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秦依玉身边的丫鬟,还是为这么点小事,原本还一脸满意开心的萧瑾仁立时沉下了脸来。
“不许府医去看,本王就是要让王妃好生长长教训。不过一点小伤,几日便好了,不用管。”萧瑾仁不悦的沉声道。
侍卫又拱手答应一声,就要出门去赶人。
秦依玉的伤他知道,大多数都是他弄出来的皮外伤,只有膝盖那处的红肿不知道是在哪里磕到的?
但是都只是简单的皮外伤而已,看着吓人,但是过一段时间自己就会好,会痛,但是问题不大。
这本也是他惩罚的一部分,就是要秦依玉好好疼上一段时间,牢牢记住这次的教训,认清自己的身份。
下次再敢在公开场合丢他的脸面的时候,先好好想想这次的教训,心里有个怕才能有所顾忌。
之前有段时间他还觉得母妃对秦依玉的调教太过苛责了,如今看来,哪里是苛责,分明是还不够严厉。
不然的话,秦依玉哪里会有今日这般大的胆子。
在行宫时他陪秦依玉去母妃那里请安那次偶遇萧瑾安,那时他就发现了秦依玉还对萧瑾安余情未了,但他当时并没有怎么在意。
他原本以为秦依玉既然已经做了他的王妃,秦尚书也带着秦家彻底归附于他,就算心中还有些想法,秦依玉应该也会知道分寸,尽早忘掉那人。
谁知道,竟是如今的结果,秦依玉丝毫不顾及自己已婚的身份,当街拦旁的男子,这是要给他这个夫主带绿帽子吗?
不仅如此,当着那么多百姓的面当街下跪是什么意思,嫌弃他的名声太好了想要搞臭他的名声吗!
想起这些,萧瑾仁的面色越发阴沉了下来。
他方才丝毫没有顾念秦依玉,甚至刻意加大了些力度,就是为了惩戒秦依玉的犯贱放荡行为。
还想让府医看诊开药,想都不要想!
“对了。”萧瑾仁及时叫住正要出门的侍卫,继续吩咐道,“通知管家,不论是谁,不许给王妃送外伤药。”
侍卫应声,退了出去,毫不留情的赶走了前来求情的秋心。
“王爷……”袁峰听到萧瑾仁的两道命令,忍不住皱眉,欲言又止道。
萧瑾仁抬手,制止了袁峰的劝说,“本王知道袁先生是为了本王好,但是此次确实是王妃做错了。既然做错了事就该受罚,不能因为她是王妃就网开一面。”
“可是,听方才外面丫鬟的急切,王妃似乎伤的并不轻,若是让秦尚书知道了,怕是……”袁峰依旧担忧。
萧瑾仁却是丝毫不慌,淡淡道,“不过是些简单的皮外伤而已,不碍事,是王妃太过小题大做了。至于秦尚书那里……”
萧瑾仁思索了一阵,想出了办法,“本王会派人去和秦尚书说清楚。”
他倒要看看,知道女儿如此浪荡,秦尚书有什么脸面帮她。
同时也让秦尚书感受到他对秦家的重视,哪怕秦依玉如此不堪,他都没有要废王妃的想法。
有了这个大恩典在,还怕秦尚书日后不全心全力的辅佐他吗。
袁峰不再说话,终究是主上夫妻俩的事情,他若掺和太多,反而不妙。
“我们继续说。”萧瑾仁将话题转回最初,提问道,“既然我们已经将刘侍郎都拉拢了,那有没有可能再多下些功夫,将吏部的钱大人也一起拉拢过来为本王所用?”
袁峰没有第一时间说话,而是又认真思索了一番,然后才遗憾的摇了摇头,拱手道,“王爷,吏部尚书钱大人是陛下一手提拔上去的,是陛下的心腹,也是坚定的陛下一党。”
“想要拉拢他,不仅会费心费力,一个不好,很可能被他卖了,将您拉拢朝臣的事捅到陛下面前,那时可就麻烦了。”
试问一个帝王,怎么可能容忍底下的皇子将手抢夺自己的权利?
萧瑾仁自然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只得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又遗憾的叹了口气。
可惜了,若是能将钱锦程也拉拢过来,就相当于整个吏部都在他的掌握中了。
若真是那样的话,朝中所有官员的任免考核都将经过他,对于他成事,不知会有多大的帮助。
二人又商量了一番后面的计划,都定的差不多了,袁峰才告辞离去。
萧瑾仁坐在椅子上,揉着有些头疼的太阳穴,眯着眼睛休憩片刻。
休息了差不多了,萧瑾仁才对着门外高声吩咐道,“来人,叫管家来。”
立时有人应是而去。
不过一会儿,有些肥胖的管家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说话都还有些喘,“王爷,您有什么吩咐?”
“你亲自去一趟秦尚书府,想秦尚书说明王妃今日在街上的所作所为。告诉他,本王为了王府的颜面,只得先将王妃关在王府,不许她出门,请秦尚书见谅。”萧瑾仁声音平静,但这平静之下,依旧蕴藏着些许溢出来的愤怒,想了想,又继续道:
“另外,虽然王妃做了错事,但是她依旧还是本王的王妃。这次不过小惩大诫一番,请秦尚书放心便是。”
管家恭敬应是,“是,王爷,小人明日一早便去。”
“不,你现在就去。”萧瑾仁看了看外面已经没了太阳光的天色,吩咐道,“明日街上的事应该就会传到秦尚书府了,今日去,才能先是出本王对秦家是重视。”
萧瑾仁说完,又想起什么,盯着管家嘱咐道,“本王知道你因为本王一向看不上王妃,但她只要一天是本王的王妃你就得敬着供着。”
“在和秦尚书交涉时,也要注意你恭谨的言辞,不许让秦尚书察觉到你对王妃的不满。”
“是,小人明白,王爷放心。”管家心下一凛,忙躬身应是。
主院。
已经清洗干净的秦依玉躺在同样换了崭新床单的床上,她已经醒了一会儿了,是被生生疼醒了。
虽然身上清爽了,但是疼痛却似乎放大了无数倍,如今不止本就受了伤的膝盖,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的。
特别是那不可言说之处,更像是被撕裂的一般,所以她刚醒就忙不迭的让秋心去叫府医来。
如今见秋心独自回来,身后空无一人,原本痛的直哼哼的秦依玉立时一眼横过去,发怒问道,“府医呢?”
“王妃,王爷下令,不许府医给您医治,说是……”沉默一会儿,秋心才继续小心道,“说是让您好好痛一痛,如此才能记住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