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着丫鬟给下面上完了药,秦依玉本就红肿的脸色更加红的仿佛能滴血,紧握着拳头,眼睛充血,里面是嗜血的恨意。
就在赐婚圣旨下达的当日,一份详细的事件经过便拜访在皇上的御书房里。
药是秦依玉带去的,给萧瑾仁下药的丫鬟是秦依玉安排在成王府的,但是却在萧瑾仁送秦依玉回府的路上,丫鬟被人劫走了。
“确定那个丫鬟是被旁人给劫走的?”皇上摩挲着自己的两指,面露沉思。
在大街上公然劫人,还无人发现,这就值得深思了。
那个丫鬟到底是被别人劫走的,还是被秦府或者萧瑾仁给暗中灭了口?
单膝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微微顿了顿,才拱手答道,“陛下恕罪,经查证,当时端王殿下的马车确实因为显些撞到路人而停了片刻,但是人是否是真的被别人劫走的,不得而知。”
毕竟他们是事后去调查的,当时路边的百姓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所以不能确定。
“秦家那个当时在成王府时说自己是被陷害的?”皇上若有所思,继续问道,“那既然药是她带去的,必然是想要做什么?那她原本是想要给谁下药的?”
跪地的黑衣人恭敬禀道,“在成王府时,秦家小姐曾去见过宁王殿下,还亲自给宁王殿下倒了一杯茶,宁王殿下喝了。”
“瑾安?”皇上顿觉豁然开朗,如此,就说得通了。
他就奇怪,秦依玉不是一直追着瑾安想嫁的吗?怎么手里有那么好的药,竟然用来给瑾仁了,这实在是太不合理了。
想来她原本是想给瑾安下药的,但是被瑾安察觉到了,所以有所防备,并没有让她得逞。
那最后和秦依玉同床的变成萧瑾仁的事,到底是萧瑾安以牙还牙反报复了秦依玉?
还是萧瑾仁知道了秦依玉的计划后,为了娶到秦依玉拉拢秦尚书而将计就计呢?
丫鬟失踪,是三方都有能做得到的。
不论是萧瑾安、萧瑾仁或者是秦府,想要无声无息的处理个丫鬟都易如反掌。
但是秦府应该没有那个必要,据说秦依玉醒后还叫嚣着要从那个丫鬟口中问出是谁陷害她,所以应该不是秦府做的。
那就是萧瑾安或者萧瑾仁,因为怕事情败露,所以派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处理了那个丫鬟。
皇上揉了揉眉心,心情烦躁起来,有些不耐道,“罢了,随他们闹去吧,朕管不了了。此事到此为止,不用再往下查了。”
自从瑾荣被他关起来后,萧瑾仁在朝中的势力就越发庞大。
柔妃被贬后,萧瑾仁更是没有肆无忌惮起来,到处拉拢势力,毫不顾忌。
他也想看看,这个野心勃勃的儿子到底能走到哪一步,又能给他带来什么惊喜。
娶个如此没脸没皮,不知检点,没有廉耻的女人为王妃。为了拉拢这个户部尚书,他这个儿子还真是牺牲颇大啊!
落针可闻的御书房里,皇上发出一声低嗤的蔑笑。
在秦依玉和萧瑾仁的赐婚圣旨下达没几天,北狄使臣就带着和安公主离开了。
秦依玉和萧瑾仁在成王府做了此等丑事,不仅没受到什么惩罚,还成功被赐婚。
为了弥补和安公主,皇上命礼部将和安公主的嫁妆又增加的三层。当然,这三层皇上是强命端王萧瑾仁出的。
而对于成王府,王妃当众责打朝廷命官小姐,险些致其毁容一事,也无疾而终。
自己家女儿不检点,秦府自然也没脸去讨要说法。
此事到最后,受害人只有秦依玉。
虽然秦依玉依旧成了全京城的笑柄,但事情终究还算是圆满的解决了。
同时,朝廷对此次登科的考生安排也下来了,宋承维和另一个榜眼成功进了翰林院,为从六品修撰。
而陆思源,虽然三公主是下嫁陆家,但是他依旧摆脱不了作为驸马的命运,不得入朝。
而后面排名的考生,若是想要进翰林院,则还需参加考试,考过了才有那个资格。
剩下的人,则直接授官,承恩侯府世子便是直接进了户部历练。
为此,不知多少人暗自叹息。
萧瑾仁和秦依玉的婚事很是仓促,因为他们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为了避免闹出更大的笑话,比如有孕之类的,选了最近的一个日子直接成婚。
他们成婚后不久,萧锦婷和陆思源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
因为是下嫁,所以萧锦婷要坐着轿子从皇宫直接到陆家。
“听说因为公主府的事情,三公主都在宫里闹了好几回了,想让皇上将本应有的公主府赏给她。”扶风将宫里的关于萧锦婷的八卦说给宋芷汐听。
宋芷汐放下书,转过头看她,“那陛下是怎么说的?”
“陛下本来就对三公主彻底失望了,自然不会如她的愿。”扶风撇了撇嘴。
宋芷汐点头,这才放下心来,萧锦婷本就嚣张跋扈,若是有了公主府,和陆思源搬去公主府居住,不是要更加肆无忌惮。
在表面的平静下,婚期如约而至。
陆家按照正常的娶妻流程,结亲,宴请宾客。
宋家的马车在去往陆家参加婚宴时,刚好遇到去皇宫接亲的陆思源,他们的马车靠边停好让路。
陆思源一袭红衣,喜庆的乐器声萦绕在身边,却没能暖化马背上的新郎。
陆思源依旧是一脸的平静,神色安然、淡定,无喜无悲。
路边站满了百姓,虽然吹吹打打的看似很热闹,但是围观的百姓却并没有送上祝福。
除了乐器外,基本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围观的百姓时而和身边的人低语几句,面上全是遗憾。
宋芷汐掀开帘子去看,刚好和陆思源的视线对接,宋芷汐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受,似是被什么给堵住了一般,丝丝缕缕的难受。
陆思源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随后移开目光,驾着马,带着迎亲队伍,和宋府的马车擦身而过。
宋府的马车里一时安静下来,不知谁先叹了一声,小小的空间霎时又压抑了些。
宋夫人拉了女儿的手,轻叹,“汐儿,这也是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