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一笑目光灼灼看着掌柜。
“清风寨?他们能进得了城?知府陆深不正带兵围剿吗?”
掌柜却道:“说不定他们城里有内应呢?少爷,有没有这种可能,他们在并州城外烧杀掠夺,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将城中守备军引出来,进城偷金子才是他们的真正目的?”
韦一笑突然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
“那我问你,清风寨偷走了金子,会藏在哪?”
“这……”
全城能搜的地方都搜了,没有金子的任何踪影。
“再给我搜,不能漏过任何一个地方,就是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挖出来。”
……
城外的陆深带着一千守备兵围住了清风寨。
当六纹龙和锦毛虎正带着人抢劫时,并州卫所那边提供了情报。
并州守备兵来抓他们了。
他们当即最快速度跑回清风寨。
陆深赶到现场一看,清风寨贼寇早已跑得无影无踪,连一个小喽啰都没抓到。
陆深火冒三丈。
一气之下,他包围了清风寨。
清风寨在钦差的眼皮子底下闹事,要是不把这帮贼寇剿灭,他这个知府就别当了。
被包围之后,六纹龙和金毛虎惶恐不可终日。
可并州卫所那边又传来消息,说什么守备兵不过是乌合之众,让他们借助山势防守,他们攻不上来。
六纹龙和金毛虎被并州卫所的一系列骚操作整的很懵逼。
他们都不都是朝廷的人,为何两条心?
两人都认为孙不二脑瓜子灵光,又跑去请教他。
“不二兄弟,你说并州卫所到底想要干什么?”
孙不二煞有介事说道:“两位寨主,朝廷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我们可得防着点,这边要守住,那边也不能全听并州卫所的,以我估计,并州卫所是在利用我们。”
两人深以为然。
两人即便再傻,也反应过来了。
孙不二不自觉将自己代入杨再兴的角色。
如果是军师在此,他会如何想呢?
前几日军师拿这事来考校自己,自己猜测了两点,当时军师只是敷衍了自己两句。
想到此,他心中一惊。
难道军师早就猜到了并州卫所的真正目的?
自己的所有猜测都是错的,军师没有指出来,只是给自己留面子。
还是军师厉害啊。
自己比军师差远了。
“当务之急,我们谁的也不能听,守住清风寨才是最重要的。”
……
韦一笑的人在城内有又搜索了一天,可还是没发现金子。
掌柜站在韦一笑面前,噤若寒蝉。
是他自己说偷走二十万两金子的是清风寨,可现在清风寨已经被知府陆深包了饺子。
城中根本没有任何贼寇的身影。
也就是说,他的推测是错误的。
而耽误的这两天,却给真正的贼人争取了时间,说不定他们早就把金子运出了并州。
他后背都湿透了,整个身子瑟瑟发抖。
他一个掌柜都能想到这点,更别说韦一笑这位少东家了。
韦一笑大发雷霆。
“都是一群蠢货,连二十万两金子都看不好,我养你们何用?!”
韦一笑的咆哮声在钱庄上空回荡,连小鸟都被吓跑了。
可韦一笑也明白,对这些人发火,于事无补。
还是得抓紧找金子。
他努力平复心情,心中细细筛选谁有偷金子的动机,脑海中蹦出一道身影。
杨再兴。
韦一笑将事情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
先是有人来钱庄闹事,拿银子兑换金子,故意混淆视听,吸引众人注意力。
然后偷偷潜进后院放火。
再然后,有人趁火打劫,把黄金劫走了。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十之八 九是杨再兴。
杨再兴肯定因为上次不给他兑换金子,耿耿于怀。
而她又心思缜密,能使得出连环计。
听说杨再兴最近租了一处大宅子。
他又不在并州长住,好端端的租什么房子?
动机不纯。
金子,肯定藏在那里。
“我知道是谁偷了金子了,立即召集人马,跟我去王家老宅,金子就藏在那。”
韦一笑带着人杀气腾腾来到王家老宅。
刚要往里冲,被保安队拦了下来。
韦一笑怒不可遏,“让开,不然,我可就不客气了。”
罗达鹰一般的眼神死死盯着面前的大胖子。
“韦公子,私闯民宅可是大罪。”
“我是来找金子的,你们偷了我们钱庄的金子,杨再兴在哪,让他快点滚来见我。”
有一条狗在门口狂吠,吵得杨再兴心烦意乱。
他走到门口,面色如常,冷笑一声,“韦公子,今日是来给我送金子的吗,你还欠我两万五千两黄金呢。”
韦一笑恶毒的目光注视着杨再兴,“杨再兴,别装了,我们钱庄的金子是被你抢走的对不对?赶紧交出来,不然我可不客气了,韦家不是你能招惹的。”
杨再兴面色从容,“你的金子丢了?可跟我又有什么关系?韦公子血口喷人的本事当真了得。”
韦一笑咬牙切齿,“金子就是被你偷走的。”
“韦公子,你找错人了,最近并州闹匪患,说不定是清风寨洗劫了你们的钱庄,你不要污人清白。”
“清风寨的人根本进不了并州城,就是你杨再兴,你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
杨再兴目光灼灼看着他,好奇问道:“我做什么事了?”
“少跟我装蒜,你先派一群读书人拿银子去钱庄兑换金子,试探我钱庄到底有没有金子。”
“读书人故意扰乱秩序,吸引钱庄的注意力,然后你再派人去后院放火。”
“等钱庄的人都去后院救火之时,你再派人洗劫金库。杨再兴啊杨再兴,你的计谋虽好,可惜被我识破了。”
啪啪啪。
杨再兴为韦一笑鼓掌。
他的猜测,全中。
“不愧是威扬钱庄的少东家,分析得头头是道,可惜你分析得都错了,我为何要偷你的金子?”
“因为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