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战火刚刚平息,长安战端再起,当初董卓死亡后,李確、郭汜入主长安,为安抚西凉的马腾、韩遂二人,于是拜韩遂为镇西将军,遣还金城,任金城太守;马腾为征西将军,屯兵于武威,就职武威郡守。
一年多时间过去了,马腾和韩遂空有朝廷头衔,没有半点好处,兵马钱粮全要自己筹措。李確、郭汜、樊稠三人却在长安城花天酒地,作威作福,在朝堂上吆五喝六,不管完全他们的死活。马腾派人去长安催要粮食补给,郭汜推说朝廷困难,无多余粮草养外兵,马腾又要求将安定郡划归治下,解决其军队粮草军需,遭到李傕严词拒绝。没有得到应允的马腾,于是愤而起兵攻占安定郡,兵锋直指长安京师。
汉献帝得知情况后,连忙派使者种邵前往劝解,马援拒绝退兵,要求李傕,郭汜必须给自己一个说法。这时候驻扎在金城的韩遂率兵也赶来劝解,马腾和韩遂一番交谈,韩遂没有劝服马腾,反倒让马腾将韩遂拉拢过去。马腾、韩遂原本是耿鄙部下,后又都加入王国、阎忠反叛队伍,两人是旧识。在现在李傕、郭汜主持的朝廷当中他们是异类,备受排挤冷落,享受不到朝廷任何恩泽,养兵粮,军饷需要他们自行解决,同病相怜。在这件事上二人同样憎恨着李傕、郭汜独揽朝政,不管他们的死活。既然这样他们何必认人做大哥,看李、郭脸色行事,两人决定摆上香案,磕头拜把子结为异姓兄弟,誓为同盟,共同举兵讨我李、郭二人,为朝廷去除奸佞小人。
朝廷大臣当中有许多人不满李傕、郭汜、樊稠三人的诸多做法,先前到马腾营中劝解他退兵的谏议大夫种邵就是其中之一。种邵假借天子劝退马腾的名义,暗中秘密与马腾联络,表示愿意作为内应,协助马腾、韩遂诛杀李、郭、樊三人,救出天子,功成之后居于朝堂。种邵还积极联系了侍中马宇、左中郎将刘范等欲诛杀李傕的人,因为行事不慎导致事情败露,他们只得逃亡到槐里。
马腾,韩遂失去长安城中的内应,对李傕的军事布局和调动一无所知。李傕派遣樊稠、郭汜以及侄子李利八万人出击,马腾、韩遂四万人马不敌败走,随后退出司隶回到凉州。李傕的部队又进攻槐里,种邵、刘范等人都被杀害,马韩联盟进攻长安诛除李、郭两人的计划就此失败。
时间转眼到了兴平二年,马腾再次上表朝廷称军队补给不足,请求就谷于左冯翊的池阳,于是率军改屯于长平岸头。左冯翊驻军将领王承害怕马腾图谋自己的地盘,谋害自己性命,于是连夜率兵偷袭,马腾没有准备,在长平被击败,使他就粮于池阳计划落空,只得向西败走。接二连三的失败,打击得马腾信心全无,放弃了东行计划。他将目光转向西边的张掖、酒泉,敦煌。马腾下令让马家三虎带领一万五千分别攻向西面三地,马超攻占敦煌,马休进攻酒泉,马岱攻打张掖。
长安的李傕、郭汜得知马腾向西进攻凉州三郡,后方武威必然空虚。于是让樊稠派人与金城的韩遂联系,并带去书信,信中所言:“天下之事反复无常难以预料,你我同乡,先前文约对朝廷李、郭二位将军虽有些意见,甚至发生了军事摩擦,恐怕将来还会走到一起的,稠想和你谈一谈。”
素有“九曲黄河“”之称的韩遂,当然知道樊稠话中猫腻,言语中的拉拢,他没有拒绝与樊稠的会谈。樊稠见面直抒来意,想请韩遂攻击马腾后背,作为回报提升他为安羌将军,事成之后让韩遂掌管金诚,武威,陇西三郡钱粮政务。韩遂动心了,他背叛与马腾的盟约,抛弃与马腾的结义之情,出兵直击武威郡治所姑臧。马腾圣以为韩遂是来援助自己的,做梦都想不到韩遂进入姑臧城突然发难,率军攻击马腾的卫队,控制城门。
马腾卫队猝不及防被攻击得死伤惨重,马腾手下大将庞德听到打斗,率军赶来援救下命悬一线的马腾,姑臧城门被韩遂带来的人给控制了,韩遂人马越来越多进入姑臧城中参与围杀马腾行动。二千城卫守军如何是当面一万名韩遂军的对手,虽然其他三面城墙上陆陆续续也有人赶来援救马腾,但一时半刻无法全部到齐,并且韩遂军还有一万五千人蜂拥着要进入城中。庞德护送着马腾沿着城中心街道且战且退。
打斗声迅速传到郡守府,同时战斗消息也送到马腾家眷手中,府中练功的马云禄,刚上马要去救自己的父亲却被母亲拦住,让她骑着出城向兄长马超、马岱求援,同时马夫人吩咐家中女眷老小全部转移出城。
马腾被突然而来的袭击给搞蒙了,坐在马上破口大骂韩遂不是东西,背叛盟约,谋害义兄,图谋兄长家产基业,必遭天遣不得好死。韩遂回答马腾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八个字和一支利箭。马腾违反了他贤良忠厚的形象,光顾着骂得痛快,失去了战场上应用的戒备之心,一支利箭直奔他面门,马腾躲闪不及被箭矢射中面颊,他惨嚎一声,险些掉落下马。庞德见马腾受伤,拼命杀出一条血路,带着剩余人马护送马腾逃出姑臧城。
马腾逃走,姑臧城守军要么投降韩遂,要么跟随着马腾脚步也逃走出城,韩遂率军进入郡守府,堵住了还没有逃出城的马家家小女眷,由于战局发展太快,马家妇人们舍不得家产细软收拾起来费时费力,得,这一下白忙活了。韩遂命令将马腾家小全部关押起来,马超母亲上前指着韩遂鼻子大骂无礼,韩遂阴狠的抽出弯刀砍下她的头颅。众人顿时吓得再敢哭闹,老老实实去往牢房被关押起来。
话说马腾逃出姑臧城,一路向西北逃窜进入休屠城,马腾连日奔波,导致脸上箭伤复发流血不止,伤口难以愈合,加上近年来诸事不顺,胸中郁气难平,直至半夜一命呜呼。远在敦煌横扫羌人领地的马超和快马加鞭的到达显美的马云禄,还不知道他们的父母已经与他们天人永隔了。
二日后马云禄在张掖见到了堂兄马岱,马岱得知情况紧急,连忙差人送信给在酒泉的马休和远在敦煌的马超,让一千人马留守张掖,自己则亲率四千士兵返回武威。五日后马休回到武威,十日后马超率军五千返回武威,他没有让人留守,五千人杀羌人鬼啼狼嚎,心惊胆战,人送浑号“无敌飞将军”,敦煌郡的羌人被他彻底打服了,不敢再造次。当马超率军途经休屠城时,看见马休、马岱、马铁,马云禄、庞德及一些大小将校身穿白衣孝服占在城外等候着他。
马超见此情形心中大感不妙,马云禄上前对马超说道:“哥哥,你要替爹爹娘亲报仇啊!呜呜,呜呜呜!”
马云禄的话应证了马超心中的不安,他于是急切问道:“怎么回事?”
马云禄回答:“呜呜,哥哥,韩遂在姑臧城中杀了母亲,还扣押了我们马家老小,战斗中他暗箭伤人射中了爹爹,行至休屠爹爹箭伤复发,不治身亡。爹爹和娘亲死得好惨,你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呜呜呜!”
马超压下怒火转而向庞德问道:“令明大哥,韩遂是父亲结义兄弟,为什么好端端要进攻我们?”
庞德将他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向马超作了说明,马超听完介绍,怒火中烧,明白了韩遂为什么突然背信弃义,进攻姑臧城。原来是攀高枝,想趁他后方兵力空虚背后捅刀子,达到独领三郡之地的企图,他真后悔没有听从大哥秦锋的嘱咐,提醒父亲注意提防韩遂。现在一切都晚了!
这时十二三岁的男孩上前对马超说道:“大哥,大姨娘被杀,韩遂将二姨娘和我娘还有好多马家亲属都关进大牢,他要你去姑臧城投降,否则就杀光她们。你快去救救我娘和二姨娘她们,她们好可怜!呜呜呜。”
没错,这个男孩就是马铁,当日他被城中,没有走脱,现在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韩遂故意放他来给马超,马休送信的。马铁是马腾三夫人所生,马休是马腾二夫人的儿子,马超和马云禄是一奶同胞,是大夫人所出。韩遂如此做的目的是想让马家分裂,然后自己个个击破,他错误的低估马超在马家军中的威望,他地位声望仅次于马腾,说一不二的存在。
马超怒火再难压制,他要报仇,他要找韩遂报杀父弑母之仇,他要斩杀幕后主谋推手,哪怕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