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南牧这时从院里走了进来,他是来找他的清儿的,刚一迈进院里就闻见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紧接着就看到了地上被血染红的麻袋。
他皱了皱眉,冷声道,:“去把这脏东西丢出去,别污了清儿的院子。”
“是。”便有下人应声道。
苍南牧走到了屋门外,轻轻地推开了门,此刻他的脸上因为马上要见到盛昭清,笑容已是格外的和煦。
“清儿。”苍南牧柔声地唤着。
盛昭清正在桌边看着书,听到声音,抬起了头来,眼中含笑地看着他。
苍南牧走到了盛昭清的桌前,抽出了椅子,自然地坐了下来,手肘撑在桌子上托着自己的下巴,轻声道,:“怎么啦?又有人惹你生气了!”
盛昭清笑了笑,道,:“是啊,不过她以后再也没有机会惹我生气了。”
“哎。”苍南牧叹了口气。
“怎么了”盛昭清问道。
苍南牧懊恼地说道,:“早知道我就该来早一些了,你生气的样子一定十分可爱。”
盛昭清笑了笑,嗔了他一眼,道,:“世上的男子都喜欢善良温顺的,怎么就你跟旁人不一样。”
苍南牧的双眸深情的看着她,嘴边一抹微笑,道,:“我管他什么温柔可爱,阴险毒辣,只要是你,纵然是祸国殃民,我也喜欢。”
盛昭清看着他这副样子,忍不住掩着嘴低声笑了起来。
随后正了正神色,道,:“好了,说正事,苍南俊已经来找过我了,接下来你也得准备着了,可不能让我对着慕归演的这么久的戏白费了。”
苍南牧冲她眨了眨眼,道,:“放心吧。”
盛昭清点了点头,又拿起了手边的书,看了起来。
另一个,则是一脸微笑地趴在桌子上看着她看书。
……
几天后,便是慕归到了要回乌苏的日子。
盛昭清早早地就起来了,因为今日就是他要与慕归私奔的日子。
盛昭清带着止荷坐在马车上,往约定的地点慧济寺前进。
今日的慧济寺不知为何守卫格外地森严,止荷扶着盛昭清走了进去。
她们要跟着慕归去乌苏,自然不能大张旗鼓,只说是来祈福,之后在祈福回去的路上被慕归扮作山贼的人劫持了马车,一路往乌苏飞奔,到时所有人都会知道万宁侯府的嫡小姐盛昭清被歹人劫持,下落不明。
……
皇宫的宫宴,皇帝威严地坐在最上首的龙椅上,徐妃娘娘坐在皇帝的身侧,再下面坐的则是各位大臣和皇子公主及各家的公子小姐们。
今日是为了慕归要启程返回乌苏而特意办的宫宴,只是佳肴已上齐,可这宫宴却迟迟没有开始。
前去宣旨的太监从殿门外走了进来。
“还没有寻到慕归王子吗?”皇帝皱着眉头说道。
“回皇上,奴才到了慕归王子住的客栈,客栈里只有一位乌苏王的妃子,店里的掌柜说一大早就见王子带着人出门了,可不知为何迟迟还未进宫。”下面站着的太监躬身回话道。
苍南殷冷哼一声,:“这慕归如今也太不把我朝放在眼里了,连父皇办的宫宴都要来迟。”
皇帝重重的放下了酒杯,酒杯里的酒四下溅了出来,怒声道,:“你的母后为何到现在还不来,你有何脸面在这里说旁人。”
苍南殷再不敢吭声,看着空落落的皇后坐席皱起了眉头,昨日是母后去宫外祈福的日子,本来今日一早就能回来,可不知为何他几次寻人去看,皇后都不在宫中。
大殿上的人眼见皇帝动了气,一时谁也不敢说话,连大声喘气都不敢。
苍南牧看着他对面坐席上那个绝俗的女子,只勾着唇角笑了笑。
就在这时,有个太监面色惊恐,急急忙忙一路小跑着进来,跪在地上说道,:“皇上,不好了,皇后娘娘在回宫的路上被人劫持了,跟着的宫女回来这会都哭哭啼啼的,在宫门口跪着呢。”
皇后有个习惯,每逢十五便要去宫外的慧济寺上香,她总说那里的菩萨格外地灵,苍南殷就是她虔心地拜了那里的菩萨,才平安生产的,所以为了回报,无论有再大的事情,她也会先去上了香再赶回来。
皇帝狠狠地将酒杯掷在了地上,怒吼道,:“是谁吃了熊心豹胆,青天白日就敢劫持皇后,去给朕查。”
苍南牧看了看对面好端端坐在这的盛昭清一眼,只见她面色也十分淡然,像是并不知道这件事一样。
苍南牧看着她的这副样子没忍住,嘴角轻轻地扬了扬,但很快就和众人一样,脸上挂着震惊的表情。
今日他只不过是做了些手脚,等皇后出来就看到自己的马车已经不能走了。
巧的是在慧济寺的门外还停着一辆马车,皇后的宫女不由分说,就打了坐在那辆马车上的车夫一巴掌,让他滚下来。
紧接着,就扔给了车夫几锭金子,扶着皇后上了这辆马车。
等马车行到了半路,早已等在这的慕归看到是盛昭清的马车,立马带了人就冲出来,轰走了穿着普通的宫女,抢了马车就往乌苏飞奔。
徐妃娘娘开口道,:“皇上,依臣妾看,敢劫持皇后可不是一般的人,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此刻也只有徐妃的话,皇帝才能听进去,他眯着眼睛想了想,是啊,在天朝谁敢劫持皇后,那不是等死吗?最有可能的就是这人并不在天朝生活,所以他才不怕,亦或者是皇后故意的?私下与人勾结要造反?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苍南殷,道,:“你的母后和慕归今日宴会都没有来,可有隐情?”
苍南殷听皇帝这么说,慌忙的站了起来,匆忙间还打翻了酒杯,他快步走到大殿中间,跪了下去,高声道,:“父皇,母后如今被歹人劫持,是生是死还不知道,如何能与乌苏的慕归有隐情啊,父皇。”说完头重重的叩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