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豪华的客房，四周摆放着话筒等收音器，还有打光用的摄影器械。
房间中央摆着一个手机支架，正对着手机摄像头的沙发上瘫着三个人，神态各异。
躺在中间的古风美男指尖点着下巴，思虑片刻后伸出手——
“对尖儿。”
“……你们真是心大。”右侧沙发上，雀钱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对二。”
姿势最惬意的姜辰瞥了一眼牌堆，又瞥了一眼手上，皱眉:“不要。”
“……”
他们干的事情实在是神奇，直接把刚刚才被解除黑屏的观众们看懵了。
【？卧槽我没看错吧？】
【我去就一会不见，这怎么开始打牌了？】
【牛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画风清奇。】
【举报，涉赌了！】
【打的什么？斗地主？】
“对的。”促良应和完弹幕，又啧啧两声，“过。”
【666不愧是你们。】
【手上没有炸吗？】
【开局撂炸，你赢过吗宝贝？】
【我竟然以为榜上几位会有一场激烈的战斗。】
【楼上，同。】
促良一本正经:“我觉得现在就挺激烈的，二都下来了。”
【噗——】
【当我看见主播带着No.1沙滩晒太阳时，我就知道这个副本的走向了。】
【还剩几张啊宝贝？】
促良把牌一张一张匀开，给弹幕展示。
【哇哦，他好宠，我好爱。】
【不愧是男德模范，冲了！】
另一边的雀钱:“三。”
“你这是什么战术，高开低走？”
姜辰挑眉评价完，反手扔下来一张四。
促良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十。”
两个人的面目顿时狰狞起来。
促良很抱歉:“我手里只有这么小的了。”
只有这么小的了……
一般代表两种情况——牌是真的大，②没剩几张单的了。
雀钱瞪了半天:“不要。”
这人是不信促良能一次出完。
姜辰:“……过。”
这人是真没大的牌。
促良沉思。
促良抿唇扔下来一串顺子。
雀钱:“……”
很不巧，促良刚好综合以上两种情况，手上就剩了一张。
【来下注了下注了嗷！你们押谁赢？】
【那需要说吗，也不看看促班长剩了啥。】
【哇塞这不是稳赢？】
【……对于他们副本里打牌的行为，你们真的不好奇吗？】
【终于有人提出这个问题了。所以他们为什么能这么清闲？】
【看房间里摆的东西，他们好像是在直播。】
【你在说什么蠢话，不直播哪来的我们。】
【不是，我的意思是他们在副本里还开了一个直播，你们去隔壁那个女的那儿看看就知道了。】
在弹幕进行激烈讨论的同时，促良顺利地出掉了最后一张牌:
“二。”
“……”
雀钱放下手里的牌，上面夹着一黑一红两张jocker。
【？等等他拿大小王？】
【笑裂了，闷死两个王。】
【雀钱宝贝的牌技着实令人大开眼界。】
姜辰随意地把牌搁下，对探脑袋过来的雀钱:“跟你输不是一个性质。”
他手里是三五六七八十等一系列杂牌，居然没有一个能比十大的。
【咦，这什么手气。】
【我打十把都不见得有他这一把烂。】
【好惨。】
姜辰无所谓地洗起牌来。
倒不是他心境有多好，只是因为他输的够多了。每一次，只要是涉及抽奖赌博之类，他总是能以一种百年难遇的输法惊艳众人。
比如第二局。
他看着三四没有五，六七没有八，俩九俩十但十一十二是个单的牌再度陷入沉默。
牌局又变成了雀钱和促良的双人战，并且不出意外的，雀钱又输了。
雀钱一边放下手里的四个K，一边不信邪的凑过来看姜辰手里:“……”
“你的牌能次次烂成这样也是一种天赋异禀。”
“谢谢，”姜辰点着那四张K，“你次次拿炸次次都出不去也别具一番风格。”
【乐，互相嘲讽。】
【感觉他们后面的牌局已经注定了啊。】
【这小白脸的手气真的一言难尽。】
【我想看看他下一局牌是怎么个烂法。】
【同，有人赌吗？我猜是牌小。】
【我猜连不到一起。】
弹幕还在讨论，丝毫没察觉到方向已经跑偏了。
“他认出来你了。”
趁着洗牌的间隙，促良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出声，神态自若得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雀钱心情更不美妙了，看向姜辰的眼神里带着些许恐惧。
姜辰洗牌的手连停都不带停的:“意料之中。”
啊？
雀钱感觉自己的智商被按在地上摩擦。
“不过没想到这次能这么心平气和。”
“心平气和不好吗，”促良喝了一口茶，“还要挑衅一下。”
姜辰笑容明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刺激，叫做作死。”
促良并不能理解这种变态的想法。他只好转话题:“我听殷极的意思，你对这个本已经有思路了？”
“差不多吧。”姜辰看了一眼表，“还要再播半个小时。”
促良点头。
雀钱就很疑惑，他朝门口的那张任务表看了一眼:“你真的不怕吗？”
姜辰身子后仰，将自己完全窝进沙发里:“我怕什么？”
说完，他咂咂嘴巴。
——这话听起来有点耳熟。
“绩效排名啊，”雀钱特地放缓声音，“‘当 日 实 行 淘 汰’。”
姜辰不为所动，把牌在沙发上顿齐了:“你把它完整的读一遍。”
雀钱不信邪，起身小跑到门口，一字一顿:
“‘绩 效 最 末 一 名 ，当 日 实 行 淘 汰 ’。”
“然后呢？”
“……”
姜辰开始很认真地跟促良探讨“人智商的平均水平在哪儿”这一哲理性问题。
雀钱:“……”
促良还没来得及张口，就听见雀钱的呼喊:“别以为你骂的很含蓄。”
姜辰哦了一声，决定给个提示:“要不再仔细看看你账户上的绩效？”
雀钱不服气但听话，瞅了瞅面板后:“有什么好看的，就是一个零蛋。”
姜辰循循善诱:“再想想我的？”
雀钱脸木了:“和我的有任何区别吗？”
他刚说完，脸上突然浮现出难以置信，“不会吧……”
“你背着我当卷狗？！”
“……”
姜辰单手捏着眉心:“你都说了……是最末‘一、名’。”
特地加了重音。
“……”
“哦～”