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李海,他中等个,不胖不瘦,却有一身强健的肌肉。他两眼特别有神。
王本质笑道:“你到我这喝酒还拎着酒来,是不是骂我?”
李海把酒放下,又掏烟说:“不是咱俩闲喝酒,还有客人呐。”他让方东消烟。
王本质给他们两人相互介绍。李海是见过世面的人,落落大方地伸出手说:“方东晓,你好。”
“李兄,你好。”方东晓客气地与他握手。
他们坐下,王本质说:“东晓原在咱市委工作,现在调咱镇上来了,是咱镇西总支书记兼咱三家寨支部书记。他在咱村工作,你得大力支持。”
李海笑着说:“王校长,咱俩是啥关系,再说,他又是方教练的儿子,我肯定得支持他。方书记是年轻有为,前途大着呐。”
方东晓笑着:“李兄夸奖了。我来三家寨几天了,听说了不少关于你的故事,我很想交你这个朋友。李兄,我来三家寨工作就指望王叔和你了。我年轻没经验,还请你们多多指导。”
李海说:“你又不是外人,还是为我们村好,我们肯定支持你。虽然我们这儿是个乱村,人也复杂,但你只要主持正义,我和王校长定会帮你。我和王校长出来了,三家寨任何人都会给三分面子。方书记,你只管大胆地工作,有不怀好意的人出来挡路,我们修拾他。王守天不是动不动就爱拚命吗?看他是对谁。”
王本质笑了:“他也就是仗着我们王姓,吓唬老实人。不过这人心眼直,也能帮东晓的忙,就看怎样利用他了。”
方东晓说:“我来到这几天,发现咱三家寨的民风还是挺淳朴的。我喜欢这个地方。”他想,有了你们这些热心人的支持,我相信能改变三家寨眼前的局面。三家寨就是自己政治生涯中的第一块实验田。
午饭很快做好了,他们去了小餐厅,坐陪的有个负责文化课的副校长和一个主教练,冯玉凤也在坐。在酒桌上,她的话很少,目光在方东晓脸上移来移去地,很有力度。
方东晓在酒桌上发挥不错,酒没少用,他一连与李海碰了几杯。李海是来而不拒,还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只要你方书记有用到我的地方,只管张口,我定全力以赴。他说话流露着浓厚的江湖义气。人也确实直率。
由于下午教练还有任务,他们喝一点酒就匆匆离去。冯玉凤临离开时,粲然一笑:“方书记,有时间,我好好地陪你喝几盅。”
酒桌上,他们三人边喝边谈。李海表现得十分豪迈。酒后,王本质安排方东晓和李海到一个房间里休息,并给他准备了茶水。两人坐在床上又谈了很长时间。他们见面时间不长,友谊巩固得很快。酒劲上来时,他们俩就倒在床上酣然入睡。
一觉醒来,天快黑了,学员练武已经结束,都在忙着洗漱准备吃晚饭。
他们两人简单地擦把脸,方东晓说:“李兄,你真的海量,我陪不住你。”
李海不好意思地笑道:“今天太激动,喝多了喝多了。没想到你这么有学问的人,一点架子没有,让我很感动。”
方东晓说:“李兄,我们今后就是兄弟了,见外的话就不用说了。”他想,自己有了这些人的帮助,下步就能大刀阔斧地开展工作了。争取在麦收前把这条水泥路修起来。
李海活动下四肢,说:“方书记,你只管大胆地干,我们全力支持你。我们这个乱村的历史也该结束了。”
两人说着来到院内,准备回去。这时候,王本质走过来,说:“晚饭做好了,你们酒醒过来了吧,咱们再喝点。晚上有的是时间。”
方东晓说:“李兄,要喝你喝,我是不行了,头还晕着呐。”
李海说:“我也不行了,现在提起酒就想吐。”
王本质说:“那咱们喝汤,醒醒酒。反正东晓一会半会儿也不会调离,咱们有的是喝酒时间。”
晚饭后,王本质把他们俩送到大门外,说:“我就不远送了,你们慢走。”
李海是骑着自行车来的,他说:“方书记,你先走。”
方东晓推着摩托说:“我骑慢点,咱们一块儿走,我与你还没聊够。”
他们拐到路上,碰见冯玉凤换身时尚的衣服在路边散步。她看见他俩主动走过来,笑道:“二位酒鬼,现在酒劲过来了吧?我下午派学员去看你们几次。”
李海笑着说:“冯教练怎么说话呐,我就不说了,人家方书记可是客人,什么酒鬼不酒鬼的。”
冯玉凤笑着说:“我说的就是他,喝起酒啥都忘了。慢慢地骑,路况不好。”
方东晓说:“李兄,我们的冯教练真是厉害。”
李海说:“巾帼不让须眉吗。”
冯玉凤说:“你们别逗嘴了,赶快回去休息吧。方书记,你回去没人照顾,要把茶准备好。”
方东晓说:“谢谢冯教练。”他觉得心里暖暖的。
两人走在路上,李海自行车骑得快,方东晓摩托骑得慢。方东晓在后,用摩托灯照着。两人很快就到了南大桥。李海在前面下了自行车,说:“方书记,你没有事吧?”
方东晓灭了摩托,说:“我能有什么事?走,我们去村室,我还想再与你聊会。”
“看样咱俩真有缘,有着说不完的话。”他推着自行车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