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惨叫极其瘆人。
四人的小心脏砰砰乱跳,如擂鼓一般。
也不清楚是谁发出的叫声,杨再兴没敢贸然行动。
一声惨叫过后,再次陷入安静,没了声响。
又过了一刻钟,仍然没有动静。
二牛也不知道去哪了。
张嫣很害怕,一直紧紧拉着杨再兴的胳膊。
“二牛不会出事吧?”
“二牛一个能打四五个,刚才的喊叫声不是他的,如果他要出了事,贼人早破门而入了,别怕。”
杨再兴抱了抱她。
看到这一幕,不知怎的,陈盈盈突然觉得心底有些发酸。
陈宝田紧紧握着斧头,手心里全是汗。
“再兴,树大招风,露财招贼,这些人知道你有钱,估计早踩好点了。”
他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杨二牛的声音。
“咋是你?你咋来俺杨庄了?”
“我是来报恩的,没想到有贼人要害恩公,我把他拿下了。”
听这声音,有些耳熟。
“好样的,没白吃了俺再兴哥十个大包子。”
听着两人的对话,杨再兴放下心来,大局已定。
他让张嫣和陈盈盈回屋等着,自己和陈宝田出去,开了大门。
杨二牛和罗达站在门口,旁边两个黑衣人被打得鼻青脸肿,像死狗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二牛,你没事吧?”
“再兴哥,区区一个毛贼还伤不了俺,他还想跑,教俺追上,一拳就把他打趴下了。”
杨二牛话音未落,只听噗通一声。
罗达跪在杨再兴脚边。
“拜见恩公。”
杨再兴面露狐疑,“大半夜你怎么跑这来了?你娘呢?”
罗达泪眼婆娑,喉咙哽咽,“我娘走了,临死之前,她还忘不了那包子的味道,直说好吃,嘱咐我一定要报答恩公。我拿恩公借我的钱,给她买了一副棺材。罗达这条命以后就是恩公的了,任凭恩公驱使。”
说罢,他给杨再兴磕了三个响头。
杨再兴急忙扶起。
“走,进去说。”
罗达却摇头拒绝,“恩公,太晚了,我在这里帮你守门,说不定还有贼人。”
杨再兴家中有女眷,进去不方便。
大虎和二牛值夜的时候,也是不进家门。
杨再兴也不强求。
可以说罗达死脑筋,也可以说他懂规矩。
懂规矩的人,才是杨再兴想要的人。
有两个特别能战斗的人把守大门,下半夜,杨再兴睡得很踏实。
第二天早晨,杨再兴再次打开门,却看到杨二牛头发凌乱,像是被人暴扁了一顿。
他坐在地上,闷闷不乐,垂头丧气。
“二牛,怎么回事?”
二牛生闷气,不说话,罗达开了口。
“我说他打不过我,他不服气,非要跟我比划,我说过,他这样的,我能打三个。”
杨再兴暗叫一声卧槽。
二牛这是被罗达暴揍了啊。
“我原本以为二牛已经很能打了,没想到你比他很勇猛。”
“二牛虽力大无穷,但搏斗不是靠蛮劲儿,遇到练家子,他会吃大亏。”
“你会搏斗?”杨再兴面露狐疑。
罗达倒也没有隐瞒,点点头,“在军中跟大帅学过几招。”
原来是个退役军人,以前上过战场,怪不得这样能打。
杨二牛精神一振,“你当过兵?当兵好不好?俺也想当兵,俺还想当一个大将军,指挥千军万马杀匈奴。”
罗达眼眸黯淡,“当兵有什么好的,一辈子都没出息,还不如跟着恩公快活。”
杨二牛嘴一撇,“俺才不信。”
杨再兴一时兴起,“你能教二牛搏斗技巧吗?”
罗达点点头,“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学。”
杨二牛顿时来了精神,两眼直放光,比看到超级无敌大美女还激动。
“俺学,俺愿意学。”
“会很累。”
“俺不怕累。”
有罗达指点,杨二牛的战斗力还能提升几个档次。
他战斗力越强,杨再兴就越有安全感。
杨再兴嘿嘿笑了笑,“罗达,你看看我能学武艺吗?”
罗通眉头微蹙,“不瞒恩公,恩公已经过了学武的年龄,又没有底子……”
杨再兴哦了一声,难掩失望。
果然,废柴身体,谁也看不上。
“不过,我有一套拳法,倒是能让恩公强身健体。”
“好,从明天开始,你教我,我要再不锻炼,这身体真是废了。”
跟两人寒暄了一阵,杨再兴的目光这才转移到那两个贼人身上。
他们背对背捆绑在一起,面无表情,一看就是惯犯,已经不知道害怕为何物了。
“二牛,让你爹和你哥把他们送到官府,交给邢捕头审问,他们要是嘴硬,不说出幕后主使,就大刑伺候,听说邢捕头有十八种折磨人的方法,让他们好好享受一番。”
两人听了,汗毛炸立。
“你们读书人真他娘的狠,你自己就不能先问问我们?”
杨再兴摇摇头,“不问,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做,邢捕头很专业,想必一定能让你们体验到人世间最痛苦的滋味。”
“听说捅火钳这种小儿科他从来不用,他有一种刑罚,用铁锤把人的肋骨敲的稀碎,然后用装满土的袋子压在身上,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别说是俩贼人,连罗达和杨二牛都毛骨悚然。
“还有一种酷刑,拿着铁刷子,把皮肤刷成一条一条的,让人 体无完肤,皮肉碎裂如丝,啧啧啧,惨不忍睹。”
“最最狠的是,铁钉贯耳,一枚铁钉从左耳打入,从右耳钻出,时时刻刻让人耳边如同炸雷一般,想死也死不了。”
“啊,别说了,我告诉你是谁指使我们干的,不要把我们送到衙门。”
贼人崩溃了。
“千万别说,万一你们骗我呢?”
贼人哭了。
“我们哪里敢骗你,我们现在就说,指使我们的人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