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当李露进入公司会议室时,才知道这次大会的主要目的是商谈跟天方广场的合作方案及细则。从纸面材料来看,这个天方广场隶属于华氏集团,建筑面积60多万平米,是当地第一个中央商务区项目,全部投资在一百亿左右,项目会在半年后也就是明年元旦全部完工,并交付使用。
第一个发言的是公司总经理汪伟凡,听说这个项目也是在他的努力下才拿到手的,所以才有了今天的动员大会。“大家都知道,作为一个城市乃至一个区域的经济发展中枢, 一般而言,CBD都位于城市中心,高度集中了城市的经济、科技和文化力量,作为城市的核心,应具备金融、贸易、服务、展览、咨询等多种功能,并配以完善的市政交通与通讯条件。全世界较为闻名的中央商务区有纽约曼哈顿、伦敦金融城、香港中环、东京银座、巴黎拉德芳斯、首尔江南等。当然我们国家在这个方面仍在探索中,规模及服务内容都不可能达到与刚才的几个地方相比,但天方广场项目在国内也是举足轻重,在长沙更是无可比拟的男搏万了。这次的强强合作既是华氏集团从传统采矿业向多产业集团发展的质变,也是我们东方贸易向更专业、更广阔市场的一次飞跃。”
当初进入东方贸易是父亲的主意,在这种有外资背景的公司能学到更多的东西,总比呆在办公室里消磨时光要强很多,所以她当年放弃了入仕而进入东方贸易。五年过去,她也从当初的商务专员一步步成长为业务副总,年薪更是达到了百万,在这一点上看来他的父亲还是很有眼光,因为他明白在机关或国有企业里,女儿的前景不会太大,而且在这个体系里漂亮女人没有强有力的保护就会被各种势力所围猎,最终成为他人的玩物,虽然他自己也是这样做的,但对于自己的女儿还是展示了一个父亲最大的预见性保护。
此时会议室里在坐的都是东方贸易的高层人员,虽然只有十来个人但每个人都能代表一方势力,他们今天所做的决定也预示着东方贸易未来两年里的工作重心,因为这也是他们第一次集整个公司之力参与一个百亿项目的运作,包括整体规划、铺面销售、客流分析、定位等各个方面。
“汪总,咱们这次的全力而为是不是有点冒进了,之前我们运营的项目大概也在十几亿左右,而且都是有投资方兜底的,而这次这些保护措施都没有了,是不是风险太大了?”发言的是董事会一位姓李的董事,此人一向比较谨慎。
汪伟凡听完后回答:“没错,这次的合作不仅没有投资方托底,而且他们还要在运营过程中插入一部分自己的人,从表面上看来对我们是有点不公平,但请各位想想,如果能把一个百亿项目运作成功那还有什么能挡住我们东方贸易的光芒?况且这个项目不仅是华氏集团的转折点,更是当地政府的业绩榜,那我们是不是已经悄悄绑定了两个强大的盟友呢,他们任何一方都不会轻易看着这个项目跌下云端,我们现在的工作就是把以前的经验再提炼、再完善,全心全意扑在上面,我突然想到一句话‘所有的成功者都是被逼出来的’,如果我们一直活在以前的功劳薄上,十几亿的小圈子里,能有成长的一天吗?”
会议室里再一次陷入议论。
“没错,现在的我们就像一个毕业的大学生,如果不走出去永远不知道自己能有多大的能力?这一次的全力而为就当是东方贸易的毕业历练吧,你们有没有信心?”坐在主位上的黄董事长笑着环视众人。
有了老大的定盘之声,其它人还能有什么意见,众人热烈的鼓掌并同时站起来齐声答到:“有信心!”
“谢谢大家的信任,此次的合作是政府、华氏集团和东方贸易的三方合作,过程中可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正好也是一次锻炼的机会,我只希望大家能有一个坚定的信心。明天政府及华氏集团的负责人会跟大家见面,会议上会组建一个临时的磋商机构,主要是为后期的运营做好筹备工作,下午大家就做一下准备吧。”
黄董事长跟李露的父亲是好友,对待李露更像自己的孩子,特意叮嘱道:“对了,李副总,你们商务合作部的马总因病请假这边的工作就由你暂时牵起头来,我对你有信心噢。”
“董事长,我需要对方人员的资料,能给我一份吗?”李露并没有因为突然大权在握而特别的激动,平静问道。
“这才是干工作的样子,我马上安排秘书给你送过去,但要保密内容目前还不能泄露,因为对方那个公子哥脾气差手段硬,上周刚对他的内部进行了一次大清理,最后连他们集团的另一位副总都给干下去了。而且今早来送资料的人又说他一上班就为了一个身边的美女助理在集团大楼里当面开除了两名总监级高管人员,连交接工作的机会都不给就赶出去了,真是野蛮啊,将来在工作中注意一点。”
李露仍然很平静;“我们只是跟华氏集团合作业务,只要不触及双方的利益谁会去惹他呀,您放心吧。”
“不过,听说那个家伙年龄跟你差不多,也是个单身,如果你们能擦出点火花也是件好事啊,这样你爸就不会埋怨我只压榨你的劳动了。”
“董事长,我们在谈工作,怎么又扯到这个上面了?”李露脸上有了一丝红晕。
“好、好,就当我老头子没说。”黄董事长笑呵呵的率先走出了会议室,关于这个侄女的风流事迹倒也经常听到,只是从来没有见她正式领过任何一个男人,让他们老哥俩头痛。
回到办公室不久,天方广场项目部的资料就送到了李露的办公桌上,做为商务部门的负责人,熟悉对方人员并与之接触是他们的首要工作。
看到第一页时她就嘀咕道:“董事长不会老糊涂了吧,这位姓董的项目总指挥已经三十八岁了,哪里来的跟我差不多,明明差了十岁好不。而且他还姓董,难道是他们二老板的私生子?切,这些豪门的生活真乱。”心里马上有了一点失落。
第二页却是一位姣美的女性,从照片上就能看到她非常漂亮,除了年龄比自己大一点外,其他并不比自己差什么,而且左边嘴角的一颗黑痣让她看上去更有风韵。难道这两个人私下有什么特殊的关系,要不这位私生子少爷会当着全公司的面开除两位高层,维护自己女人的面子,不过这样说起来,这位私生子少爷还是很不错的,至少是个真男人。
低声嘀咕一会后又埋怨:“这都什么年代了,相差十来岁又不是什么奇闻,那些父女恋、甚至爷孙恋不都玩得乐此不疲吗,自己真是多事。”不知为什么又突然想到了前晚自己跟沈婉华男友的一夜疯狂,为什么又跟她扯到一起了?难道我们的姐妹情再也没有合好的机会了?美目中有了一丝忧郁。
……
华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恒儿,你早上的行为有点过激了,怎么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老姜他们俩直接赶出去呢?怎么着他们也是你叔父辈的人了。”华盛天看着眼前一脸不屑的年轻人。
“大伯,既然他们是公司的老人就更应该知道公司的制度和规定,在工作上没有贡献我也可以装作没看到,就当是给他们养老了。可是他们居然在后面造谣生事,这是什么行为?又是什么动机?我为什么不能怀疑他们是商业间谍。付艳兰他们不认识吗?那是我父亲曾经的秘书,更是我进入公司后的导师,一直带着我熟悉公司的业务,跟我的姐姐有什么区别?他们这就是在打咱们的脸,如果我再不站出来,还算是华家的男人吗?”
华盛天扶了扶眼镜说道:“这些我都明白,他们的确是有些过分了,但你早上这样处理也有点太不近人情了,要是被其他员工误解了,还以为我们华家容不下这些老人,要干过河拆桥的事,那以后队伍就更不好带了,再严重一点他们要是去申请仲裁了怎么办?那样一定会影响我们集团的形象和名誉。”
这时,秘书林媛端来一杯茶放在桌上,刻意提醒道:“恒少,天热,请喝茶。”
华恒没明白她是提醒自己不要吵得太厉害的意思,反而把她叫住:“对了,正好林秘书也在,您也可以听听她的意见。”
林媛一下愣在当地,可是没有得到领导的指示又不要走开。
“那林秘书,说说你对老姜他们这件事的处理意见。”华盛天缓和口气问道。
林媛到底是在大领导身边工作过的人,心里素质很好,知道这是叔侄俩的斗争,完全偏向任何一面都不太好,马上想到了适合的答案:“出于对公司的负责,这种造谣生事,扰乱正常工作秩序的事情必须严肃处理,否则底下的员工会学习一个坏的榜样,甚至蔑视公司制度,可能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听到这华盛天脸色有点不好看,而华恒却非常同意,不住的看着她点头,并偷偷伸出右手做了一个OK的动作,因为这还是两人第一次旗帜鲜明的合作。
“但是--”正在娓娓道来的林媛突然来了个大转弯,一下提起了两个人的心绪。
“今天早上,恒少的做法太粗暴,至少应该让行政中心副总监以上人员带队去他们的所在部门进行调查,最终形成决议后在员工会议或内部工作群里通知,而不是当面让保安驱逐,这的确有点太野蛮。容易引起他们的反抗,去申请仲裁或对簿公堂。”林媛侧着脸看向华恒,自从两人有了私下接触后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开始会考虑这个家伙的心情了。
华恒听到后面是批判自己的,又有了脾气:“我不怕,让他们去告吧,正好也让我们的律师练练手,要不他们的工作也太轻松了。”
“恒少,您想的太简单了,咱们可是省、市两级的明星企业、还有您的天方广场明年就要向社会开放了,总不能让这些负面因素影响它吧?”林媛脸上带着微笑看向他。
“那已经这样了,你说怎么办?”
“其实,刚听到您的壮举时我也挺高兴的,至少您是替我们女同胞声张正义了,但是做法有点过激,不过可能从今天起公司里的年轻女孩会更喜欢在您手下工作,但我想兰姐也一定说您了吧?”看他不吱声了才接着说:“既然已经发生了,怪谁都没用,我们只能想对应之策,其实说来这次事也算是一个好机会,就趁热打铁一次把这些人的毛病治治。一边让律师搜集他们在公司里的工作态度,及违规行为,等待他们的下一步行动。如果他们能聪明一点,别去寻求其他途径解决问题,而是回来认错那么就提前给他们办理退休行了,这样大家脸上都好看;但如果他们一意孤行想通过法律解决,那就只有公事公办喽,这样公司也不算是过河拆桥,而是亡羊补牢。”
看着她优雅的表述,叔侄两人都陷入了自己的深思中,这个孤傲的女人很聪明,处理问题时处处都能考虑的周全,要是能把她压在自己身下……不,是收入麾下,还愁何事不成!
华盛天应该是最有机会的,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嘛,再加上自己的资源,有哪个女人能逃得过。但是对于林媛他却不敢,因为送林媛来华氏的人只有他明白对方的实力,所以只能望月兴叹了。于是才会导演出另外一个剧情,通过不成器的儿子把另一个美女弄到手,让她成为替身处于自己的掌控之中,倒是感觉也不错。
而华恒之前对林媛的看法就是他母亲的亲身体验--助纣为虐,在对内管理上经常能看到她的影子,把自己这一派系死死压制了几年,要不是有家族成员平衡发展的压力,可能早已退出董事会了。如今两人私下有了一些不为他们所知的联系,有没有可能把她挖过来,为自己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