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小丽不容方东晓解释,就出言不逊:“方部长,你真够大胆的,这么多的投标者,你单单选中了王爱芝的老表,现在外面都传疯了,说这是王爱芝用身子换来的,我听的两耳满满都是。你到底是个男人,还是经不住色的诱惑,我对你说过,不能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你身体真需要的话,可以找我,我豁出去了,我作无私的奉献。我不是发贱,我是怕你犯错误。你真的让我失望。”
方东晓被乔小丽兜头一顿臭骂,他感到十分委屈:“乔小丽,你让不让我说话?你听我解释不?你不能相信别人的谣言。”他是有苦难辩。
乔小丽说:“我只问一句话,这工程是不是王爱芝的老表包的?”
方东晓说:“是,但你听我说……”
乔小丽说:“你啥也别解释了。”她当即挂了电话。
方东晓打她的手机,她不接,再打,她还是不接。他给她发一条短信:见面详谈。她立即回复:无甚可谈。
方东晓望着手机苦笑。他想,这谣言传得很快,转眼间我就成为大色鬼了。可集资小组可以给我作证,这合同是他们签的,怎么就对着我来了呢?他越来越生气,但又找不到地方发泄。如果这谣言要传到书记镇长那儿,他们会不会借机对自己发难?一想到这些,他就感到后怕。他把李康才叫到村室,以闲聊的口气说:“康才,你听到外界有什么议论吗?”
李康才看了他一眼,说:“哪方面的?”他也听到一些不利于方东晓的谣言,说他与王爱芝暗中有一腿,是他作主把工程给了王爱芝的老表。其目的就是在于他想王爱芝的好事。村民代表不相信这谣言,集资小组更不相信这种谣言。
方东晓轻描淡写地说:“关于我个人的?”
李康才笑了笑,说:“听到一点,他们纯属吃饱没事瞎编的。我给王小牛打过了招呼,说造谣是人身攻击,是违法行为。我们大家都心如明镜,谁相信他们说的话?我们都在辟谣。”
方东晓苦笑着说:“他们还真能编排我,搞得像真的一样。”
李康才说:“方书记,你也别把这放在心上,君子坦荡荡, 小人长戚戚。”
方东晓说:“心中无闲事不怕鬼敲门。我也只是随便问问。”
李康才说:“朱明奇大叔在街上说了,谁要再造这样的谣言,天地不容。”
方东晓笑了笑,说:“我们不谈这了,我想问你一下,你对酒厂的情况熟悉不?”
李康才说:“我对那儿不太熟悉,但我有好几个哥们在里面干活,其中有一个是厂里推销员,他经常与马会计一起出差。方书记,你的意思是……”他想,酒厂的情况复杂得很,凭你现在的实力,对它构不成任何威胁。
方东晓掏出一支烟闻着,说:“听说伍镇长很关心这个厂子?”
李康才笑着说:“何止是关心,几乎他把酒厂当成了家。他经常去酒厂,有时还在那过夜。”他想,你方书记问这干啥?是不是想让我给你提供一些别的信息。
方东晓说:“康才,我可是把你当成哥们,咱才无拘无束地聊的。伍镇长是不是在厂里有故事?”他想,伍镇长与马会计的关系,你知道吗?
李康才说:“我一直把你方书记当哥们。伍镇长肯定与酒厂有故事。听说厂里有他的股份。更重要的是他与马会计是情人关系,这已成了公开的秘密。”
方东晓说:“他们是情人关系,有没有事实依据?”
李康才说:“方书记,你想要事实依据吗?”他想,你是不是想给伍镇长说事,他可大胆得很,有时白天来酒厂,他进马会计的住室就说事,根本就不顾及一点影响。听我的好哥们说,他们都有伍镇长和马会计床上的录音。
方东晓说:“能搞到吗?”他想,如果能抓到他的把柄,说不定就能让他换换地方,这样,段静荣就安全多了,自己也能对酒厂动手术了。
李康才说:“我没有十分的把握,我可以试试。”他想,只要我让那几个哥们费费心,他们肯定能办成。对于伍镇长的嚣张,他们早已忍无可忍了。
方东晓笑着说:“康才,我们今天聊的只是工程。”
李康才说:“方书记,我们聊的只是修路工程。有些事我会尽快给你答复的。”
修路和街道规划两项工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如果天气没有变化,工程可以按时结束。方东晓让修路小组代表多操点心,不能让施工有半点马虎。
这个时候,方东晓轻松多了。这两项工程结束后,他就能着手配村班子。他现在有时间了,他想去乔小丽那儿解释一下,两人有好几天没见面了。
方东晓骑着摩托去了乔小丽的厂子,直接进了她的办公室。乔小丽坐在办公桌后没动,淡淡地问:“你来这干啥?”她想,我算看透了你,你也别再拿好话哄我,我不会信你的话。
方东晓进了他的办公室,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又随便地坐在沙发上,说:“来给你汇报一下我们三家寨承包工程的事。”
乔小丽忙用手指着他说:“打住打住,我不听你解释,我心情刚好点,你别让我心里再发堵。”她说着起身走了出去,并随手带上门。
方东晓站起来想去拉住她,可无情的关门声把他吓了一跳。他只好又重重地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