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六低声道:“里面有人,我们过去看看如何?”
郭义点了点头,二人悄悄地向林子深处走去,到了近前忙躲在大树后,循着声音望去。
只见共有七人,皆是坐在地上,个个身穿麻衣,面如死灰,月光照在他们的脸上直如幽灵一般。
尤其是那说话之人更是极其可怖,不仅面如死灰,头上缠着白布,腰束麻蝇,脚踏红靴子,令人不寒而栗!
张小六只觉得全身汗毛竖了起来,冷汗登时滴了下来,一颗小头更是一下子缩进了脖子里,连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
只听那麻衣白布老者说道:
“六位师弟,我方才已说过,师父不是我杀的,他的武功秘笈也不是我偷的,是他亲手传给我的。
你们也知道,我们师兄弟八人中我的天赋最高,所以师父将秘笈给了我,让我将本派武功发扬光大,我这是肺腑之言,决不是欺骗你们,我卜占夫并不是一个喜欢说谎的人。”
另一个麻衣老者冷冷道:“卜占夫,既然你没杀师父,为何师父突然驾鹤西去,你又为何连夜逃走?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战别离,还是实话实说吧。”
卜占夫道:“战师弟,我说的皆是实言,你若不信,我也没有法子。”
另一个麻衣老者道:“卜占夫,念我们是一师同门,你又是大师兄,只要你将师父的武功秘笈交出来,我们便放过了你,从此以后永不再见,我生无欢向来一言九鼎,你是知道的,你看怎样?”
卜占夫苦笑道:“生师弟,我自然信得过你,我再说一遍,师父是暴病而亡,真的不是我杀的,那本武功秘笈被我弄丢了,至今下落不明,你若不信,我实是百口莫辩了。”
生无欢听了不禁半信半疑,望了一眼战别离道:“三师兄,我看他的话好像是真的,也许我们错怪了他也未可知,你看我们怎么办?”
战别离哼了一声,冷笑道:“生师弟,你这人太易相信别人,他的话能信吗?他这是信口雌黄,我们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他,焉能轻易放他走了?”
又有一个麻衣老者厉声道:“不错,我们不要听他胡说八道,我节生枝第一个就不信,三师兄说的对,今天不能放他走!”
剩下的三个麻衣老者齐声道:“对,今天决不能放虎归山,他若不交出师父的武功秘笈来,就把他碎尸万段!”
卜占夫眉头一皱,深知这六个师弟极是难惹,每一人皆是武林中的绝顶高手,尤其是那七星阵更是威力无穷,令人魂飞魄散。
虽然二师弟应无愁一死,已经布不成七星阵,但这六个师弟联手也是威力极大,自己殊无把握能击败他们。
所以卜占夫低声下气的和他们商量,实是不敢马上翻脸。
此刻见已没有了退路,只得干笑道:
“六位师弟难道真的一点也不顾及同门之情吗?非要让我人头落地吗?”
战别离冷冷道:“不错,今天我们要为师父报仇雪恨!你逃不了了!”
“你虽然武功卓绝,但未必能胜得了我们师兄弟六人联手,你还是赶紧自尽吧,免得受那皮肉之苦。”
节生枝一旁也冷笑道。
卜占夫长长叹了口气。
“哎!我本念着同门之情不想杀了你们,既然你们不仁,就休怪我无义了,今天我要大开杀戒了,今晚就是你们的忌日,你们休怪我毒手无情。”
说罢缓缓站了起来,麻衣六木不敢大意,急忙也纷纷站了起来。
林子中忽然传来一只猫头鹰的凄惨叫声,连叫了六七遍,让这深夜的林子中充满了阴森恐怖之意,更是添了几分不祥之色。
卜占夫冷冷道:“你们出手吧。”
战别离手中降龙木闪电般向他面门刺去,生无欢手持降龙木毒蛇般向他左胸点去,节生枝跃起身来凌空击向他头顶,剩下的三人将他围了起来,均是全力击向卜占夫。
卜占夫闪身躲过,双掌逼开了生无欢和节生枝的降龙木,猛的又是双掌齐出,挡开了其他三人的合力一击,双方登时斗在一处。
只见麻衣六木的六根降龙木,宛如六百口利剑向卜占夫刺去,攻势凌厉之极,犹如狂风暴雨。
卜占夫身法快如鬼魅,在六人合围之下来去自如,双掌神出鬼没,刚猛至极,七人斗了半个多时辰不分胜负。
郭义暗道:卜占夫果然武功惊人,难怪云先生把他排在十大高手前列,果然好生了得,武功实在阴灵恶道之上,任天行若不是学了十招天玄真经,只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七人又斗了一百余招,忽见节生枝惨叫一声,摔倒在地,原来是被卜占夫一掌击碎了天灵盖,登时气绝身亡。
又过了十几招,生无欢被卜占夫一掌拍中了胸口,立时狂吐了几口鲜血倒地身亡。
接下去斗了二十余招,又有一个麻衣老者死在了卜占夫的掌下。
战别离大怒,和剩下的两个师弟疯了般向他攻去。
卜占夫虽然拼尽全力杀了三个师弟,但此时已是强驽之末,直累得大汗淋漓,实是险象环生,知道再斗下去非两败俱伤不可,自己即使侥幸活命,也必身负重伤,不由得暗暗叫苦。
正在此时,忽听得林子外有人喝道:
“卜先生莫慌,贫道来也!”
声音本在十几丈外,但犹如在耳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