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欧阳洁和柳叶三个人迅速上了温冰的吉普车,没一会功夫就下来了。欧阳洁和柳叶已不是哭哭啼啼了,脸上都露出了灿烂的旖旎。
温冰有点意外惊喜的问:“这么快?”
柳叶抢着说:“嗨,没大碍,就是伤了一点皮肉,都值不得包扎,只是消下毒。幸亏他有一副好身板。我就说过,他是斯大林说得,是钢铁铸成的那种人。”
“哈哈,嘻嘻。”他们几个人都笑了。
温冰说:“我的车只能坐下一个人,你们谁跟我走。”
石磊说:“还是柳叶吧。”
柳叶跳了起来,说:“我不。要坐石磊哥坐。你不是伤,你也是伤。”
欧阳洁也点头赞同着。
石磊看看欧阳洁,还没来得及开口,欧阳洁抢先说:“我也不坐。”
温冰看着三位天生佳人,相互推让着,会心地笑笑,说:“我家老人,早天,晚天接,都不碍。”
他说着话,对远处的司机一招手,说:“冯冀,你过来!”
司机快速跑了过来。
温冰对他说:“你马上把我的这三位朋友,送到他们想去的地方,”温冰抬头看看夕阳西下的东方,一轮如血的灿阳,已被远方如黛的群山,吞噬了一半。
他接着说,“天晚了,你就不用回来了,在镇上住下。明天再来接我。”
不等司机说话,石磊摆手说:“温镇长不可。老人的事,就是天大的事!过多的赘言不说了。心意我们三个心敬了,我们小心胸的地方,温镇长有可不知,让我们做了害羞的事,可是要记心里的!”
温冰含笑,看看欧阳洁、柳叶。
她俩异口同声地,说:“石磊的话,就是我俩的话。”
温冰和颜悦色,又温文尔雅地说:“让我的朋友做害羞的事,我的小心胸,也是记心里的。”
“哈哈哈……嘻嘻嘻……”
几个人同时开心地笑了起来。
温冰大笑着,走到石磊跟前,双手握住石磊的手,真情地说:“石磊,如果你不嫌弃,我就认你做我老弟了。我们也学古人,桃园三结义,歃血为盟。她们俩位天使,也好做我们的见证。把你的单位地址给我,过段时间,我亲自登门拜访,讨杯酒喝。啊,放心,我自备酒水。怎么样?”
石磊也赶紧双手握住温冰的双手,说:“一路走来,我们早就是难兄难弟了,如果还有缘分,我们还会……”
“温镇长,我把地址给您,找到了我,就找到了石磊。”
石磊轻描淡写,婉言谢绝温冰提议的“桃园三结义”和,自己的地址,是怕温冰小看了他,他本身就不是一个攀龙附凤的人。
欧阳洁看出了他的心思,又怕温冰尴尬,就打断了石磊的说话。
石磊婉言拒绝,在温冰心里又多高看了他一层。
他依然温和、亲切如初地,说:“好,见到了金凤凰,也就见到了梧桐树。”
“温大哥,我也把地址给您,找不到欧阳洁,找到我,也就找到了石磊哥。”
“好,珠联玉璧、和璧隋珠,那是我的荣幸。石磊老弟交给你俩,我放心。”
他又看着石磊,说:“老弟要好好爱护这两位天使,她们是你的贵人,我的眼光不会错的。还有……”
万月的名字,温冰认为不妥,怕又戳到石磊的痛处,就没有说出来。
“还有万月……”
柳叶生性清澈如甘泉,无所顾忌地说出了万月的名字。看到欧阳洁和温冰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觉着又孟浪了,就自己捂住了嘴,还是没有憋住地自我辩解一句:“哼,我石磊哥才没有你俩一样,小心眼。”
欧阳洁,柳叶都笑了,可石磊没有笑。
温冰看到石磊忧郁的目光看向东方,他的目光也看向东方的残阳,想故意打断他沉重的思绪,就说:“好一道壮丽的残阳!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沧海如山,残阳如血。”
石磊高亢、悲壮地背诵起了,毛泽东《忆娄山关》的词。
温冰住嘴,深情、爱惜地看着石磊。
石磊没有迎合他关心的目光,依然看向远方残阳下的,几根抖动不止的枯枝,嘴里喃喃自语着:“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欧阳洁、柳叶已看到石磊眼里,晶莹在闪烁,赶紧体贴入微地,一边一个偎依在他的肩膀上,口吐兰香,细若柔丝地说:“该出发了,都在等着我们呢!”
他俩温润如春的香气,扑在石磊的脸上,他深吸了一口,说:“秀色可餐,香气如兰。我们出发。”
温冰把她们三人送上客车,没有马上离开,久久地看着远去的客车,进入了沉思:
“我的判断是对的。我的试探,也验证了这个结果。他的确有这个能力。这不是迷信,这是科学。历史上有这样的人物,诸葛亮、刘伯温、张良……就是血淋淋的事实。”
“石磊一定看破了我的想法,才不给我留地址,是心有疑虑,我有利用他的可能。这一点,他有点不了解我了。这倒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毕竟我们只是,一面之缘,半盏之行,相互都不了解。圣人无常心,以百姓之心为心。德莫高于爱民。官莫高于民爱。”
他看着手里,欧阳洁和柳叶留的地址,说:“江山,美人。哪有不爱江山美人的。英雄冢,温柔乡,盈盈一握之间。地址你已经给我了,只是你有一颗高尚的自尊和灵魂。”
温冰突然想起,石磊预测他的官途,话只说了一半,他打了一个机灵,浑身哆嗦了一下。
客车又继续向北行驶一段距离。
前方又出现,如其说是村庄,到不如说是几处遮风避雨的窝棚。
用土胚盖成,房顶是用芦苇打成的苫子覆盖着。没有围墙。从远处看像是几堆稍微大一点的土包坟茔。
整个村庄有那么三三两两的几棵老树。在夏天可能给村庄带来那么点儿生命绿色,可冬天,在寒风中伸向天空的那几根瑟瑟发抖的枯枝,像是病死的人伸向空中瘦骨嶙峋的手臂,更显萧寂、凄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