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啊,”雅之自己反方向搓呦搓呦脸,“一个两个的看着我那苦大仇深的,都过去快十年了,我都不在意了。”
雅之叹了口气仰视他们,然后觉得不对往上窜了两个头,“比起我那早逝的白月光,我已经很幸运啦,你看,反派没能杀死我,还让我成为了很厉害的魔法师,我失着忆出门还遇到了你们几个冤大头……”
“你才是冤大头吧,”降谷零摁着雅之的脑袋把他又压了回去,五十日元就卖出去了珍贵的替身玩偶,如果说那天没有遇到这个乐观的小屋主,现在的他只怕是孤身一人了。
“我才不是冤大头,”雅之缩回了省力状态成功从降谷零手下逃脱,完全忘记刚刚短暂的质问的他雄赳赳气昂昂地推开了最近一年谈之色变的石门,向他们展示自己改造后的地下室。
小白窝在黑的翅膀底下看了一眼依旧不动声色的黑和进入地下室的几人,立马翅膀一挥去找主人。
“这是酒窖,但是现在还没有买满,”雅之指着放着六瓶酒的大酒柜。
后面几人点点头,挺少的,方便没收。
“还有这里,三号试衣间,嘿嘿,”雅之指着放着一大堆特工道具的屋子说,“这是失忆手表,这是遥控毒药钢笔,这是印章电击戒指,这是打火机手榴弹……”
“你自己用这么多干什么?”降谷零疑惑地看着满满一屋子的东西,等等,“你真的要卖这个?”
“为什么不可以?”赤井雅之很是平静地解释,“我看过以前的账本,在一些地方也会向当地的官方或者非官方组织售卖武器。”
“哦。”
看着他们恍然大悟的样子雅之沉默了一下,“不然你们觉得放在FBI宿舍门口和警察大学校门口的店面是用来干什么的?”
“……”
“竟然是干这个用的吗?”
“对啊,只是上一位太菜了店面才都废了,所以才要我醒过来立马卖东西出去,”雅之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看在你们是我第一个客人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俩打八折。”
“你还可以给琴酒打个十二折,”降谷零提议道,那边都不需要省钱,FBI也肯定不会让赤井秀一上门,就他那臭脸,他要是上司绝对不会带着他出门。
“啊,可能打不了,”雅之卡壳了一下,“因未按照约定除了诅咒类的东西是可以酌情卖给麻瓜,这些带有攻击性的按理来说只是可以少量卖给知情者。”
“什么是知情者?”
雅之扭过头去,“不知道,就像我不知道为什么上上任屋主会和你们那个奇怪的组织签订契约,也不知道为什么魔法道具竟然可卖给政府一样,政府也是麻瓜的政府啊。”
“反正有人买我就卖,没人买我就自己拿着玩,”雅之摇头晃脑地从波本手中抢回了波本,准备去……
“啊!我的波本!”
不止手里的酒,连酒柜上的酒都被摸走了。
“未成年不可以饮酒!”
几位警察义正言辞地说道。
赤井雅之瞬间瞪大了眼睛,见实在抢不回来就委屈巴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们,“我就喝一杯,尝尝味道,我现在可是魔法师!区区一杯酒对付不了我的!”
“唔,波本。”
波本转过头去。
“绿川~”
绿川抬起了头。
“松田田~”
松田捂住了脸。
“hagi哥哥~”
“哎,”萩原研二向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空荡荡的手。
“唔……”
最终,在雅之的软磨硬泡撒娇卖萌之下,他不得不接受了自己从六瓶酒的拥有者变成了一杯酒的乞讨者。
“唉,”雅之看着还没有自己这个十岁身体手大的小酒盅唉声叹气,伸出舌头舔一口,emm,好像并不好喝,饭店里那群人好像都是大口闷的,来一口。
“诶,慢点喝。”
大人们阻拦未果,那杯酒已经飞速下肚了。
想尝酒味没有用消解魔法的雅之打了个隔,觉得头晕晕的,偷偷回头看着后面老盯着自己的几个人,咦,松田田的头发是不是更炸了?
感觉酒有点好玩。
“还要!”
赤井雅之对着降谷零举起了酒杯。
降谷零看着面色红润的雅之顿了一下,“雅之,你是不是喝醉了?”
“喝醉?”雅之疑惑了一下,立马摇头,“不可能的,你要相信你风流倜傥英俊潇洒金柯玉叶学识渊博风度翩翩……的屋主大人!”
诸伏景光抱住还在摇着脑袋的雅之,摁住了他的脑袋,“別摇了,是不是头晕?”
“嗯,”雅之点点头,又要去摸诸伏景光放在桌子上的酒杯,“呀!”
手被打了,他瞪着出手的松田阵平。
“这么小就知道风流了?从哪里学来的词啊。”
“啊!”雅之气呼呼地捂着自己被敲了的脑袋,“跟hagi哥哥学的!”
看戏的萩原研二瞬间惊醒,对着看过来的同期们摇头,“我没有!”
确实萩原研二应该干不出这种事,他们又看回赤井雅之。
雅之冷哼一声,去店里抱了一个信箱进来,努力把眩晕摇出脑子,清了清嗓子,开始声情并茂地念着信件。
“至那位忧郁的诗人:在街头一角,在那间充满木质香的咖啡厅……嗯 咖啡厅?”雅之狐疑地看了萩原研二一眼,“里,我相遇了此生的罗密欧,我们一起写下爱情的御守,一起探讨人生,也许是命运注定,你我有一场如此的相逢……”
雅之一边做作的念着书信,一边和小白配合,灵活的躲避着萩原研二的手,保护着怀里的书信。
“hagi,好歹要听听顾客的反馈啊,”松田阵平相当喜欢看自家幼驯染的热闹。
“那位穿越时空而来的浪子:是今晨神社吹来的风,把你带到了我的面前,让你我相伴,潇洒天涯。”
“……”
“呜……”
“怎么又哭了?”萩原把人抱了起来。
“他说你是流浪剑客!怎么就流浪了!不就是店面有一点点多吗,明明我们一直都在家里,什么流浪啊!”雅之气愤地把这封信扔到一边。
“那不是流浪,那就是单纯地欣赏hagi的文艺颓废美,”松田阵平掐了一把雅之的脸,顺利的准移走了他的注意力,还不忘调侃一下幼驯染,“果真风流啊,看落款男男女女的都有啊。”
“说不定也有阵平酱的,”萩原研二把手头的酒推得远远的。
“不会还有我的投诉信吧?”松田阵平想到了不小心被自己吓哭的几个小孩。
“……”雅之沉默了一下,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有的哦,各种奇奇怪怪的都有。”
“什么奇奇怪怪?”
“留言:警察叔叔你这样凶神恶煞的是伪装不好店员的,还是要好好练练卧底的技能。”
“致老大:帮派招新吗?我帝丹高中高一新生,已加入空手道社,想要成为您的小弟!端茶倒水、收保护费、惩奸除恶,日本黑社会的未来在我们身上!”
“今天的店员:气质不错,来我金山社,老大带你吃香喝辣!”
“致……”
“停!”松田阵平立马堵住他的嘴,他简直不敢看那边那几个笑抽抽的人,再加上屋子里似有似无又变形的家具,怎么感觉比hagi还社死。
虽然社死,但最后和萩原研二对视一眼,还是大笑起来。
只有雅之疑惑地看着爆笑的人们。
在他们死后,只有跟着雅之出过两次门,作为已死之人,他们总感觉同外界有一种强烈的分割感,看着班长忙碌在基层,看着同期卧底的心惊胆战,他们是有一丝害怕,担心自己出门被认出来,会给亲朋好友带来麻烦。
他们都有些佩服雅之,不过来人间几年就在坏人的折磨下两百天才完全死亡,成为了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偶,记起了那段往事,又可以乐观的飞速过去。就像他被琴酒打的支离破碎,在外面遇到了还可以从容地演戏。
也许也就是因为他小,对一切都还懵懂未知,所以才可以心大到随扔随走。
来自于知情人之外的书信反倒给了他们一种真切感,他们还真实存在在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