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在军队顶着乌丸军的弓箭慢慢前进,直接距离乌丸骑兵只有七十步的时候,突然停止。待乌丸骑兵一轮弓箭之后,张郃突然下令撤盾,早已做好准备的持弓弩的士兵露了出来,一阵弓弩射出,密密麻麻的箭飞向乌丸骑兵,射倒了一大片。射完之后,他又下令架起盾牌,挡乌丸骑兵的骑射。双方就这样对射起来。
不过,张郃选择七十步这个距离是有考量的。这个距离不长不短,虽都在弩和箭的射程范围内,但右北平的弩射出时不需要用太大力气,能节省体力。乌丸的弓要自己拉,可费劲了,射了几次后,士兵会体力不支,射程逐渐缩短,七十步就成了强弩之末。如果他选择的距离太近,乌丸骑兵的弓箭威力大,时间长了,总会有一些士兵被射伤。
左翼,太史慈仍然继续冲杀着,慢慢地他感觉到乌丸骑兵的兵力似乎比自己之前看得要多,心中明白自己估算错了兵力。只是,双方的骑兵胶着在一起,他无暇多想,只能看到敌人就杀,杀得自己都找不到方向了。
蹋顿率着五百士兵往左翼右北平军的骑兵冲杀过去。其中一百士兵在中间,两边各两百,负责挡住右北平军的骑兵。他特意避开太史慈所在方向,不断往前推,很快就穿过了右北平的骑兵阵,这是太史慈没有想到的。
右北平的这支步兵是公孙度的降兵,虽经一定的训练,但难与右北平的正规步兵相比,很快就被蹋顿的骑兵冲溃。此时,蹋顿的骑兵也只剩下不到一百骑兵。
蹋顿目视右北平军的攻城器械就在十几步的地步,连忙纵马跃了过去,开始毁坏攻城器械。然而他只毁掉了三四个云梯,许褚率一百人赶到了攻城器械所放之处。蹋顿心中一阵悲苦,他所率的这五百名士兵均是乌丸的勇士,百里挑一,杀到这里时只剩下寥寥几十个,好不容易创造的机会,却因许褚赶到而落空。他与许褚单挑过,自知不是敌手。
然而蹋顿并没有逃跑,而是迎了上去:“许褚,你我再来大战一把。”
许褚看了他一眼,转头对手下打了个手势:“你们上,此人交给我!”说完,他并不客套,拍马冲向蹋顿,一刀砍了下去,两人再次大战起来。
仅半刻钟时间,许褚却发现自己所带的士兵居然打不过蹋顿的残兵,被杀得七零八落。他顿时明白蹋顿的目的,即阻止他,给手下人机会。
许褚一阵大怒,打起十二分精神,犹如狂风骤雨般,向蹋顿进攻。十几个回合后,蹋顿累得喘不过气来。他瞥了一眼,发现手下人已经击溃了许褚带来的人,开始重新破坏云梯,心中一阵欣喜。
哪知,他稍一放松,许褚的马突然一个跨步,越过他的马旁边,一个反手刀向背后的蹋顿砍了过去。
蹋顿完全没想到许褚的马已过去了,还能出刀砍背后,一时躲闪不及,被许褚一刀砍在腰间,从马上跌落了下来。许褚眼疾手快,一刀砍下蹋顿的头。
乌丸骑兵破坏了右北平的攻城器械,却看到主将死了,顿时大惊失色,便上来围住许褚。然而毕竟这里还是右北平的阵地,这时右北平也有骑兵往这里靠过来,双方接着大战。
此时,丘力居在后面心急如焚,他不知道蹋顿的情况,也不知道是否已经达到摧毁右北平攻城器械的目的。
中路的赵云率着重骑兵,经过将近半个时辰的冲杀,慢慢击溃了眼前的乌丸骑兵,乌丸骑兵溃败而去。他环视一下,发现左翼太史慈的轻骑仍在混战,二话不说,向左翼冲杀而去。
右翼张郃与乌丸骑兵的对射随着时间的流逝,也慢慢地占据上风,乌丸骑兵在最前面的士兵损失不少。张郃看准时机,慢慢往前推进,一步一步压制乌丸骑兵。
看到战场上的形势,丘力居已心灰意冷。按照他原先的想法,以两倍兵力攻右北平军左翼,突破之后,毁掉右北平攻城的器械。中路以两倍牵制右北平的重骑兵,再以差不多相等的兵力牵制右北平军右翼的重兵。只要左翼突破了,他便有成功的可能。
至于中路和右翼,他想过了,右北平的重骑和重步,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善守不善攻。
他与重骑对决过,也听苏仆延讲过,右北平兵的重骑一般只用于防守或正面的骑兵对决,从未真正意义上用于进攻。后来,他想明白了其中的缘由,那就是这只重骑虽武装到了牙齿,但有一个克星,那就是弓箭。一旦被用于冲阵,面对乌丸骑兵的轮番骑射,亦是难以抵挡。况且,这支部队数量太少,死一个就少一个,这就是右北平的顾虑。
至于重步,别看防守很强,能抵挡骑兵的冲锋,但在进攻上过于缓慢,难以发挥有效的作用。
所以,丘力居认为,刘鑫中路必有犹豫,只要他中路能稳住,左翼便能有突破。
然而实际的情况是,他左翼确实突破了,但刘鑫果断让中路的重骑参与冲锋,并击溃了他的骑兵。右翼看着伤亡不少,但乌丸骑兵仍能坚持。
此刻,丘力居很犹豫,中路挡不住,右北平军必须会支援左翼,到时左翼危矣。可问题是,他不知道左翼是否得手,蹋顿并没有传来消息。如果他草率退兵,可能导致左翼迅速溃败,好不容易创造的机会就没了。再者,他也不能不顾蹋顿的死活。
在丘力居还在犹豫的时候,战场形势发生了变化。赵云率领着重骑兵,从侧面攻击乌丸骑兵。太史慈也慢慢地收拢一些骑兵,形成了一定的组织。反观乌丸骑兵,自蹋顿死后,开始变得无序。右北平军慢慢地扭转局势,对乌丸骑兵形成围剿之势。
片刻之后,丘力居也意识到这点,左翼乌丸骑兵也开始溃败了。他咬了咬牙,终于开始鸣金收兵,只是为时已晚。又过了一会儿,右北平军已完全扭转局势,乌丸军兵败如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