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依玉身形一滞,心中立时开始慌乱起来,买口脂不过是一个出门的借口,她连胭脂水粉店都没进去过,哪里来的口脂。
早知道就该吩咐秋心随便去买一盒口脂的,秦依玉心中暗悔思虑不周。
又不着痕迹的瞪了秋心一眼,都该这个没眼色的贱婢,就不会提醒她一下吗?
“王……王爷,掌柜的说臣妾常用口脂色号已经卖完了,所以今日……没有买到。”秦依玉强撑着镇定,但嗓音却依然透出了慌乱来。
“是吗?”萧瑾仁嗓音清淡,也不知道信是没信。
秦依玉点头,笑的勉强,“当然,那个色号的口脂极受欢迎,店铺掌柜说昨日就卖完了。”
萧瑾仁起身,慢慢走向秦依玉,表情平静到竟似温柔,身上却散发出一种让人心悸的气势。
秦依玉忍不住想要后退,神色有些慌乱,心都忍不住哆嗦,“王……王爷,怎么了?”
“啪——”
伴随着清脆的响亮声,秦依玉和秋心双双摔倒到地上。
秋心一人负担两个人的重量,本就已经力竭,萧瑾仁那一巴掌极重,她自是再也担不起了。
好巧不巧的,秦依玉刚好摔倒她身上,秋心身上一痛,没忍住痛呼出了声。她想赶紧跪倒请罪,但是秦依玉不知是被打傻了还是摔傻了,只倒在她身上不动。
倒地时秦依玉手还碰到了秋心蒙脸的面纱,面纱掉落,秋心脸上的凄惨立时出现在大家面前。
其他跪着的人见着秋心的一张猪头脸,瞪大了眼,有些还直接惊呼出声来。
王妃真是狠啊,对自己的贴身丫鬟都如此残忍。
脸是一个人的门面,王妃竟将自己贴身丫鬟的脸打成这样,秋心以后还如何见人。
秦依玉没有心思关注下人的情绪,卑贱下人也没有值得她关注的。
她只是惊愕的看着萧瑾仁,她想到萧瑾仁可能会生气,但怎么也没料到萧瑾仁会直接动手,脸上炸开痛楚的同时,又满是不可置信。
“王爷,你干什么?”秦依玉声音低微,透着些惧意。
就算从前惠嫔责罚她再狠,也从未打过她的脸。
她可是世家千金,如今又是高高在上的王妃,怎么能打她的脸!
“干什么?”萧瑾仁终于不再装了,脸上浮现出发狠的神色来,上前揪起秦依玉领口的衣服,将上半身扯到半空中来,再次问道,“本王再问你最后一遍,你今日上街去做了什么?”
秦依玉眼神忍不住闪躲,衣领被萧瑾仁捏在手里,后面的领子勒的她脖子生疼。
面对着萧瑾仁的暴怒,她心中慌乱不已,但是依旧咬死了道,“臣妾去……去买口脂。”
“还敢撒谎!”萧瑾仁的怒气被秦依玉刺激到顶端,抓着秦依玉领口的手一挥,秦依玉就不受控制的飞了出去,在不远处重重摔到坚硬的地面上。
“啊——”秦依玉半个身子都被地面摩擦,本就红肿的膝盖也再次被磕到地面上,她的痛呼声便也格外的高亢痛苦。
屋内的一众丫鬟婆子吓的颤抖,头埋的更低了些。
秋心在秦依玉被萧瑾仁甩开后也赶紧伏地跪了下来,身子都在微微颤抖。
萧瑾仁满身的戾气,再次走到秦依玉面前,也不管秦依玉痛的脸色都扭曲,还没反应过来,直接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
“你是专门去见萧瑾安的吧!怎么,你就这么贱,都成婚了还对她念念不忘?”萧瑾仁的声音全是嘲讽。
秦依玉却在听到萧瑾安的名字时脸色一变,慌乱和镇静在萧瑾仁面前无所遁形。
但看着萧瑾仁满脸的怒容戾气,秦依玉赶忙否认,急急的解释道,“没……不是,我和宁王殿下不过是偶遇而已,我……臣妾只是礼貌的上前打个招呼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而且……而且宁王殿下手中有渊国超过半数的兵权,说不定王爷日后还有能用得到宁王的地方……”
“所以你在帮本王拉拢萧瑾安吗?”萧瑾仁打断秦依玉的话,狠声问道。
秦依玉点头,扯出笑来,“是,是的,我……臣妾是为了殿下您。”
萧瑾仁另一只手摸了摸秦依玉肿起的半张脸,不见丝毫温柔,秦依玉忍不住痛呼出声来。
“那王妃还真是本王的贤内助啊!”萧瑾仁依旧没有放开秦依玉,很明显,秦依玉说的话他半个字都不信。
见秦依玉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萧瑾仁眼中更加的鄙夷愤怒起来。
果真是个贱妇,可惜萧瑾安从来都不肯多看她一眼。
“本王还听说,王妃当街下跪了?”萧瑾仁懒得跟她再扯下去,换了个问题。
堂堂王妃,竟当着那么多的百姓跪了下去,简直是丢尽了他的脸。
秦依玉心中怨愤,若不是赵婕妤还是惠嫔时对她太过苛刻,她又如何会伤了膝盖,导致大街上突然刺痛无力才出这么大的丑。
但是看着此刻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萧瑾仁,她不敢说,只得呐呐无言,连带着对赵婕妤的恨意都尽量藏起来。
萧瑾仁也没有要秦依玉解释的意思,反正这个贱人嘴里没有一句真话,等了一会儿便直接下了决定,“王妃在大庭广众竟然连站都站不稳,如此看来,是不适合出门的。”
“既然王妃管不住自己的腿,那以后就不用再出门了,就在王府安心做个合格的王妃吧。传本王命令,从即刻起,没有本王的同意,不许王妃踏出王府半步。”
“你……你要软禁我!”秦依玉惊讶又愤怒。
她可是皇上钦点的王妃,还是户部尚书的千金,萧瑾仁怎么敢!
萧瑾仁笑的邪恶,“王妃别说的这么难听,本王这也是为了王妃好,免得王妃再出去给本王丢人。”
“萧瑾仁,你敢,我可是陛下钦点、圣旨赐婚的王妃,你敢软禁我!”秦依玉愤怒道,从小到大,从来没人敢软禁她。
萧瑾仁被秦依玉气笑了,抓紧了她的手腕,毫不在意道,“本王有什么不敢!就算是父皇圣旨赐婚又如何,你也不过是一个王妃,本王才是父皇的儿子,是皇子。”
“还是说你以为,父皇会护着你这个外人?一个不守妇道、婚后还勾引男人的下贱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