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子挑大拇指道:“此人义薄云天,又是武功盖世,当真是当代奇才也!”
河豚眯着眼睛道:
“王平绝不是他的真名字,古往今来没有一个英雄叫做王平的,这显然是个假名字。
但他委实英雄了得,不但正直仁义,武功奇高,而且谦虚过人,当真是了不起的英雄。
我们神州会能交到这么一个好朋友,委实是三生有幸。”
众人感叹了一番之后,皆是恋恋不舍之情。
洪世宇长长叹了口气。
“我们回去吧,我相信和他还能再见面的。”
郭义、张小六二人刚驰出了十余里路,但见前面一个山坡上一个俊美少女骑在马上拦住了去路。
走近一看是神州会的丫头紫烟。
张小六笑道:“原来是紫烟姑娘,你不在府中享福,拦住我们做甚?”
紫烟冷笑道:“死耗子,我拦的不是你,是王公子,你杀不了司马不平,我拦你这草包又有何用?!”
张小六晃了晃小脑袋。
“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司马不平武艺高强,我杀不了他也在情理之中,再说我和他无怨无仇,我杀他作甚?莫非我疯了么?”
“你休来和我说话。”
紫烟说罢对郭义深深一揖。
“久闻王公子武功盖世,又是侠义心肠,看来我的大仇只能指望你了,请受小女一拜。”
郭义忙还礼道:“不敢,不知姑娘和那司马不平有何仇恨?竟让姑娘你如此恨他?”
紫烟恨恨道:
“这个畜生是我爹爹,他抛弃了我和我娘,令我们流浪失所,来到神州府做了丫环婆子。
而他又娶了个二八娇娃做了小妾,我和我娘都对他恨之入骨,恨不得杀了他。
但我们不会武功,根本杀不了他,所以只能求你了。
只要你给我们报了仇,我和我娘就给你做牛做马,一生给你为奴,你看怎样?”
郭义听罢摇了摇头。
“姑娘,非是我不肯帮你,这是你们的家务事,虽然你爹做的不对,但他罪不至死,何必非要他死呢?
说不定你娘见了他就不那么恨了,因为他们毕竟是夫妻,还是有感情的。
我看不如这样吧,以后我见到他时,劝他和你们母女团聚,他若不答应我必严惩于他,你意下如何?”
紫烟听他说的有理,竟一时无言以对,思索了半晌道:
“好吧,只要他能听你的话改邪归正,我们便原谅他。”
郭义笑道:“你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紫烟又向他行了一礼。
“多谢王公子,小女子告辞了。”
张小六嘿嘿笑道:“姑娘慢走。”
紫烟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厉声道:“死耗子,给我滚远点!”
说罢打马扬鞭而去。
张小六碰了一鼻子灰,苦笑道:“这死丫头这么凶,谁若娶了她倒了八辈子霉了,我从没见过这么泼辣的丫头。”
郭义笑道:“她比苏杨如何?”
“苏杨虽也泼辣,但她讲理,从来不无端骂人的,哪象这丫头出口就骂,简直是个凶恶的母老虎。”
郭义道:“哈哈,我看像你这种人只有母老虎才能克制你,像那贤惠的老实女子根本管不住你的。”
张小六道:“也许是吧,不过我现在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
“什么可怕的事?”
张小六道:
“怎么这世上有这么多薄情寡义的男人呢?抛妻弃子另娶新欢,一点也不重情义,这可苦了那些痴情女子了。
说实话,我虽然长的像丑八怪,但我可是重情重义,我以后娶了老婆肯定会对她一心一意的,绝不会像那些花花公子一样,玩一个扔一个。
老天爷真不公平,像我这么好的人偏偏又碰不到那种贤惠的淑女,当真是穷命一个,下辈子一定降生到帝王将相家里,过那锦衣玉食的生活。”
郭义道:“我们赶紧走吧,有话到客栈之中再说。”
两人当即又纵马向前驰去,一口气驰出了七十多里,歇了一会又复前行,奔驰了一百余里后寻了一家客栈住下。
店小二急忙端上了酒菜,张小六打开了一坛上好的烧刀子,给郭义和自己各倒满一碗。
“郭大侠,这些日子在神州会中虽然天天饮酒,但饮得不自在,像防贼一样防着他们,现在可好了,我们自由了,今天我们就开怀畅饮吧,你是大侠,我是神偷,皆是英雄豪杰,英雄豪杰就要大碗饮酒大口吃肉,我敬你一碗。”
张小六说着小头一晃,八子胡一撅,张开大口咕噜一声将一大碗酒干了下去。
郭义赞道:“小六子,想不到你竟有如此豪气,当真令人佩服!”
说着也是一口饮了。
张小六又是倒了两碗,郭义道:“小六子,想不到你也是海量,看你骨瘦如柴,不似能喝之人,我当真是看走眼了。”
张小六叹了口气。
“郭大侠,你有所不知,我自幼父母双亡,无依无靠,九岁就流浪街头了,连一个地瓜也吃不上。
无奈只能去偷,有一次被人逮住差点把我打死,我十一岁那年就加入了一个小偷组织。
经过三年苦练,已是成了高手,又练了三年,已是炉火纯青,做了组织中的老大。
可惜好景不长,有一次被官府通辑了,我也没有跑掉,被关了三年。
出来后我便洗手不干了,专门替人捉贼,算是谋生的手段。
经过那些苦难之后,饭量也长了,酒量更是大增。
我酒量大是被‘穷’这个字逼出来的,穷疯了所以喝酒的时候也疯了般的喝,酒量就这么练出来了。
若说世上最可怕的一个字就是‘穷’这个字,这个字令人闻风丧胆,不寒而栗,它可以令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也可以令人灾难不断,上吊自尽,比那凶神恶煞可怕百倍!”
郭义点了点头。
“不错,世上之人一生追求的皆是‘富贵’二字,但要实现实是不易。
多少人因为穷困潦倒而流浪失所,更有的沦为了乞丐,这实在令人疼心,但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上有昏君奸臣,下有贪官污吏,乡里又有地痞流氓、奸商恶霸,所以百姓们度日如年,这个世道很难改变的。”
张小六道:“今天我们只管饮酒,不去议论这些烦人的事了,来,我再敬你一碗,我们吃足了酒好好睡个觉,晚上再赶路不迟。”
“好,晚上赶路人静,正是事半功倍,行的路程也多些。”
当下二人又饮了几碗,均已有了酒意,各自睡到房中休息。
直睡到黄昏时方醒,二人急忙收拾了细软又自出发,乘着皎洁的月色快马疾行。
两人骑的皆是宝马,脚力十分了得,行了一个时辰左右便驰出了三百余里。
此时已到了一个林子之中,二人急忙下马休息,坐在两颗树下歇息。
刚歇了不久,忽听得林子深处有人说话,声音宛如鬼泣,又似号丧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