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芷汐也说不清自己心中是什么感觉,只是莫名的伤感。
她虽然对陆思源没有那方面的心思,但是这个疼爱过自己,给小时候的自己送过礼物的大哥哥,她还是真心敬爱的。
那么温润如玉的世家公子,状元之才,本该前途无量。却落的如此结局,还是让她心中一股升起一股戾气。
迎亲队伍过去后,她们的马车继续前行。
到了陆府,宾客很多,但是却并不如正常成婚时该有的热闹。
虽然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红绸遍布,但是相比起正常的婚宴来说,今日这场婚宴,显得冷清了些。
“这简直不像是一场婚宴。”在陆府闲逛游玩时,扶风突然发出这样一句感慨。
看着前方池塘边略显凄凉的垂柳,宋芷汐心叹,谁说不是呢。
“宋三小姐,我们家大少爷已经接亲回来了,拜堂马上就要开始了,请宋三小姐前去观礼。”一个陆府的丫鬟恭敬屈膝道。
宋芷汐转头看去,陆府对于这场并不满意的婚事,还是做的极好的,连丫鬟都换上了喜庆的水红色衣服。
宋芷汐微微含笑点头,“有劳,你去通知其他人吧,我自己过去便是。”
丫鬟再次恭敬的屈膝一礼,才垂眸转身离去。
“不愧是百年书香世家,连丫鬟都如此规矩。”看着离去的丫鬟,扶风忍不住感叹。
宋芷汐来到前厅拜堂的地方,陆思源和三公主萧锦婷也刚好到达。
陆思源安静的手握一段红绸,盖着盖头的萧锦婷握着另一端,在喜娘的指引下缓步进来。
二位新人在司仪的高声唱喏下拜天地,拜父母,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这时,场面才稍微热闹了些,开始有人应景的起哄笑闹。
吃过宴席,宋芷汐随意找了个人少的地方闲逛消食。
“小姐,那是……”眼见的知秋第一时间看到前方不远处的人,赶紧小声提醒宋芷汐。
宋芷汐顺着知秋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前方一处人工的山石旁站立着那个红衣袭人的身影。
陆思源只是那么安静的站着,旁边的水光山色好像就失了颜色,那片小天地只剩了他。
只是温润淡薄的气场中似乎蕴含着淡淡的失落和遗憾,让人见之心伤。
宋芷汐被这稍显凄美的画面怔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拉着知秋和扶风往后退去,眼神示意她们安静。
待走远了些,宋芷汐才放开了手,轻轻吐了一口气,将方才心中新生出的郁气吐掉。
“方才我们什么都没看到。”宋芷汐低声嘱咐道。
说完又转头看了一眼那个方向,陆思源应该也不希望有人看到他的脆弱和落寞。
知秋扶风二人点头,主仆几人转换了方向去其他地方散步。
两场并不太受大家祝福的婚礼就这么无惊无险的结束了,京城暂时安静了下来。
当然,端王府和陆府内宅的风波,自然是无法平息的。
京城隐晦传言,三公主嫁进陆家后,不尊长辈,行事张狂肆意,和陆家少爷不合,已经将陆家少爷赶去了外院的书房。
而因为失了身子才嫁进端王府的秦家小姐,婚后也并不如意。
还未嫁进皇家,便先得罪了成王妃,被成王妃在皇族中散布闲言,这个新升级的端王妃,过的很是艰难。
加之婚前就靠下药和端王有了收尾,自然也不可能得到端王生母惠嫔的喜爱。
“听说除了三朝回门那天,惠嫔要求端王妃每日辰时(早上七点)就要进宫去给惠嫔请安。且每次都要让她当着满宫太监宫女的面,在外面站上一两个时辰的规矩,惠嫔才会宣她进殿去伺候。”扶风格外喜欢秦依玉过的凄惨的八卦,说的很是高兴:
“每日天不亮就要起身收拾准备,又要在宫里站上大半天,近身伺候惠嫔这个婆婆。直到下午天色将暗的时候,惠嫔才会允许端王妃回府。”
“再加上有成王妃从中作梗,端王妃在皇族中也是格格不入,并不被接纳,日子过的可谓是格外艰难。”
看着扶风幸灾乐祸的笑,宋芷汐也心情好起来。
这也算是秦依玉自作自受吧,她若是不给萧瑾安下药,她也不会设如此阴狠的计策反击。
希望秦依玉能记住教训,以后别再招惹她和萧瑾安。
不过,秦依玉现在可是萧瑾仁的王妃,他就这么看着秦依玉被磋磨吗?
“萧瑾仁呢?他都不为秦依玉说一句话吗,他不是在拉拢秦尚书?”宋芷汐疑惑问道。
以萧瑾仁的心性,不该如此啊?
就算是为了拉拢秦尚书,他表面上也该善待秦依玉才对,怎么会任由她被自己生母和皇族的其他亲眷欺负?
说起这个,扶风就更加开心了,“因为这位端王妃先前在成王府的那翻操作,彻底让秦尚书也心寒了。”
“她如今所受的这些都是秦尚书同意的,他还专门找到端王,希望惠嫔能好好将她调教的听话些,免得日后再闯出什么难以收拾的大祸来。”
“这……那秦夫人也愿意?”宋芷汐有些惊讶,又问道秦夫人。
要知道,秦夫人可就这一个女儿,疼爱的跟什么一样。不然秦依玉也不会有底气和那个胆子骚扰萧瑾安这么多年。
“小姐您知道成王府宴会那日秦夫人为何提前离开吗?”扶风狡黠的眨了眨眼。
宋芷汐疑惑的望过去,也好奇起来。难道那日除了秦依玉,还有关于秦夫人的八卦?
看到宋芷汐这被完全吸引住的眼神,扶风更加得意了,也不卖关子,凑近了些神秘兮兮的说道,“就在成王府送亲宴的当日,秦府后宅有一个刚被诊出有孕的小妾小产了。”
“什么!”宋芷汐彻底震惊了,秦夫人手上竟沾了这样的血?
扶风面上也闪过一丝厌恶,继续道,“不止如此,连那名小妾也直接被秦夫人给直接打死了,一尸两命。”
“秦夫人以那个小妾不知尊卑,以下犯上的理由,命人仗责那名小妾。直到人死了,才假意哭了几滴泪。说不知道那小妾有孕,只是按照规矩对那名妾室进行责罚,将自己的责任推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