墨,真想将它给拓下来。”春生恋恋不舍的将金簪还给了苏知奕。
“我这里有一幅...”苏知奕想了想,开口道:“不知...”
苏知奕吞吞吐吐的,他觉得春生出不了这阁楼有些可怜,但那幅画里有他的思念,他又有些舍不得。
虽然他后面又偷偷画了好些张阿梨本来的样子,但是...
姜北海见他犹豫地从怀里掏出临摹金簪的那幅画,深感奇怪地问道:“你没事画这支簪子干啥?”
他以前日日看着这簪子,从没觉得哪里好看了。
苏知奕被他说的脸通红,他低着头将画交给春生,又低着头走回来。
晏梨在他发上,所以看不到他通红的脸,也随着姜北海问了一句:“对啊,你画这簪子干嘛,日日都见到的东西。”最重要的是,它长得也不符合审美标准。
“练手...”苏知奕憋了半天,憋了两个字出来。
全场就这两个傻子没看出来苏知奕为何要这样做,苏知鸢、程南星,就连春生都是一脸暧昧笑容。
春生说道:“想必,金簪里的那位小姑娘,特别讨人喜欢。”
晏梨乐呵呵回道:“您过奖了,一般一般。”这春生大哥眼光真好。
“傻子...”苏知鸢一脸无可奈何笑着,对着晏梨说道。
“只是...”春生突然想到了什么,提醒他们:“有这么一支上古神器在手上,各位一定要小心。”
“可不要小瞧了觊觎它的人。”他不放心,又叮嘱道。
“那是当然。”苏知奕脸色严肃,正色道。
“别的我也就不多说了。祝各位此次前去必有收获!”春生对他们抱拳道。
“那您目前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吗?”苏知奕问他。他看春生现在情绪已经很正常了,也许可以帮他向他师父说说情。
“不需要,谢谢你们。”春生抬眼看着厅里的一切,平静道;“我现在这样,一切都很好!”
“那,再会!”他抱拳道,虽然他知道以后可能不会再见面了。
“再会!”春生也抱拳,送别他们。
几人离开不久,春生身旁原本躺着的机关人突然动身爬起来,里面一位老者的声音传了出来。
“你为何不告诉他们,你师父就在找这支金簪?”老者问他。
“福伯,你怎么又附身到那上面去了?”春生其实早就发现他附身在机关人身上了。
机关人尴尬地动了动,说道:“他们是除妖的,我当然怕喽!”
春生无奈摇摇头,取笑他:“胆子还是如此小。”
“我已经提醒他们了,他们应该会警惕的。”这句话,是回福伯前面的问题。
“你师父那么厉害,你就不怕他们打不过吗?”福伯又问,这几个小孩挺机灵的,要不是身份特殊,他刚才都想现身和他们聊几句了。
“就当是作为徒弟,最后一次为他保全名声吧!”
世人如何会知,仙风道骨的晏阳长老,居然无所不用其极,到处窃取和抢夺上古神器,只为了自己能早日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